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恩怨 第二十二章 客栈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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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沈千寻看到洛阳城往来繁华热闹的样子,这让一直未出汝州的她觉得开心,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多日来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笑容。这个改变让厉景元决定在洛阳城多逗留几天。
厉景元道:“其实这洛阳,有许多东西值得我游览,目前我们处在外围,尚未真正走进它的中心地段,阿寻啊如果你喜欢,我们就在洛阳多呆几天,如何?”
沈千寻看着他,终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是那么的灿烂,没有了往日的忧愁,换而是无限的开心,无尽的温柔。只见她点头答道:“嗯,不过那会不会耽误你去少林的行程啊!?”
“不会的,你放心吧,我有分寸,走吧,跟我走,被走散了!”
“嗯!”又见她点头表示答应,任由他握着手向前走。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苦苦的孤单奔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找到了,满心的欢喜,找不到,孤身终老。
“同心居”一个典雅略带一丝甜蜜的名字。取名之人也许是一代文豪,也许也是高官贵族,也有可能是一位红尘中寂寞者的一手随笔,谁知道呢!?但在洛阳城中同心居是一座客栈,也就是这样的一座客栈。洛阳城自古繁华数百年下来,同样的客栈不知有多少。在这个地方它的规模不是最大的,历史也不算多悠久,仅不过百年而已,这还是沈万三在世时开的,这如果在其他地方,老板会为它骄傲的翘起大拇指,对每个过路人说:“客官,我们这可是百年老字号。”可在这里,只能是一个小卒。
他牵着她的手,站在“同心居”的门前。默念着它的名字,心中却想着:同心,心最难捉摸,这世间真正能做到同心的人又有几个。昨天的信誓旦旦,九天就会有人背弃,也许,在每一段故事的结尾,总会有落幕的无语。
他看着客栈里进进出出的人群,对她说:“咱走吧!”当先迈进,他直接找到掌柜的,亮出一枚令牌。它的一侧铸着篆体的沈子,另一侧是聚宝盆。这是沈震北给他的沈家执行事务使用的令牌。
掌柜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见到令牌后连忙对他点头哈腰,陪足笑脸道:“原来是姑爷余小姐到了,多有冒犯,恕属下有失远迎。”
厉景元道:“我又没通知到,这怎么能怪在你的头上呢,我们所需要的都打点好了没?”
“回姑爷,自接到东家的来信,小的就开始准备了?”
“好了,下去吧,又事我再找你,我和小姐到大堂随便吃点就行了。”
掌柜的应了声便下去了。
他牵着她的手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没注意到的是,客栈的角落里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子正注视着他。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原来他就是厉景元,长得蛮帅的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哪像大哥他们那么粗俗,满身膻味。不过要想对付落虎城。恐怕还得从他身上下手!”
他将菜谱递到她的手上道:“啊寻啊,想吃什么,你自己点吧!”她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连不由得红了起来,随便选了几个菜,递给了小二,不敢抬头看他。从汝南到洛阳这一路走来,他们遇到过强盗、遇到过流氓、甚至露宿荒野。打雷下雨时还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害怕和恐惧,仿佛天随时会塌下来一般。
每一个首次离家的孩子,除了有得到自由的欢喜外,还会有一丝天下之大,竟无处可去的感觉。当遇到一些不知名而不易解决的事时这种感觉着丝恐惧的感觉就会被激发出来,一点一点的将你掩埋。可每当她感到无助的时候,总有一双充满力量的手守护着她,不知为什么,只要有他在,她就会有无边的安全感,仿佛就算天真的要塌下来,也会有它当着。不知何时,对他贪慕自家财产所产生的憎恶一消失不见。
这时楼上上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脸上满是灰尘。还有一只隐约的脚印挂在鼻粱上,嘴角还肿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一样布满灰尘,几块巴掌大的补丁挂在身上,是那么的醒目,但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仿佛对这一切早就已经麻木。只见她手中提着一个装满牡丹的花篮,,虽然她身上的衣服很脏,但篮子里的花却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只听她喊道:“卖花了,一文钱一支。那位客官要花?”她重复着同样的话语,穿梭于人群之中,然而他得到的却只有客人们轻蔑的眼神和粗鲁地推拉。偶尔有人买下一两支,她竟会开心地仿佛受了莫大的恩赐一般。
厉景元看着她,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每天受他人欺辱还得笑脸相迎。苦苦挣扎只为能在这罪恶的世间生存下去。有时候他也在想,也许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不公平的。就是不平等的,如果要不是遇见公子,他现在可能过着和那喜爱女孩一样的生活。
此刻他发现千寻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篮子里的花,仿佛有种小孩见到自己的喜欢的玩具那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厉景元见此暗下决心:眼前的这位姑娘,这是他的妻子,是他需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帮她实现。
“小姑娘你过来。”
卖花的姑娘闻声赶来道:“大哥哥,你要花吗?”
