正文 第八十七章他赚大发了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492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这下事情可热闹起来了,一向不参与这些事儿的宋远可谓是“人设崩塌”得非常彻底,晏序看见评论区的众多回复里都有数不胜数的路人发出惊叹。
【不是,这哥儿们不是被盗号了吧?】
【我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他选秀成团夜的时候我还给他投过票,当时就是觉得这哥有种高岭之花的劲儿,可现在……】
【这很难评,只能说我很像瓜田里的猹,一天一个瓜,吃都吃不完。】
【这谁啊?!不会是那谁粉丝吧盗了人家的号给自己蒸煮喊冤呢吧?】
【你什么意思啊?人家前同事都看不过去出来说话了,你觉得这是谁的问题啊?!】
【问题是他这个含沙射影的,让人猜都猜不出来啊!】
【服了,要不你搞个人名缩写也行啊?猜来猜去的也太没意思了吧?人家粉丝也不见得就买你的账啊!】
【不是,这还不明显啊?应该就是YX吧。】
【求求了,晏序粉丝求放过。可放过无辜大帅哥吧,摊上这么个前同事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这也没提晏序大名啊,粉丝这么急着上赶着认领干嘛?是承认自己蒸煮参与职场霸凌了吗?】
【语文阅读理解能力不行就请您回小学回炉重造好吧?在这拉无辜艺人下水的都不正常,挑什么事儿啊?!真就无语到家了!】
评论区前排基本都是宋远的粉丝跟周述的粉丝在“交流”,偶尔穿插着晏序粉丝的反击,不一会儿点赞数飙升,文娱榜上的热搜居高不下。
晏序本来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精力,然而宋远这么一来,原本简单的解约事件就没那么简单了,一下有三家粉丝掺和进来。
想了想,晏序还是和周林商量了一下,周林打算以个人名义发布一则简单的声明,一来安抚粉丝,避免情绪过激者让事态继续发酵,二来也是为了替自己的艺人正名,周述这个人实际上在晏序的事业开拓的过程中并没有激起什么大风大浪,无非就是使了一些小绊子,晏序对他也就是讨厌,连恨意都称不上。
周林:【今天这则声明不代表景和也不代表任何人,我只说一句:晏序问心无愧,公道自在人心。】
他也再不多说一句话。
晏序问心无愧。
周林发布的这则不知道算不算声明的声明,算是给这件事情有了一个明确的交代,周述是鱼死网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这事儿能真的把晏序怎么样,不过是到了最后咽不下那口气,想要膈应他而已。
奈何他太看得起自己了。
晏序与何知一样,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和事都与他无关,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将他一把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对这个世界其实是薄情的,那点儿温情和波澜全都给了对方。
这事儿算是个不成功的小插曲,周林的话基本是定了乾坤,即使还有一部分人对于这事儿存有疑窦,但这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了。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周述和景和解除合约之后不久就去了颂闻,许颂这几天无暇顾及公司的事儿,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应付周述,除了偶尔会联系何知以外,基本都在和父母尽量拖延婚期的事。
这已经是家里安排的第二个未婚妻了,第一个未婚妻就是他在英国留学时定好的,只不过那时候许颂刚刚意识到自己对何知的感情,与晏序不同的是,他并不能做到坦然面对这个事实,也不认为自己能和许家的安排抗争,但他又有私心,一方面对当时的未婚妻并不抗拒地相处着,另一方面在学校的时候也有意靠近何知。
许颂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知父母,在他看来婚姻和恋爱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他有作为许家继承人的“自觉”,他需要牺牲一些东西,即使那些东西他是真的喜欢,但是喜欢不一定就能留得住,他需要妥协才能换来更多的东西,譬如财富以及权利。
在这世上他也注定与一些高尚而纯粹的事情无缘,许颂不是没有无奈过,只是他的反抗可有可无,他并不抗拒这样的人生,因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那些价值远远高于他喜欢的那部分。
只是很不凑巧的是,在他尝试着给何知发消息的第二次,就已经被拉黑了。因为父母向他施压,想让他尽快定下婚期,许颂从江城赶回C市,也有一部分原因想要找何知。
他的想法简单又恶心,无爱的婚姻他可以接受,与此同时,他要去追去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谁能说这个想法不恶心呢?
