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第十九章 百妖宴里也会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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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那该死的宴会的时候,几个人都很烦躁,光是那刺鼻的花香就让人浑身难受。见培安卡不住地打喷嚏,贝利亚给她又加一条厚重的围巾,围巾的长度大概比她的身高还多那么一点,足以遮住她的大半张脸防止她吸进花粉去,此刻她像一个木乃伊一样在路上走着,并且嘟囔着这条围巾不好看。夏佐很冷很冷——他吸着鼻涕,看着培安卡的围巾以及正在吐槽这条围巾的培安卡,心中愤愤不平。阿斯莫得让他把手插到口袋里,表示没有其他围巾了——“如果少爷愿意被我抱着取暖我不介意……”
夏佐白了他一眼,把几乎冻僵的手插进了口袋里。
根据请帖上的指示,确切地说有一半是循着感觉走——他们终于在1小时内抵达了那个离旅馆只有五公里不到地方——宴会会场外加登记处。
这是一个被结界封住的广场。结界内的人可以看到结界外的人,结界外的人却看不到里面。所以有能力进入结界的人一律都被准许参加百鬼宴。
所以在广场上可以看到没有丝毫灵力的人类熟视无睹地走过。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节,整个城市都是宴会会场。妖怪就是肆意地在街上蹦跳着反正谁也看不见他们。于是可以看见那铺着青灰色石板的小岛上头有许多水妖的脚印子,像梅花似的开在路中央,据说有的妖怪也喜欢钻到姑娘的裙子里,好动一些的也喜欢扯掉妇女的帽子。
贝利亚和阿斯莫得气场和妖精们的气场格格不入,显得有些鹤立鸡群,自然受到了不少侧目。
贝利亚依然是她那身执行公事的装扮,黑色的大衣把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但还是露着无论春夏秋冬都要露出百分之八十的腿。并把及腰的金色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抚媚有余的气韵只要她不说话就绝对不会暴露性格恶劣的本性。夏佐回头却没见到阿斯莫得,本以为他可能又去找人搭讪,晃了一圈才看到他难得正经的站在贝利亚后面——但这傢伙到哪里都能惹上麻烦,夏佐把这简单地概括为命犯桃花寿命短。
此刻“麻烦”既然已经主动地找上了门来,阿斯莫德自然是不会推辞的。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女孩子。有着一对纤长湛蓝的眸子,往上吊的眼角说显得的妖艳,只是那血一般的红色巩膜颇有些吓人。脸不知是因为抹了太多的脂粉还是天生,白得有些病态,她的额骨有些高,远看还是个挺成熟可爱的女孩,近看却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她穿着的一件白色洋装,裙摆像枕头似地往里收拢,裙摆上挂着红色的挂件,银白色的长发显得有些枯暗,但还是晃眼。她手臂环着阿斯莫得地腰,整个人紧紧地贴着他的手臂,那动作暧昧得可见一斑,以至于夏佐的表情在一瞬间就像吞下了苍蝇一样难看——等等你们发展得太迅速了点吧!?
夏佐本以为就凭阿斯莫德那点儿米粒大小的基槽,他们多半会在这到处是人的地方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谁知阿斯莫得始终是很淡定地站在那里,目光只是在那女孩身上轻微地停留了一下便转到了别处,拿她当了空气。那女孩抱着他的手臂蹭了一会,见他毫无反应的态度稍有些不满,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无意间将目光看到阿斯莫得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确切的说,是他手指上带着的戒指。几乎每根手指上都有,甚至有的上头还带着两个,花花绿绿的宝石看上去颇有暴发户的气场。
宝石戒指像是清澈的猫眼睛一般映出了女孩的脸庞,女孩表情略微一僵,这才焉得停止了动作,转而似乎有些惊慌地后退了几步。但见阿斯莫得没有要找她麻烦的意思,便甜甜一笑。
“啊……真是失礼了。”做了个辑,离开了。
“你在搞什么?”夏佐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吃惊的——阿斯莫得对女孩的挑逗没有任何反应这本就是件罕见的事情。还是说他对没有胸的小萝莉不感兴趣?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这语气一不留神就成了嗔怪。
“啊?少爷你是希望我在这里把这个女孩子……”阿斯莫得作出恍然大悟状,拍了拍脑袋“啊,早知道您有兴致……”看他无辜的样子,夏佐意识到话题又被这个傢伙扯歪了。
“你给我闭嘴。”他说。“那女的,你认识?”
“哦?我猜她就是季妖,这个地方的冬精灵了吧。确实挺可爱,但路西法似乎有些言过其实了呢……”阿斯莫得边说边捏着下巴一副痛苦沉思的表情。那眉头皱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装得一脸忧郁的样子。
夏佐觉得自己不该问他的。
签到处的贝利亚的语气不知何时带上了一些火药味。她是第一次收到百妖宴的请柬,而路西法啧是年年都有。本来只是打算挖苦对方一下,所以才说“啊呀,今年怎么就这么大方请了我们?前线年呢,也不知道把剩下的炼狱七君也请了呢?”
可谁知那妖怪却一脸疑惑,他歪过脑袋,显得十分委屈,语气夸张“我们哪敢只发一张?年年都发,年年都是七张——一张也不会少。绝对不会错的。”他说完还自顾自地点着头。
贝利亚又被这奇怪的转折弄得一头雾水,妖精为她签了到之后,她咬着指甲,觉得这事情太过纠结——怎么巧事都凑到了一起。
她正回头打算问阿斯莫得情况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女孩子搂着他的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定睛一看——那姑娘就是季妖。好啊这家伙真是谁都勾搭。过了一会,却见阿斯莫得毫无动作,直到那季妖惊慌地后退后告辞。
很奇怪。一个季妖,难道就粗枝大叶到忘记在搭讪前先断定对方是个什么级别的人物再行动吗?这年头真是笨蛋越来越多了。
她催促夏佐和阿斯莫得快去签到。
一个穿红衣的小妖精跑来找阿斯莫得签名,看来是难得有恶魔在这里登场,而阿斯莫德穿着厚厚的动物皮大衣也确实像个大有来头的贵族,他便拿着钢笔潇洒地写下了他一手漂亮的花体字,写完以后将那册子递了上去,摸了摸那小妖精的头,莞尔一笑之后就见那小妖精鼻血一喷到了下去。贝利亚皱了皱眉头,将他踹到了签到处。
夏佐这才发现自己被无视了。
就这样木乃伊似的培安卡早被误当作妖怪,在入场处签了个名。贝利亚和阿斯莫得自然也签了。而夏佐就被当作路过的人类无视了。
但实际上,和恶魔订立了契约的夏佐自然是看得见妖的。
他悲愤地冲着站在他旁边的阿斯莫得喊“喂快帮我去签到!”却见那银色长发的男子转过头来,却未见阿斯莫德那双妖冶的异色瞳孔——反倒是一对灰色的眼睛莫名地看着他,以及脸上还贴着绷带。
天哪,这人不是——水仙花神来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