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OLL I 番外一号...林卓曦秘密日记 -- 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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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5日--天睛
气极!
今天冲上星龙,本来想好好闹一闹,省得那人以为可以任意摆布我!
没想到啊,竟然给我遇见这样的一个女人。
她问我,觉得电影是什么?
本来想说什么去回答,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电影,是艺术,是反映,是故事,是情感,是思想,是表达,是人,是景,是物,是时空,是时代。。。。。。。。。。。。。。。。。。。。。
是太多的太多!
而我,竟然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难道,因为自负,因为自弃,所以眼睛瞎了,心也瞎了?
或许,好莱坞不是唯一的理想出路?
可能,我一直在意的,其实并不是任何人,而只是自己,只有自己,就这样而已?
刚才,在博客里,我写了一句话:“高涨的火焰,燃烧在年少气盛的自以为是上,非得万年冰川的寒水不能熄灭!”
的确,我真的给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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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3日--闷热
今天"甲乙丙丁"开镜礼,剧组开镜拜神,记者问了很多问题,包括我的角色是否“内定”,我都一一回答。没什么了,我已经不怕他们问什么说什么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为什么接拍这部戏,这样就够了。
不管谁是老板,我演我的戏,而且,我要把自己用双手所赚的钱存下来,有一天,我要开拍自己的电影,一部完完全全属于我的电影!
想通了就是畅快,oh。yeah!
其实,还真的要谢谢她。对,是要好好谢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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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8日--微雨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拍厂景。
拍摄了几天,一切还算顺利。可能因为王导演的关系,也可能因为那个人的关系,budget很充足,不用日以继夜地赶戏,大家每天都有睡觉的时间,状态大好,所以NG很少,进度也不错。其实一直不喜欢香港那种折磨死人的赶戏方式,大家都熬到半死不活的,还能有什么好戏演出来呢?
我和她不是在同一条“线”的戏份上,她有她的对手,我有我的,很少交集。她不喜欢说话,有时候我装作偶尔路过搭句讪,她一般只回答一两个字,有时干脆微笑不语,除了在镜头前说对白和镜头后和导演讨论剧情外,她还真的可以一天都不说话。自从上次工作会议后,已经很久没听见她长篇大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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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30日--不知道天气
一整天都在飞机上。。。。。。。。。。。。。。
夏天来瑞士还真是第一次。王导演说,这个时候虽然没有雪,但有好绿好绿的草、好蓝好蓝的天、好美好美的花、好旧好旧的房子、好少好少的游客,这个时候取景,能拍到别人拍不到的味道。
王导演知道我是念电影出身的,总是有意无意地教我很多事情。今天在飞机上,他跟我说起他选角的心得,自然而然,就说到她了。
他说她有一种神秘的气质,好像一团火收藏在一块冰里,最特别的是,那团火没有熄灭,而冰也没有溶化,在镜头前,那团火可以烧到铺天盖地,在镜头后,那块冰依然是寒气迫人,是一种很独特的存在。
王导演的眼光真是厉害,这一个月的拍摄以来,我可是亲眼看见、亲身感受到了这种冷热合一的性情在她身上是如何淋漓尽致了,在角色里的她,要柔情有柔情,要激烈有激烈,只要导演高喊一声“camera”,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五光十色了,那些喜怒哀乐,眼中闪出精光或流露黯然,深刻又自然,好像她自己本来就是这个角色一样。
