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卢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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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俧记忆恢复,却迟迟没有告诉静觉师太,也打算永远不说。因为他早做了决定,他的家世,他的功名还有他的结发妻子,他通通抛去,余生只愿与心上人相守在这深山之中,”骆启看了宁燮一眼,意味深长,“其实我还挺佩服他的!不世奇才,众星捧月,多少功与名,尽皆在他之手,说放下就放下,毫不留恋,只为一人,白首偕老。这世间多少山盟海誓,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
宁燮点头,这一点他是认同骆启的,“那为何又闹到如今这般局面?”
“怪只怪名声在外,卢家又是四大家族之首,卢俧有意躲藏,却依然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原来如此,又听得骆启继续道,“卢家人找上门,卢俧身份挑明,而这时静觉师太肚子已经大了起来,又如何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在卢家人紧紧相逼下,答应两女共侍一夫。静觉师太也是识大体的,自己出家人的身份,必然会成为卢俧笑柄,自愿伏低做小,不入族谱。”
“如此不是皆大欢喜?”宁燮疑惑,静觉师太本是无辜,既然都自愿伏低做小,阿皆拉也不应该如此恨她。
“事到如今,阿皆拉心虽有不快,但也是掂得清轻重的,也打算与静觉师太和谐相处。偏偏,从此事中占尽便宜的卢俧反而闹出幺蛾子。卢俧心里只有静觉师太一人,又如何忍受得了心上人受这般委屈?为入族谱一事,闹得整个范阳卢家都成了江湖笑柄。而后,宠妾灭妻,与阿皆拉离心离德,闹到要休妻的地步。这期间,静觉师太还极力劝阻,但卢俧为此事闹得鸡犬不宁,早生了偏执,一意孤行,阿皆拉一气之下,一刀捅在了静觉师太肚子上。”
“孩子?”宁燮不确定捅这一刀时,孩子有没有出生。
“孩子还差几日就要出生。”骆启知道宁燮想要问什么。
第五画鸢一直默默听着,此刻,落下泪来。
“卢俧此刻才清醒,因为自己的偏执,犯下多大的错觉,然而,认错还来得及嘛?孩子没了,他跟静觉师太的感情,也随着孩子去了。”
听完这个故事,宁燮久久不能回神。偏执?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让他想起了爹爹,让他想起了因他的偏执连爹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对了,阿皆拉呢?”昨日醒来,就未各种事情耽搁,他都忘了问自己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到骆启脸色越来越难看,又联想到静觉师太急着赶他们下山,宁燮心里已然明了,二话不说,回头就往释音庵狂奔。
静觉师太坐在蒲团上,手中木鱼“当当当”很有节奏的响。
房门被推开,静觉师太念完最后一句经文,木鱼之声停了,静觉师太缓缓睁开眼睛。
“阿弥陀佛。”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恩。今日,你必须一死。”阿皆拉面露阴鸷,杀意沸腾。
“你我之间的恩怨,早该了了。这些年,你所造下的孽,也成了我欠下的债,佛主面前,皆要一一清算。今日我死于你手,你心中的怨也该消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愿你自此之后,莫要再造杀孽。”
“哈哈哈哈。”阿皆拉疯狂大笑,似是癫狂,“怨消,你以为你是谁?负我之人是卢俧,杀你,仅仅是因为我不想让他好过。我不仅要杀了他,还得在他死前灭了整个卢家,方解我心头之恨。”
“阿弥陀佛。”静觉师太知道她已经疯了,佛不渡无缘之人,不再相劝,闭上眼睛,做好受死的准备。
“去死吧!暗之吞噬。”阿皆拉双手从眼前摊开,黑暗从中间奔涌而出,只是瞬间,房间已经暗淡下来。
黑暗形成一个漩涡,漩涡疯狂流转,似地狱而来,十分恐怖。
“混沌之刃。”宁燮及时赶来,眼见阿皆拉一招就要取了静觉师太性命,宁燮围魏救赵,向阿皆拉打一击“混沌之刃”。
阿皆拉被逼无奈,只得先放过静觉师太,将“暗之吞噬”打向宁燮,以攻为守,“混沌之刃”在“暗之吞噬”面前,不堪一击,眼见着“暗之吞噬”势如破竹,继续向自己吞噬而来。
黑暗如龙卷风,带着来自地狱般的恐怖。
“混沌之盾。”宁燮双手握拳,双臂十字交叉竖于胸前,“暗之吞噬”撞到他臂膀上,如万鬼啃食,宁燮感觉自己就要被啃得尸骨无存。
眼见宁燮就要毙命在阿皆拉的“暗之吞噬”之下,静觉师太飞身来到宁燮身边,“嗡巴杂嘿嗡巴杂詹杂摩诃噜呵呐吽嘿。”随着一声吟唱,宁燮手臂发出金光,金光所到之处,“暗之吞噬”退散,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这是大势至菩萨心咒。
宁燮劫后余生,还来不及庆幸,就见静觉师太“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师太。”宁燮吓了一跳,担忧地喊了一声。
“咳咳,你回来做甚?”静觉师太咳嗽两声。
“哈哈哈哈。”阿皆拉一声大笑,将宁燮注意力吸引了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你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不过你还真让我意外,太古混沌诀,归墟秘境弟子,竟然潜伏于第五府,意欲何为?”
