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那个桑姑娘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的？”聂辛皱着眉头，这个桑暮凝怎么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奇奇怪怪。
    “…………”越城寒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越城寒松开了搂着聂辛的手，而聂辛则是微红着脸跳开了几步。也不知道脸红是害羞的还是尴尬的。
    “那个，桑姑娘好像有些误会……”
    “嗯。”
    “宫主不去解释一下？”
    “有必要吗？”
    “有啊当然有！我们是两个男人唉……虽说也有很多人都是好男风，但是毕竟还是不太能够被世人接受，这要是传出去……”
    “你害怕伤了你的名誉？”越城寒眯起眼睛看了看聂辛。
    “谁说我自己来着了？我说的是宫主您，问天宫白不白黑不黑的，如果再有什么奇怪的流言，到时候那些人就更加有借口来诋毁问天宫。”
    “…………”越城寒不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对。那个桑暮凝曾经说过的话让他迷惑过，不过此刻他知道，即使再怎么迷惑都好，他是问天宫的宫主，坐上这个位置，就再也没有自由，一辈子都要过那种血腥杀戮的生活。
    其实聂辛说的所谓『诅咒』，确实也是真实存在的。问天宫宫主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人物，所以江湖上的人才会如此痛恨问天宫，太过得天独厚的人事物，总会招人妒嫉。至于问天宫为什么会成为皇帝的江湖里的势力已经没人知道了，只知道自从那一对『青鸾火凤』成为问天宫宫主的信物开始，这问天宫就成了暗中里为皇帝做事的地方，而自此之后，每一代问天宫的宫主的感情都没有顺利的。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就和皇帝一样，永远都是孤独的。
    也不知道老早以前那天家的人为什么会送『青鸾火凤』给问天宫，难道这就是一种束缚一种暗示？暗示问天宫以后再也别想有平静的生活。越城寒摇摇头，说实话他有些腻了，不过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现在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那个，宫主，我先走了，有事情我会再来找你，反正桑暮凝也不欢迎我在这里，宫主您要尽快好起来，每一代的宫主和下一任的宫主年纪都差不少，可是您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跳了一辈当了宫主，可这样也让三位公子和您的地位很尴尬，三位公子都想要坐宫主这个位，可您又那么年轻，难保他们不会……您的生活可真的是辛苦过历来宫主啊……”外界都知道，问天宫护法之中，对越城寒最忠心的就是聂辛，却不知道到聂辛到底为什么对越城寒那么忠心。
    “我知道了，你在外面小心点。”越城寒眼中的寒意闪了闪，在别人的眼中，他是可怜的人吧？在桑暮凝眼中是这样，在聂辛的眼中更是这样。不过很可惜，越城寒从来不需要人的同情，也不屑。
    “你记得……跟桑暮凝解释下啊……”聂辛的脸红了红，转身离开。
    越城寒冷冷看着聂辛的背影，他干嘛老提起这件事情？难道，他喜欢桑暮凝？有这个可能，不是有些男子越是喜欢一个女子，就越是喜欢和她斗嘴或者气她？如果只是聂辛，应该可以得到幸福吧，总好过他这个问天宫的宫主，没有喜欢人的资格。
    在这段时间里，桑暮凝正泡在浴桶里，虽然说她对于两个男人在一起这种事情并不排斥，而且在现代耽美简直就是横行天下，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也不错啊，而且那两人……嘿嘿，还真的蛮配的，越城寒冷酷，整个人酷酷的帅，而聂辛虽然没有越城寒那么俊，但是如果他闭上他那张嘴，其实整个人看上去也是挺温和的，这样的组合很衬，可惜啊……
    可惜现在是古代，他没有手机，没有照相机，不然一定要让那两个人当模特大拍特拍的，古代的男人在一起，怎么都比现代的男人在一起感觉要更美一些……唉，可惜啊可惜……
    桑暮凝纠结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惊的一边的巧儿一愣一愣的。
    洗澡结束，桑暮凝等头发干，在院子里赏月，就看到了正隐在阴影里的越城寒。
    “你喜欢站在黑暗里的吗？”桑暮凝皱了皱眉头，虽然她是觉得越城寒挺养眼的，但是自从那天越城寒在她面前露出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和那种很寒的杀气之后，桑暮凝就觉得这个人的性子阴沉了些。
    “…………”越城寒没有回答，其实他只是觉得院子太憋屈，而到底现在是在别人的家里，要是被人发现就会连累桑暮凝。
    “其实你怕被别人看到，又不想呆在屋子里，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为什么不说呢？你是习惯了从来不解释，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事物是值得你去解释的？”桑暮凝走近了越城寒，看着他的眼睛。
    “…………”越城寒有些惊诧，这个女子确实敏锐，不过今天聂辛说的话却让他心里始终有一根刺，这个女子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不是杀气，但是却让越城寒下意识的想要回避。
    “想要出去走走吗？不如一起吧。”桑暮凝却笑了，她太了解这样的人了，虽然只是一会时间不见，但是她也知道，这个人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抗拒。在这样一个瞬间，桑暮凝突然有一种错觉，她觉得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走近了这个男子，或许一辈子都会纠缠不清。
    越城寒看着桑暮凝，终是点了点头，桑暮凝回头让巧儿休息，自己则和越城寒又从围墙跳了出去。桑暮凝对周围完全不熟悉，所以和越城寒只是随便走走，路过一个高塔，桑暮凝指了指塔顶。
    “去上面吧……”
    “为什么？”
    “你们古人不都喜欢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在房顶上对着月亮唉声叹气或者是黯然伤怀？不过因为你现在武功还没恢复，万一被人发现行踪就不好了，所以去塔顶里面往外看，应该效果也一样吧。”
    “你好像很喜欢说『古人』这个词，或许你说的对，在你的眼中，我们这些人的思想都是一个模式的老古板，不像你，总是古灵精怪的。”
    “呃……其实，要说起来，我和周围的人真的思想很不同，至于原因，我倒不是不想说，只不过我怕你不信。”
    “为什么？”
    “事实上，我到今天为止，都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觉得会不会哪天一觉醒来，一切都是梦，越城寒，你是真实的吗？我周围的一切又都是真实的吗？我完全都还不太能确定……”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塔顶进发。晚上这个塔是不会有人在的。
    “怎么会？”
    “其实我跟你说个秘密，我以前不是生活在这里的，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叫二十一世纪，那里的人和这里的人思想都完全不同的。”
    “以前？怎么你们桑府不是一直都在泱若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