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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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上帝从不曾眷顾过什么,生命,一直都是脆弱的——
今天是13号,而前天,是公元2011年2月11日。
其实我不喜欢这样的开头。
但是我不得不。
因为那天,她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从此不在……
——2/13
我从来不曾想过这样的事情,有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但是,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原来它的机率比自己班里有gay还高。
直到今天来到学校,我才终于听到了她的消息。可是,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我不怨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晚才知道这个消息,我想,如果真的在11号的时候告诉,我一定不会相信的。真的,我不想去相信。就像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人,今天告诉你没了一样……
人总是自欺欺人。
——2/13
我的心情还是很混乱,明明很想说出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也不是自欺欺人,其实我们都只是,从来不曾想过罢了。
我们告诉自己肿瘤应该是良性的,互相认定手术之后她一定会好起来,真的没想那么多。
也许都是我自己的错啊。
得知她生病住院的时候,我从不认为会是那么可怕的东西;知道病情后也心安理得地认定会治好的……也许我错得太多了,以为人生可以按着心中的路线走下去,以为上帝会眷顾她,我甚至没来得及给她关注,来不及和同学一起去探望。那么快……
——2/13
我想到我上面的那种心情叫作内疚了。我不必有什么自责,可是我忍不住。
人是太天真的动物,妄图通过这样来减轻她的痛苦。这都是我自己的以为!其实我从来不曾有资格为她做点什么,我们都是。
太快。
其实我和她不熟,当我知道她的病的时候,她的位子上已经没人了。后来陆续听到消息。住院,进一步观察,似乎有点问题,送北京……然后我知道了胶质瘤的名字――可怕的,脑袋里的东西。
——2/13
大概我从百度过胶质瘤的资料以后,心里已经是有底的了。然后大概也因为这个消息已经是她走后两天,所以刚听到的时候,有震惊,却还没有酝酿出那种沉痛。
记忆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为了营造悲伤。
她是那么那么好,那么那么的好。
她甚至回来过!年末之前的联欢晚会,她还与我们坐在一起,谈笑。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记忆力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发挥作用。
我仍记得,同学所发现的她双手肘部的创口贴之类东西留下的印记。那是抽血和针印。
越发,觉得残酷了……
——2/13
知道是脑袋里的胶质瘤,后来就是她要手术的消息……班主任向我们斟酌着字句,他和我们一样沉重。同学去找他时,男老师说,等会儿再来,让他平复一下心情。
知道手术是最后的办法,可却天真地以为是因为开颅手术风险性大。远不尽然,但当时的我们想不了那么多……
也是不敢。
——2/13
现在才明白原来上帝从来都没有眷顾过她。我没有得到她消息的途径,更不曾想,原来她从来都没有选择,从来,都没有……
悲哀的是前两天在36度7上还看到最给力嘉宾奖的主人,患胶质瘤手术完康复了。正是这种隐约的希望吧,使我在12号看到签名上写着“一路走好”时脑子里明明第一个跳出了不祥的念头,还固执地认为怎么会。
最悲哀的……
无法排除的沉痛……
原来她的胶质瘤长在脑干上,而脑干是生命的中枢。手术并非一个选择。成,脑干手损,瘫痪,性命依旧堪忧;败,不过是早一些撒手人寰。
天妒英才。她那么年轻,那么优秀。
什么词汇都无法描绘出如今听到关于她的一切时那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感觉。
早就注定了的,幸好她走得很好。
因为脑干的原因,神经受到压迫,她无法运动,在最后那段时间,也丧失语言能力,她听到电视上说我来自中国是IammadeinChina会笑告诉我们她很清醒,智商仍是那么高。正因这样,反而越加心情复杂。
我不能想像呼吸和心跳不能正常进行会有什么后果。
然后她走了,永远地……
太快。
我从不曾想过的东西,叫死亡。
就像看书时无论多重的伤都有XX药,XX丹,主角永远死不了,那个话题,是以前的我不想触及的。
生命,本就是脆弱的。
不堪。
雪在飘。
——2/14
今天主要是听到消息,因为是身边的人,所以深有所感。
生命是脆弱的,所以不得不珍惜。虽然写的东西有点混乱有点悲哀,但是其实我想得很开。
——2/14
我和她并不熟,但毕竟一个班的,有感情。
其实自己没有太伤心,但是真的为她惋惜,不公平。我们学校是上海市第一的高中,而她的成绩很好,真的是天妒英才的感觉。
她还很年青,明天还有告别仪式,几乎全班都要去。
——2/14
昨天下午我们全班(只有少数几个避讳这种地方的男生没有去)和老师一起去参加她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就出发了,午饭大都是在车上吃的。
她……在归真厅。
像极了她的性格,那么的真。
送别她的人很多,很大一部分是从各学校来的她的同学。拿着黄花进去站好,还没开始,看到墙上用她的名字写成的诗句,就忍不住哽咽了。
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勾起我们内心的感伤。
我们班班长,我的室长,同时也是她最好的朋友是第一个向她诉说的。
回忆里的很多很多细节,都是我们一起度过的。
她右手神经麻痹的时候……她还为我们出了最后一次板报……听到这里,真的是泣不成声,无论怎样抬头深呼吸都止不住涌出的泪水。
——2/16
过了那么多天,再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已不愿多加赘述。
我们回来时没有人说话,因为眼泪已经流尽,沉重地无话可说了。
回到学校马上进行的考试爆了,可是老师不会责怪我们。
培培(我们的语文小老头)说得没错,她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
我们应该感谢她,给了我们这样弥足珍贵的回忆。
现在的我只愿说一句:
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送给所有人。
——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