也在这时,第五画鸢也已经跟了过来,而骆启不愿在宁燮面前显露修为,被第五画鸢甩在后面。
宁燮看向第五画鸢,显然,第五画鸢对宁燮归墟秘境弟子身份很是吃惊。大师傅嘱咐不要轻易使用太古混沌诀,也就是不让他归墟秘境弟子的身份被他人知晓。不过,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还是先保下命来,再说吧。
“这与你没关系。”
“哼!”阿皆拉眼里阴鸷之色大盛,“你倒是傲气,不过归墟秘境弟子确有傲气的资本,小小年纪,我一时大意,差点就阴沟里翻了船,折在你手里。”
“你还有脸说?”宁燮怒目而视,“静觉师太慈悲为怀,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猪狗不如。”
“是她自己要救我的,我可没求她,况且,你一个局外人,又知道什么?”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若不是静觉师太,卢俧那老杂毛早就死了,你,也不过是多守几年寡。”宁燮针锋相对。
“便是守寡,也好过他薄情寡义,你知道他怎么对我的?我一再退让,可换来了什么结果?他要休了我。哈哈,我为了他抛弃使命,背弃圣女,背叛圣教,我对他全心全意,呵护备至,可他怎么对我的,我自问没做过半点对他不利之事,他却要休了我。”阿皆拉越说越激动,对静觉师太怒目而视,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就他这般冷酷无情之人,你为何要救他?”
“暗之伤。”阿皆拉全身散发着浓浓黑雾,随之化作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静觉师太急射而来。
眼看着这一击就要要了静觉师太的性命,宁燮别无他法,以命相搏,再次使用超出他境界的灵力,“混沌之盾。”挡在静觉师太身前。如今他已结丹,强大的灵力对他的伤害小了许多,但依旧不是他所能承受的,随着使出的灵力越来越多,隐隐有不受控制之态,眼下拼个自爆是没有意义的,灵力终于没有再往上涨。
“宁燮小心。”第五画鸢看着暗暗为宁燮担忧,但她境界实在太低,根本掺合不了他们之间的打斗。
“嘭。”“暗之伤”与“混沌之盾”相撞,宁燮被撞得连连后退,气血上涌,差点就爆体而亡。突然后背被人抵住,一股祥和的灵力流遍全身,宁燮顿感舒服不少。
阿皆拉并不想眼下要了宁燮性命,因为随着宁燮身死,光明意志很可能会飞走,再寻就更加困难了。
阿皆拉欺身而来,“滚开。”阿皆拉手臂一挥,将宁燮甩到一丈开外。
“哥哥。”
“宁燮。”
骆启赶来,看到宁燮再次受如此重的伤,看向阿皆拉的目光,藏着无尽杀意,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但他终究忍住了。因为,就在来庵堂的路上,他又用神器算了一卦。
第五画鸢扑到宁燮身边,小心照看着宁燮的伤势。
阿皆拉两指抠向静觉师太喉咙,以她元婴期的实力,这一下,能将静觉师太喉咙洞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玉笛飞射而来,玉笛所含的气势之磅礴,可以看出玉笛主人乃是大乘期高手,阿皆拉知道厉害,连退数步,玉笛带动的风势,依旧刮得她脸颊生痛。
随即,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静觉师太身前,那玉笛像有生命一般,划过一个圆弧,飞回到来人手里。
“卢俧。”阿皆拉看到来人是卢俧,咬牙切齿。
也不见卢俧如何动作,人影一闪,瞬间就到了阿皆拉身前,大手挥推拍甩数招,都结结实实打在阿皆拉身上,招招皆不致命,阿皆拉依旧瘫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静觉师太已是强弩之末,再也站立不住,卢俧人影一闪,将其搂在怀里,“凭她这点微末伎俩,怎可伤得了你?”
“静觉师太帮哥哥疗伤,只是元神劳损,无甚大碍,好生养一段时间自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