何知看到许颂发来的虚伪又令人反胃的消息内容时差点就要吐出来,说不震惊是假的,以他对许颂的了解,这个人不会轻易露出自己恶劣的一面,以前许颂不是没有追过自己,只是那时候的他采取的战略要比现在温和体面得多。
许家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一闪而过,只是并没有停留多久,何知反应过来之后就已经拉黑了许颂。
或许他早该这么做,何知这样想,他如今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许颂竟然会如此急不可耐,他找人跟踪何知,拿到了他的新家地址。那时候何知正忙着搬家的事儿,工作室也开始筹备着,整个人都忙不过来,除了晚上坚持强打着精神等着晏序的视频通话打过来以外,几乎没有再进行额外的社交活动。
许颂看见了手机上对方发过来的住址这才知道何知搬家的事情,他暂时并不知道晏序与何知已经和好的事儿,也并不知道何知的新家地址和晏序的住处只隔了两个十字路口的距离。
当许颂出现在何知面前时,何知心里几乎是一点儿波澜也没有,他依旧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推算着晏序回来的日期,说好了是周四下午6点的飞机。
还差两天11个小时24分钟他就能再见到他的晏序了。
“有事?”何知并没有选择绕过去,有些事情即使厌恶却还是得去面对,这是很让人作呕的定理。
只是对他这样纠缠不清的行为很是反感,难道他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没什么,只是家里人叫我回来,想起你在这里,顺便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时间约个饭什么的。”
许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他那紧绷着的脸上出现一丝难以言喻的轻松,他上大学时不只是喜欢过何知一个人,毕竟法律并没有规定过,人这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人,也并没有强制规定人不可以同时对几个人动心。
只能说,在他喜欢的那些人里,何知算是最好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的喜欢表现得毫不在乎的那一个。
简而言之,好看、且具有挑战力。
这就够了。
他依旧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脸上的笑说不清几分真几分假,出口的话永远让人觉得很有教养。
“抱歉,我没空。”转身想走,又折返回来,“许颂,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触犯了我的底线就应该想到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别再来烦我。”
他说的是许颂跟周述联手陷害晏序那件事,何知说完这句,顿了顿,直直地迎上对方的视线说:
“真的很TM烦。”
声音冷极了。
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是何知很久都没有再出现的情绪,他自知自己不算是什么脾气好的人,也注定学不来许颂那一套假惺惺,面对着这样一个伤害过晏序的人,他的风度和理智早就离家出走了。
“如果一件事情注定没结果,为什么还要固执地投资那件事。”许颂拦住何知的去路,带着点愤愤不平和不甘心质问道。
他说,“那太得不偿失了,何知,你很聪明,不需要做那些赔本生意。”
许颂将何知对晏序的爱当作一场生意,一场需要权衡利弊、必要的时候计算利润、效果不佳时随时撤资的交易。
他怎么能这么想?
交易?得不偿失?赔本生意?
可去他爹的吧!
何知的怒火终于达到了顶峰,他一把甩开许颂的手,生硬的、毫不留情的。
——“我从不觉得这是一桩需要算计的生意,别TM用你那些傻/逼到家的话往他身上套。”
——“他不是生意,他是个完完整整、有独立意识的活生生的人。”
——“在你的世界里什么都需要算计,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我们之间无论怎么看……”
许颂听到他一字一句、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都是我赚了。”
他说,他们之间,怎么看都是他赚了。
他赚大发了,何知心里想。
许颂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精明人,留学时学业成绩一如既往的出色,回国后,在生意场上也能如鱼得水,他签了那么多高额利润的单子,拿下了那么多难搞的客户,自认为是个有脑子的人。
可是此刻,他有些不能明白,他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如此倔强地不肯退让半分,为何这个一向疏离薄情的男人会坚定不移地维护一个跟他没有结果的人,就因为自己做了一个不太适合的比喻,因为被比喻的对象是晏序,他就于大发雷霆。
至于吗?
