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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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的房间就在晏序楼上,只是两个人不怎么遇到而已,何况晏序每次出门都是全副武装地匆忙出门,就更没多大概率了。
今天似乎是个例外。
何知洗澡洗到一半淋浴头忽然不出水了,彼时他还没来得及冲掉自己头上的泡沫,原本想打电话叫人来修一下的,可是打了几通电话之后左等右等都没人来,头发上的泡沫使得发丝变得有点黏腻,这让本就有点轻微洁癖的何知心里有些烦躁。
终于,在等了1个多小时之后何知没了耐心,打算自己下楼去找前台换个房间。想着这个点大家都休息了,他不出十分钟也就回来了,也就没擦头发直接下去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遇见晏序,还是以这种形象,不对,是根本就没有形象!
晏序刚完成一场大夜的戏份,长时间的拍摄让他看起来有些疲倦,电梯开门的那一刻何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晏序半倚在电梯墙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紧闭双眼,眉头微微蹙着,嘴唇轻抿,这人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墙壁上,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完全素颜的脸和平时偶尔带妆的样子相比更添一丝真实和野性,在少有的能放松的时间里晏序是非常松弛的状态。
似乎是察觉到电梯停下来了,晏序有些懒散地睁开眼睛,看到何知站在门外的那一刻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累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嗯?他这才有些迟钝地发现这人……为什么头上会有这么多的泡沫?他是在做梦吧?可是为什么梦里的何知会是这个样子的?看起来傻傻的。
“笨蛋,在梦里也不聪明啊。”晏序低声笑了笑没再怀疑,他已经认定这就是梦境,于是偏了偏头要继续睡。
“我洗澡洗到一半停水了。”何知逐渐回过神来走进电梯,像是怕打扰到身边闭目养神的人,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心里却欣喜得很,和晏序的相遇完全就是个意外之喜。
晏序:?
一句话让他困意全无立刻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何知的侧脸看,仿佛下一秒就能给人盯出来一个洞似的,不是梦?
“你……怎么回事?”晏序有些发蒙地眨了眨眼睛,终于明白过来这不是梦,何知是真的站在自己眼前。
“我说,我房间的淋浴坏了,就这样了。”
何知说完就把头低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应该不怎么好,刚从浴/室出来不久,他脸上的皮肤还微微透着些红粉,低头的动作让他的脖颈和锁骨露了出来,晏序看见了那颗熟悉的痣,从前他经常亲吻的地方。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盛夏的天气他的身体有些燥热,于是喉结上下滑动几下,收回自己的眼神看向别处。
“前台不在。”身旁传来晏序低哑的声音,在这有些狭小的电梯里让何知的心为之一动。
“啊?”
他还想说些什么,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人并没有走出去,而是好以整暇地垂着眼看着自己。
“你,不回去吗?”何知的手背在身后,有些好奇地询问,这人打算在电梯里睡一晚吗?
波光潋滟,晏序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形容词,他第一次见到何知的时候就这样想,六年的光景匆忙逝去,他依然这样想。
“你打算就这么睡一晚上?”
晏序不答反问地将他的问题抛给何知,何知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到这个问题上,全然忘了他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脸上出现了苦恼无措的神情,他现在挺难受的,根本就不想去碰自己的头发。
“房间没水,要不……去便利店买点矿泉水回来?”何知思索了半天,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可行的方案。闻言,晏序轻哼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
“所以……你要这个样子去便利店?”晏序上下扫视一番。
“还挺特立独行。”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虽然他戴着帽子眼里的笑意被遮了个七八成,可是何知还是从他轻微抖动的肩膀看出来了。
他被嘲笑了。
我们的何知娇气包虽然还在追人,但是这也不影响他对晏序心生不满,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晏序竟然已经开始嘲笑他了,简直是……何知在脑子里想了好半天也没能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算了,本来他也不生气的。
“行了,别杵在这了,等会儿被拍到了又是一场闹剧,”晏序像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去我房间。”沉默,继续沉默。
何知:?