咦?突然发觉,我的日记,最近,好像,出现了,很多个,“她”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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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7月6日--蓝天白云、红花绿草
在瑞士拍摄了一星期,一切都很顺利,如导演说的,这里的天空真的很蓝,空气特别清新,显得花草树木的颜色也特别鲜艳,这里的牛奶很好喝,连带朱古力和雪糕都特别好吃。
今天中午,所有镜头已经拍完,大伙从落脚的Engelberg,坐了两小时的火车,经Lucerne到瑞士最大的城市Zurich游玩。在火车上,很多当地人对我们这一群中国人都很好奇,不时会看我们几眼,有的甚至直接过来搭讪,他们纯朴友善,我在美国几年,觉得这样很平常了,但大家似乎好像都不太习惯,所以多半是我在说话,可是呢,瑞士人英语说得不是很好,我又不会Swiss。German,所以沟通上还是有点问题,唉。。。。。。。。。。。。。。。。。。。。。。。
Zurich虽然是经济首都,但其实一点都不大,我们拿着地图,从城东徒步走到城西,三、四个小时就走完了,大概就是从中环走到筲箕湾的距离吧?以城市来说虽然很小,但到处都充满着欧洲的风情:凹凸不平的石砖路、休闲的露天茶坐、飘着香气的朱古力铺子、古旧的小教堂,还有几家铺面出奇地小而又没有“白鸽眼”店员的名店。我们沿着湖边和几条河道穿穿插插,完全不需要忌讳狗仔对的追访、路人的目光、影迷的拦截,感觉很自由,就好像在南加州念书的时候一样。
在这里,她好像也比较开朗,起码笑得没那么招牌了,偶尔也会和大家一起聊天,还主动带我们去了一家当地很有名的雪糕餐厅,名字叫做Moven-pick,这里除了有各种欧洲国家的菜式外,最有名的还是雪糕,一个大大的Menu里,五页满满都是一盘一盘雪糕拼盘的照片,其中有一道叫“爱情长跑”的,一个大大的玻璃盘子里就有十一种不同味道的雪糕球,还有忌廉和水果,据店员说,要是一对情侣能把这个“爱情长跑”吃到一点都不剩,就代表他们能一起经历爱情的甜、酸和苦(因为里面有很酸的柠檬雪葩和很苦Dark。Espresso),自然能白头到老了。
好玩的灯光师咪姐听完店员的介绍后,想出了个鬼主意,说要大家两两分组,每组一份“爱情长跑”,看谁能最快吃完,最慢的那组要负责结账,刚好我们六男六女,就要了六盘,在等雪糕上桌的期间,咪姐用餐纸写了两组编号,大家各抽一个,编号相同的就是一组了。
咪姐拿出编号让大家抽的时候,我心里很自然地升起了一种期待。
结果,我如愿以偿了。
YES!
雪糕盘端上来的时候,引起了其他顾客的注意。当咪姐一声令下,大家就开始奋斗了!
我和她事先商量好了策略,就是先吃酸,然后苦,最后甜,这样相信会比较容易,也比较快。
吃酸的时候,我们一起眯着眼。
吃苦的时候,我们一起皱着眉。
到吃甜的时候,也是她最开怀的时候,她会不时兴奋地跟我说:“这个很好吃啊,你试试。”然后会笑着看我一眼。
我暗暗庆幸,这十一个雪糕球里,有七个是又甜又好吃的。
看着她努力地一勺一勺地吃时,面部表情千变万化,突然觉得她很可爱,也很惊讶,因为“可爱”竟然可以出现在她的脸上。
有人说,吃甜食可以使人放松,原来是真的,我在她身上看到了。
又有人说,吃甜食让人有幸福的感觉,原来也是真的,我在心里感受到了。
快乐的时光总喜欢飞逝,大约二十分钟后,超伟和小菲那组首先胜出,然后陆续有人举起双手喊“吃完”,最后剩下我们与米奇和兰丝那组还在比慢,哈哈。
她还在一勺一勺地吃,没有受其他人影响,也没有放慢或加快的意思,只是很稳定地又很坚定地向终点行进。
最后,我还是要依依不舍又要装作兴奋地举起双手喊完成,然后米奇他们才吃完。
不知怎的,我就觉得其实我是输了给米奇,而不是胜了。
这小子,回去得好好拷问一下,哈哈。
在回Engelberg的火车上,大家都累得睡着了,只有我舍不得睡,看着她倚窗浅眠的样子,有那么的一刹那,我觉得这个24岁的女人,其实更像一个5岁的小娃娃。
今天心情特别愉快,日记写得特别长,希望待会能做个像“爱情长跑”一样甜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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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7月7日--四万尺高空只有厚厚的云层浮在下面
郁闷。。。。。。。。。。。。。。
和瑞士说再见了,感觉和当日离开南加州的时候一样艰难。
机仓是个局促的地方,当所有人都百无聊赖地醒醒睡睡,我却只是扒在前面的小桌上,盯着窗外的云层看。如果这连着前面椅背的小桌算是我和她的联系,如果这样可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果这样可以让我感觉她在这空间里每个细微的动作,如果这种如果可以一直如果下去,为何我还是觉得她其实离我很远?