“嗯!”厉景元点点头,将花篮从她手接过,递到千寻面前道:“阿寻啊,喜欢就挑些吧!”
她接过篮子,抚摸着那些柔嫩的花朵道:“我都要了!”
厉景元点点头,转头对姑娘说:“连篮子一块要了!”随手将钱递给她,姑娘见还多付了些,满怀感激的心情说了声谢谢,随即转身高兴得离开了。
千寻摆弄着手中的花,洁白的花瓣如冰般从她的指尖滑过。脸上挂起了如花般的笑容。
厉景元看着她不禁问道:“你很喜欢花吗?”
她没有抬头,双目依旧注视着那些花朵道:“爹爹喜欢种花,他说娘生前最喜欢花花草草了。”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忧伤。
厉景元见此连忙道歉。
这时她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说:“没事的,我们是夫妻,不是过往的路人,没必要的!”
厉景元有些差异的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住她的手,她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这时他两人点的菜被小二送上餐桌,他乘机将手抽开道:“既然饭菜到了,就先吃吧!”说着将一块炒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景元,你上次说你和公子追踪沙漠之鹰关悦来,最后怎么样了啊?”
这一路上厉景元时常为她讲一些这几年他和顾建昭等人闯荡江湖的事,听得既刺激又害怕,这让她知道了,向他这种在刀口上生活的人之生命是那么的不值钱,如同大浪中一根伟微细的稻草,随时都可能被暴风打落的可能,逝而不见。虽没有看见过顾建昭,但她还是和厉景元一样称他为公子。
“那还是三四年以前的事,其实这个世界上名不见经传但实力却超乎想象的人大有人在,关悦来就是这样的人,当年我们三人追了他一个多月,从大同府出发,穿越整个草原沙漠,到达贝加尔湖才将其击毙。那也是我距鬼门关最近的一次,关悦来在沙漠之下躲了一天一夜,等我们三人路过时才发出致命的一击,当时我是距他埋伏点最近的人。我永远都忘不了关悦来那可怕的一剑,太快了,不给我留出任何反应的时间!”
到此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仿佛那致命的一击又再次上演,那一剑将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恶梦。
“如此不是公子,如果不是公子,恐怕我真的就埋骨荒漠了。最后的追逐,完全不是靠武功,而是靠毅力,最后的几天,我们的鞋被磨破,水也用光了。你要知道在沙漠之中没有水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当我们杀了他时,我们三人都不省人事了,公子之说了一句话,他是我们值得尊重的对手。
沈千寻听得心惊胆颤,当她听到那些致命的、一剑、快之类的词时,明知结果,但还是会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也会为他担心,也许就是上天已安排好的躲也躲不开他的宿命。
沈千寻问道:“沙漠中的人不是都用刀吗?怎么他用剑?”
“沙漠之人绝大多数用剑这不假,但还是有一些另类的,有的喜欢用锤,斧等重武器,像他这种用剑的,确实少见。他的剑确实很普通,普通到在众中原随便一家兵器店花几十文都能买到。但他的剑法却是我见过的最快的。”
这时沈千寻正把块肉夹到厉景元碗中,还未说话,只见厉景元左手微伸,五指光芒闪动,伸开时,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有小拇指那么大的一截鸡骨头。沈千寻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别担心,我会处理。”
“看见了吗?我的这顿酒钱问他要。”闻声望去墙角一位黑衣女子指着厉景元面对着店小二。
厉景元看着那位黑衣女子,拿着手中的鸡骨头问:“阁下什么意思,我们好像没妨碍到你吧!”