他不知道。
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太难懂。
何知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想起在英国时,好像有那么一次,酒醉之时有个同学大着胆子问他,许颂是个很有教养长相也不错的人,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对方的感情?
周围的人或好奇或沉默,更多的是附和。何知咽下口中苦涩的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太冲了,一瞬间他竟有些想吐的冲动。
是啊,他们当然会这么想,毕竟……
西装革履之下的心思究竟有多肮脏不堪,他们不必承受。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晏序已经出道的事,只是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穿着校服的时光、一中的操场上那棵大树、风声掠过时他和晏序一起并肩走过的橡胶跑道、记忆中的少年脸庞依旧清晰、眼里细碎的点点笑意都让他一度想要逃离那个酒局。
可他没有,何知只是坐直身子同身侧的人拉开距离,冷冷道:“Ialreadyhavethebest。”他说,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
那个最好的人,他是最好的,给自己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以至于在他之后,别的任何什么人,他都看不上了。
他就是个挑剔鬼,什么都得要最好的才行。
晏序不是什么生意,他是何知的宝贝,他的星球,YX0622号小星球。
很久之后,在一个极其偶然的下午,何知忽然想起这个人,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时,他靠在晏序怀里被人抱着哄睡,晏序还是和年少时一样,唱着何知最喜欢的歌,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晏序手忙脚乱地哄着他的时候,何设计师很不合时宜地提起许颂。
他说:“他把我当作一个攻略对象,可是你从来都没有。”
不是,晏序想不通,好好的提别人做什么?那个烦人的家伙。
晏序皱着眉头“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吃味轻声呛了一句:“嗯,我把你当小朋友。”
跟何知唱反调,这在他数十年的人生里都是很少见的,可是哄人睡觉尤其是哄何知睡觉,拍背的动作一点也没舍得怠慢。
何知双手环住他的腰,他原本想要告诉晏序自己流泪不是因为想起许颂,只是觉得无论有没有许颂的存在,晏序都会是那个无人能比的存在,他是他生命里最好的馈赠,连带着那些他毫无保留的爱。
可是想了想他又不想说出来了,年少时他吝于向世界宣告自己的爱,觉得那样太幼稚太没面子,后来的何知连这些东西都已经懒得去想,晏序比那些所谓的面子和稚气重要的多。
于是他将身体往过凑,在晏序的唇角落下一吻,然后告诉他:“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做回小朋友。”
几乎是说一句就要亲一下。
晏序不理他,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晏序被何知好好地爱着,就连脾气也有些变化,真的很像小孩子,究其原因,大概是他真的感受到了何知百分之百的爱意。
“我哪里都不要去了,就赖着你好不好。”
听起来像是询问的语气,却不给晏序回答的机会,再次碰了碰他酒窝的位置。
“你也是我的小朋友,我们就只在对方面前幼稚好了。”
再亲一下,晏序以为他在做梦,找不到东西南北,分不清上下左右。
“我好喜欢你,只喜欢你。”
再碰一下,晏序怔愣着笑起来,酒窝浮现,他挺好哄的。
“晏序,如果可以许愿的话,如果许下的愿望能够实现,我还是想要贪心一点,我想要你的下辈子,下辈子也要和你在一起。”
他不再继续刚才的亲吻,而是向晏序索求他的下辈子,他舍不得把晏序让给别人,即使是不确定的来世。
他还是怕,怕别人会欺负他的晏序。何知从来没想过,晏序只会允许一个人欺负他,不声不响的、心甘情愿的。否则,谁还有那个本事?
他站在成百上千人的对面,也从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但如果他要与何知形同陌路,晏序才会觉得天都要塌了。
一个两个,简直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