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此间的孩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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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舞小巫的小房间里。
舞小米拿来了一本英文课外读物走了进来。
“爸说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你知道吗?”舞小巫盯着舞小米的眼睛说。
“什么?”舞小米瞪大了眼睛。
“你刚才不是很专心哟!”舞小巫邪邪的笑着,“我不是说了吗?什么魔瓶,什么好奇,什么三个愿望,都是瞎编的嘛!”
“你的意思?”舞小米还是不太明白。
“也就是说,我刚才告诉爸的都是瞎编的!”舞小巫说,白了舞小米一眼,“就知道你的智商有够低。其实,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花瓶不是我弄破的!”
“但是你都承认了呀!”舞小米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无形中承认了知道花瓶不是舞小巫弄破的,反过来证明是自己弄破的。
“那是我替你扛着!”舞小巫翻白眼。
“代价?”舞小米叹气,小弟的游戏规则很简单,每次不想被他出卖,只能陪他玩他的游戏,规则由他定。
“听我讲一周的故事!”舞小巫脸上浮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舞小米脸一下子刷白了,心里暗叫,天亡我也。
在她看来,人世间最惨无人道的折磨,莫过于听名字叫做舞小巫的家伙讲故事。
2
“在我接受你的条件之前,我想明白两件事!”舞小米的脑子并不笨,只不过在舞小巫鬼灵精怪面前,显得嫩了点。
“问!”舞小巫剥着花生壳,双脚搁在桌子上,整个人懒洋洋的缩在椅子里。
“第一,你怎么知道花瓶是我弄破的?那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舞小米问。
“把你的手伸出来!”舞小巫说。
舞小米恍然大悟,说,“原来是创可贴出卖了我!不过,你就那么笃定我手上的伤口和花瓶之间有必然联系?”
“不,不,不!”舞小巫笑,“本来确实是没有必然联系的,不过,审判会上,你的手一直贴在你的大`腿下,欲盖弥彰哟!"
哎,舞小米叹。
“第二,你怎么确定花瓶的缺口碎片一定在花瓶之内,这一点,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你观察力不足!”舞小巫笑,“那缺口的裂痕是向内倾斜显示了碎片向里掉,如果向外掉,裂痕应该是外向倾斜。当然还有一个十足的条件,老爸之前前前后后在橱柜的四周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缺口碎片,那在里面的可能性高达80%!最后,我赌对了,就这么简单!”
“那为什么老爸没想到在里面呢?”
“思维定式影响了他的判断!”
“哦!”舞小米又一次服了这个弟弟。心里又加重了那个声音一次:别惹他!
3
在舞小米的陪同下并一再的用父亲的名义的压迫下,舞小巫完成了他的第一篇英文短文的背诵。
风水轮流转,之后,是舞小米的“还债”时期,那就是听故事。
在万般不情愿下,舞小米就投入了这个完全没有光亮的的小屋子里,当然,这个讲故事的人坐在对面,而这个环境是他一力要求的,他说这样才能保证舞小米完全体会故事的意境。
而用舞小米的话说,这就是为了满足这个弟弟变态的折磨人的心态。
“姐,注意听了!”舞小巫的轻轻的说。
“讲吧!”舞小米不耐烦的说。
舞小巫也不理会舞小米的不耐烦,开始瞎编。
4
——故事发生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的小屋子里。
舞小巫缓缓叙述到,而舞小米遵守说故事的人的游戏规则:只听不问。
——弟弟给姐姐讲鬼故事,姐姐出于某种原因,还是很耐心的听着她弟弟的瞎编。
舞小米耐心的听着。
——说着,说着,姐姐莫名其妙的睡着了。而弟弟由于看不到姐姐的表情,就一直讲着故事。而偶尔弟弟讲到精彩处,都会问姐姐,你猜之后会怎么样呢,而姐姐那个熟悉的声音都会带着鼓励性的语气说,说吧,我期待着。于是,弟弟继续把故事讲了下去。
舞小米听着。
——终于,弟弟把整个故事讲完了,期待姐姐的赞美,而姐姐却忽然说,弟弟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弟弟顿时来了兴趣,因为他从没发现姐姐也有讲故事的天赋,于是催促姐姐快点讲。于是姐姐开始讲故事,故事其实很简单,她说:曾有一个姊姊和一个弟弟相依为命,不幸的是姊姊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弟弟由于年幼,并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病,所以还是常常找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吓唬他的姊姊,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所以,不管弟弟怎么样吓唬姊姊,姊姊从不生气。终于有一天,弟弟砸开姊姊的门发现姊姊永远离开了这个人世,才知道心脏病的可怕之处,但,他无能为力,终日以泪洗面,有一天,他终于沉沉的睡去了,他梦见姊姊在他身边,给他讲故事给他唱歌,于是他恋上了做梦,因为在梦里他可以见到姊姊。
舞小米听着。
——在一个很深的夜里,弟弟忽然醒来,因为姊姊这晚没出现在梦里。他在房子里,大声的呼着:姊姊,姊姊!却没有人回应。最后,他累了,躺了下来,却怎么也睡不下。这时,房门打开,姊姊走了进来,他大叫姊姊,姊姊却好像没看见他一样,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抚着他的被单,而弟弟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而姊姊却没有去抚他,弟弟一脸的骇然,这时,姐姐开口说话了:弟弟,我亲爱的弟弟,今天是你的生日,而姊姊知道你喜欢听姊姊唱歌,姊姊就唱一首生日歌给你听吧!姊姊开始唱生日快乐,而泪水从姊姊的眼里不断的滑落。姊姊,弟弟大声叫,姊姊却没有反应,仍旧流着泪,唱着生日歌。唱完了,她接着颤着音说,弟弟,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你我都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而你竟然比我还先走一步……为什么?泪从姊姊的眼里继续滑落,而弟弟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走的人不是姊姊,是自己的。难怪他只有在很深的夜里才可以看到姊姊,难怪他很久都没有心痛的感觉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舞小米听着,这就是舞小巫所谓简单的故事,她晕了!
——弟弟听完姐姐的这对姊弟的故事,突然打开了灯,说了一句很诡异的话:姐姐,我知道你回来过,因为二姐永远不讲恐怖故事!听故事听睡着了姐姐,猛然醒了过来,问:弟弟,你的故事讲完了。弟弟讲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我们的大姐回来过!姐姐骇然:什么,大姐不是死了吗?弟弟却说:不,她一直在我们的身边。姐姐却永远也不会理解弟弟的话,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大姐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小孩,永远留在了天水河滩里。
——弟弟忽然又把灯关掉了,这时,一个歌声传入了弟弟的耳朵里:祝你生日快乐……弟弟猛然记起今天是8月19日,十一年前,他来到这个世上。
“好了,小米姐,故事讲完,你我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舞小巫打开了灯,笑了笑,“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是8月18日!”
舞小米浑身打了个颤!
8月18日,舞小米的生日。
这个可恶的弟弟!
“祝你生日快乐!”舞小巫邪笑着。
“快……乐……”舞小米恨恨的瞪了舞小巫一眼,逃离了这个可恨的家伙的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