那黑衣女子一只脚搭在凳子上,喝了口茶,“谁说没防碍到我,你们坐的那张桌子可是我事先定好的,不信你问小二。”
那店小二连忙点头,对厉景元说:“是的,那张桌子确实是被这位姑娘给包了。”
厉景元气到:“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店小二脸一红,头垂的很低,说:“这位姑娘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所以……所以……。”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厉景元明白了,没想到店小二竟然为了贪图便宜枉顾店中规矩,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个倒霉鬼。
他对那黑衣女子说:“好,姑娘这顿饭,我请了。错既然在厉某,那我在此向姑娘道歉。”
那黑衣女子暗骂一声:“笨蛋,这么容易骗!”随后说:“不过现在本姑娘改变主意了,既然你要道歉,就得显出诚意,至于怎么显出你的诚意呢,怎样才算你与诚意呢?要不这样吧,你给我一样东西,这顿饭我请客如何?”
“哦?不知在下有什么东西值得姑娘您如此感兴趣?”
只见那黑衣女子起身离开座位,来到自己身边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语调轻声说:“把你刚才给掌柜的看的那个令牌给我,咱两两清如何?”
沈千寻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看那女子一脸的得意,而厉景元却脸色铁青,知道事情不妙。
厉景元这才知道这女子一直关注着自己,恐怕自己从汝南到洛阳的一切,没有一丝逃过她的眼睛,他很愤怒。“看来姑娘对我的身家财务了如指掌啊!敢问您贵姓啊?”
只见那位女子笑得更加得意了“哪儿能啊?顾公子身家有多少,小女子如何得知?!我只问一句沈家聚宝令你到底给不给?”
“我怕我给你,你没命拿!”说着以三成功力一试这位突然冒出女子的深浅。
没想到,那女子疾速后撤,同时从她的手中飞出几只细如牛毛的针,针尖泛着蓝光由此可见,是淬过剧毒的。眼看它就要射进自己天突、鸠尾、巨穴、俞府等胸部主要穴道,不敢大意,抓起长凳向飞针甩去,只听见数声叮叮的声音。飞来的毒针全都订向长凳,可不曾想到,长凳竟然被打成碎块。如此的毒针竟能将长凳打坏,可见,力道绝对不小。顿时厉景元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厉景元,女人你也打,传到江湖上我看你这脸往哪放!?”
他的脸依然铁青道:“这个不老阁下费心,你究竟是谁,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黑衣女子笑意更浓道:“厉大公子,你好不讲理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你有那只眼睛看见我在跟着你了,再说了,你以为自己是谁?本姑娘会跟你?切!”
这才发现自己的话语有点不对头,不禁脸红了起来,抬眼偷偷向厉景元看去,发现他的脸色更加铁青,显然是被气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厉景元本来就不善言辞,要跟人家动手吧对方是个女的,大失风度,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做也不是,最后沈千寻帮他解围。上前拉住他的手说在:“相公,我们走吧,(随后转头向着黑衣女子点头微笑)这位姑娘我为我夫君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对不起!”便牵着厉景元的手向楼下走去。
“站住!我要的东西你给不给!”黑衣女子道。
“我给你怎样,不给又怎样?”
“不给你就休想走出这里!”说着又是一簇毒针朝厉景元射去。
这次厉景元背对着她,身旁还有千寻,这个时候经验比武功重要,他迅速将她压倒,两人同时趴到在地,钢针恰好贴着飞过,扎在了木栏杆上,随即抱着她迅速滚向一边。拉开了与黑衣女子的距离。
黑衣女子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厉景元,笑得更加开心了道:“原来厉公子还有滚着走的习惯,本姑娘今天算是领教了,佩服佩服!”