好一颗原子弹。
“害怕啊?”扔完原子弹的人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轻飘飘地又问了句。
“没……”好没底气的话,很好,说出这句话的人自己都觉得很没底气,他有点怀疑晏序今晚是不是太累了,怎么像是吃错药了一样?前几天这人不是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赶他走吗?现在又让他去自己房间?
善变的男人。
“去不去?”很好,这致命的问题,何知仿佛看到又一颗原子弹在自己面前炸开。
这样会不会显得他不够矜持?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有主见?不行不行!他得找个合适的态度和解决办法才行!对,方法总比困难多。
两秒之后:
“去。”好一个斩钉截铁的语气。
他要矜持做什么呢?他要的是晏序啊!晏序可比矜持重要多了,何知为自己聪明的脑袋瓜沾沾自喜,就那几步路硬是走出了英/勇/就/义的悲壮。
晏序知道这哥肯定又在心里补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他想笑又不敢在他面前笑出声来,只好伸手将帽檐压得更低,按了电梯。
晏序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何知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张望,生怕有人跟着他们偷拍,或许是前几次的腥风血雨实在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冲击,现在的何知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可能会对晏序不利的事都足以让他像遇见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
“咔嗒”一声,门落上了锁。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借着这一点点的光亮何知勉强能分辨得出晏序是背对着自己的,黑夜总能让心怀不轨的人心生侥幸,那点不能与外人道的小心思此刻正在何知心里疯狂地野蛮生长,于是大着胆子用直白而不加掩饰的目光描绘着他的轮廓。
他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还没等他来得及想晏序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开灯,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攀上了晏序的背部,顺着脊骨慢慢往上滑动,像是轻微的电流顺着何知手指行进的轨迹在他的骨头上淌过去,一阵酥麻。
直到停在了晏序的脖颈处,手心细腻的温热似乎让被触碰的人感到些许刺激,带着些痒意让他感到有些难耐,何知敏感地觉察到了晏序短暂的颤抖。
要不怎么说他在晏序这里永远有得寸进尺的机会呢?他永远对何知留有余地,纵然他已经放肆到这个地步晏序依然没躲开一丁半点,他唯一的回应就是安静而不加任何反抗。
何知的坏心思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膨胀,晏序的默许让他愈发按捺不住心里的冲动,他总是想要多靠近晏序一些,再近一些,永不知足。
权衡一番之后,坏孩子悄悄踮起脚尖,作乱的手勾住晏序的衣领轻轻一扯,像是怕弄痛他一样,舔了舔嘴唇,何知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最终是小心翼翼偏又充满诱惑的在晏序微微露出来的肌肤上落下一个吻。
说是吻其实就是用唇瓣碰了一下而已,像是不敢多做停留一般,不过三秒他便撤了回去,眼神黏在自己吻过的地方,心里暗自想道: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这样的念头不知在心里肖想了多少回,如今虽不敢宣之于口,倒更添一丝暧/昧。
暗夜之中,何知没有看到,晏序握紧的手和紧抿的薄唇,也错过了晏序上下吞咽的喉结和眼底汹涌的难以克制的情/欲,在何知面前他总是做不了君子的。
“何知,”晏序艰难开口,总觉得他这话里带着些让人难以忽略的克制和压抑着的欲/望。
身后做了坏事的人匆忙之中被打断也受了惊,不免心虚地放低了声音应了句:“嗯。”
“你在干嘛?嗯?”
询问的语气前半句低沉,尾音微微上扬,这场景让何知生出一种错觉,他像是在审问犯人,又像是和他调/情,何知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他私心希望是后者。
他想和晏序调/情,先说爱再调/情,这才是正确的顺序。
他身体里那种以晏序为名的难戒的瘾,又犯了。
作者闲话:
开始了开始了,他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