自从步进Zurich机场,她的笑容和说话一直在减少。似乎,越接近回家,越是自我保护吧?算不算是职业病啊?再过几年,我也会沾上这种职业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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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20日--炎热
今天我生日,剧组人员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惊喜,在录影厂和我小小庆祝了一下。
入行才不久,还没有影迷会,所以今天过得很平静,不用像大明星走秀那样到处去开生日会,妈本来也想给我搞点什么出来,我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今年想一个人静静地过。
已经一个月没看见她了,为筹备第一次个人演唱会,她跟导演请了三个月的假。
今天心情有点沉,在想着很多事情。
就这样,27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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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0月11日--睛朗
"伍小洋愿望花园演唱会",终于在今晚开始,一连五天在红馆举行了!
早已买齐了五天的票,看看哪天导演能早点停机放行,总有一天能中吧?
今天拍摄的时候,我很努力地不让自己出错,希望能尽快收工,赶在八点前进入会场。
已经三个月了,除了看报纸、杂志和网上消息外,没有真正见过她。知道她忙,一直不敢联系,也好像没什么理由去联系。
这几个月,在网上看消息的时候,一般都顺便搜索一下她的过去。
她的过去好像很简单,不过是孤儿院、演艺学院、唱歌、电影、电视,一直只有这些。
这种简单也是很不简单吧?
竟然没有绯闻,完全没有!一点也没有!
她真的没谈过恋爱????
有时会忍不住想起绮姗、淑玲和诗颖,毕竟每次都付出了真感情,我也不后悔曾和她们每一个在一起。
人本来就是需要感情的。
但是这个好像没有过去,又好像有很多过去的女人,难道真的不需要爱情?
她在宣传演唱会的记者会上说过,这个演唱会,有很多她的“愿望”的元素;我好想去看看,她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终于,我在八点十五分赶进了红馆。。。。。。。开跑车还真是管用。。。。。。。。。
那时会场的灯光已经熄灭,当台上亮起来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花园,里面的景物都由闪亮的物料造成,舞蹈员在其中如精灵一样地穿插,一段音乐之后,一把凭空而来的女声响起,她们都突然抬头往上看,啊,原来主角来了!
一身白色纱裙飘扬的她,一头及腰的波浪长发缀了零星的叶子,赤着双足从天而降,配上音效、灯光和小量的银白烟火,啊!感觉好震撼!
真的,好震撼!
整个演唱会,在三个半小时内,一直变换着不同气氛和情调的花园,她也是一直在变换着角色,在其中表达着人间的喜怒哀乐爱恶欲。
可是,她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结果,她在每个演唱会必有的“真情对话”中自己说了,她的愿望,是能继续用音乐和艺术表达这些人间的喜怒哀乐爱恶欲,陪着每一位喜欢她的朋友一起走过人生的每个阶段和历程。
我其实好想问:伍小洋,你自己的喜怒哀乐爱恶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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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香港人称冰激淋为“雪糕”、巧克力为“朱古力”、奶油为“忌廉”;
“中环”和“筲箕湾”是香港的两个地区名字;
“白鸽眼”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意思;
瑞士的所有描述都是咱的亲身经历,Moven-pick的确是有的,“爱情长跑”这款冰激淋也是有的,但这名字和店员的介绍都是咱编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