他拍拍她的肩膀道:“阿寻,你站远一点,注意点儿,啊!”
沈千寻点了点头,走开了。
“既然阁下这么咄咄逼人,那厉某也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随即双手化作无数掌影,向黑衣女子攻去!
黑衣女子瞳孔微缩道:“鬼影千叠手。”知道对方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当下不敢大意。不知何时起,她的手上竟多了一把半尺长的泛着蓝光de匕首,一看又是淬过剧毒的。黑衣女子开始反攻。
匕首直接刺向厉景元的腹部,膻中穴。只见他数掌全拍向对方手中的匕首。黑衣女子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匕首传到自己全身,有种深陷泥潭的感觉,手中的匕首无论如何再也刺不下去了。
这时她的嘴唇微张,厉景元暗叫不好。连忙退开,只见她一根泛着蓝光的毒针从她的口中飞出射向他的眉心。只见一个掌影将其轻轻一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鬼影千叠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最让人难以捉摸。
黑衣女子乘机退到窗户边上说:“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也别得意!哦,忘了告诉你,据我所知,顾家堡那一群乌合之众,包括你那位什么公子,现在可能已经上路了,往黄泉的路!”哈哈……“我嘛也去凑凑热闹!”
厉景元大惊道:“妖女休走,把话给说清楚了!只见黑影一闪,他已经越出窗外。
沈千寻连忙跑到窗口,只见两个黑影在屋顶上飞来飞去,你追我赶,速度之快,让她竟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移动目光后只见街道上沾满了人,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她知道自己不要乱跑就行,他办完事定会回来找她。随即端起茶杯送往嘴边,发现除了微苦之外,在也无味。人生又何尝不是一杯苦茶,只有慢慢的去品,才能找出其中的甘甜来。
这时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走了进来。
“表!表妹!声音有些诧异,喜悦中有带着点儿惊奇的感觉。
沈千寻听到这个对于自己来说很是熟悉的声音浑身颤抖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来回头望去果真是他,是他的表哥陆元春。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她多么想扑到他的怀里,去和他分享这段时间的痛苦与欢喜。多么想好好的锤打他一顿,问他为和来得如此的迟,如果他来得早一点,或许自己也会改变主意,或许爹也会改变主意,或许爹也会改变主意,或许——或许结果也就不会是现在先在这样子。
可是一切都晚了,如今的她早已嫁作他人妇,一切都不会再回到从前。他看着眼前的她眼圈都红了,泪水不自觉地从脸颊滑落,每一颗都是仿佛是一把巨大的储砸在自己的心口。他伸出手想为她擦去她却躲开了。只留下他那只拿着手帕的手孤零零的留在半空,一时尴尬至极!
陆春园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听她亲口说出,还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仿佛被利剑狠狠的扎了一下。好疼,好疼。
他不禁问道:“他对你,好吗?”
深千寻连忙脱口道:“她待我很好的。”
说完她也镇住了,从何时起,那个陪自己一路走来的、时时刻刻将一切处理妥当、让自己感到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再可怕的男人,已慢慢地进入了她的心房,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她连忙掩饰住自己的惊慌,说:“表哥,你别担心,我过的挺好。”
缘起缘灭,悲欢离合,难道这一切真的已在冥冥之中注定,我们所奋斗的一生,只不过是沿着命中早已注定的轨迹,不断的自始走向终点。
他本来有许多心里划要对他说,想和她一起分享状元及第的喜悦,可现在面对着眼前的她嘴角仿佛有千钧的重物,心中的一切都无法说出口。只有一句祝你幸福!
她点了点头,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说:“表哥你能不能不去少室山?
陆元春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少室山?”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答道:“是他告诉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情急之下她抓住他的胳膊说:“表哥你真的能不能不去少室山啊!”
陆元春拍了拍她的手说:“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不去就是抗旨,不但到时我得死,恐怕还得连累陆、沈两家。”
她急得都快要哭了:“表哥,那——那现在怎么办啊!?”
陆元春无奈地回答道:“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迟疑了一会儿,突然说:“表哥,我们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的!”
陆元春知道她说的是谁,眼睛闪过一丝的嫉妒。
其实前世的因果已经注定了我们今生的一切,冥冥之中,生死轮回,该来的,我们躲也躲不掉,不该来的我们也强求不到。无论是谁,用永远都无法摆脱命运的纠缠,苦苦红尘,屡屡情思,束缚了世间的所有人。
“表哥,今生我们有缘无份,今生我欠你的,来世一定还你!”
“表妹,你错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永远欠谁。”
爱是一种甘愿的付出,没有谁欠谁的,没有值不值得,有的只不过是愿不愿意为地方付出,她(他)笑的时候陪她(他)一起笑,她(他)哭的时候陪她(他)一起哭。只要她(她)好好的,能和她(他)在一起,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这时陆元春看见一条黑影向沈千寻袭来,一把将她推开:“表妹,小…”话未说完,胸膛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疼得他差点晕了过去。低头看去,衣服上多了一条长近一尺的血条,惊骇不已,抬头看去,只见自己面前站了三个黑衣人,满脸胡须,皮肤黝黑,双目中满布杀机,为首一人掌中紧握着一条长鞭,显然正是这条长鞭给自己来了一下,这时他猛然想起沈千寻,急忙转眼看去,发现他手中正握着一把软剑,正合四个黑衣人交手。他不懂武功,也看不清好坏。急得直想跳脚,可胸口挨的那一鞭实在太重,他疼得冷汗直冒,转头向那黑衣人艰难得道:“你们是什么人,究竟要干什么,难道不怕王法吗?”
这时客栈内的客人早已走得一干二净,掌柜的明知自家小姐有难,可苦于不懂武功只好和小二一起躲到柜台后面。
沈千寻一剑挑开了砍向他腰腹的一刀,自己却向后退了几步,她知道这四个拿着弯刀的人只是想生擒她,否则,以她的武功,恐怕早就…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她也经历过不少。许多人都想打她沈家财富的注意,想抓住自己要挟父亲,但都没有成功。不过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这时正当沈千寻软件家住对方两柄弯刀时,一条黑影打在了她背部“肩井”穴上。顿时她失去了行动能力,手中软剑也无力得掉在了地上。拿鞭的人脸上毫无表情,冷冰冰的说了声“带走”当先向楼下走去,其他人带着沈千寻紧跟其后。这时陆元春顾不得疼痛,奋力从地上爬起来向抓着沈千寻的黑衣人谱曲:“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表妹!”一个黑衣人转过身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腹,他的肠子仿佛都拧在了一起,火辣辣的疼。沈千寻转过身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这时一柄弯刀朝陆元春当头砍来,沈千寻大惊,正要说话。陆元春也顾不得疼痛向后闪去,但他又怎么躲得过如此快的一刀,眼看呢一刀即将落下,知道无法躲过,所性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沈千寻,那样的柔情,仿佛要将她的一切刻进脑海般。沈千寻看着他,两滴泪水滑落,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陆元春看着她的泪水滑落,心仿佛被针狠狠刺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他绝望得闭上了眼睛,生前许多值得回忆的事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滚,他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那么多值得让他留恋的事,许多平时不注意的事现在想来竟是那么美好,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等了好久未见刀落下正觉奇怪,便睁开眼,看见拿鞭人正握着刀刃,握刀的人诧异的看着他,只听拿鞭人冷冷的说:“东厂暗探甚多,不要随便杀人。”又转过头对陆元春说:“告诉厉景元,想要他的女人活命,到少室山来见我。”说完便领着众人离开。
陆元春阵阵出神,等他反应过来时,那还有人在。他知道自己已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阵幸喜,忽又想到沈千寻,连忙跑到窗边,看见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还有半分表妹的影子,她叫了几声“表妹,表妹,表…”回答他的,只有风吹动窗帘的沙沙声。他无力的蹲在了靠窗的墙角,看着胸前那可怖的鞭痕,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无能“如果我有一身绝世武功,阿寻就不会嫁给别人,更不会被掳走”双拳被他捏的咯咯响,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