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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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压抑的祠堂里,满头银丝的男子和单衣染血的女子并排面向两个灵位跪着,大门一侧,三个男子伫立静守。
简单包扎了伤口后,罗君游带着染衣就来了这儿。
染衣木木地磕头,上香、含着泪的眸,紧紧盯着两个灵牌,上书“家姐罗烟柔之位,弟君游。”“姐夫施望恒之位,君游上。”
“那日,我得知围剿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到姐姐那儿,谁知我还是迟了,只有一地尸体。”罗君游藏在宽大袖中的手攥紧,故作镇定的声音中仍有颤音,却继续低低说着这让他痛了数年的场景,“姐姐姐夫,已均遭毒手。伤心之下,我竟一夜白头。”他捋捋白发,嘲讽一笑,“待到我把姐姐姐夫带回郡罗宫,安顿好后,下山找你,却不想你从陈家跑掉了。担心当年年幼的你会出事,我连夜派出千人,四处寻找你的下落。要知道,你不仅是姐姐姐夫的一切,也是我的唯一。哪儿有消息,我就带人往哪儿去,然而你的消息,在一个月后完全失去了踪迹,我当时慌得不知所措。现在看来,你应是那是入了暗域。”得到少女默默点头后,他又道,“继续无所目的的在茫茫人海中找了你五年,我绝望了,便去陈家夺回了《醉风刀法》,谁知竟这样引出了你。”
手指轻点少女的额,罗君游正色道:“玉丫头,《醉风刀法》是姐姐怀着你的时候编写的,说是是送给你的出生礼。在你一岁时,姐姐把你和《醉风刀法》一同交给了陈家,姐姐姐夫去游历江湖,而我回了郡罗宫。至于你十二岁那年,他们所说姐姐姐夫与魔教勾结,真相就是我七师兄受了伤,躲到姐姐那儿静养,不料走漏风声,找来杀身之祸。而七师兄无颜面对大家,自断一臂,自戟一眼,隐身郡罗宫外。甘受二十年之苦。”
温柔地拍拍温顺少女的头,罗君游转头,逼人的目光投向悲痛欲绝的陈柯:“你想知道我姐姐的身份么?我来告诉你:我们姐弟是前宫主罗华裳的孩子。大我十岁的姐姐是当时的宫主。姐姐十七岁那年出宫散心,遇见了姐夫,毅然抛下宫主之位,舍弃了郡罗宫,嫁与姐夫为妻,怕姐姐的身份给你们带来祸端,才与姐夫交托玉儿,浪迹天涯。我自十二岁接手郡罗宫,十九岁姐姐姐夫被你逼死,唯一的侄女玉丫头也跑了,老匹夫,这个帐,该怎么算?!”
陈家兄弟二人别过头去,默默流泪不语。
“罢了罢了,我的命,在这儿,来拿吧。就当是为望恒与弟妹赔罪。”陈柯颓然摇摇头,一闭眼,引颈受戮。
罗君游看向染衣,沙哑着嗓子柔声道:“玉丫头,要如何处置他,舅舅听你的。”
一直低头不语默默垂泪的染衣在舅舅的搀扶下起身,缓缓拔出青斐刀,一步一步走向陈柯。
“你,养我十二年,有恩;杀我爹娘,有仇。”染衣苦涩一笑,“今日,我以施玉娘的身份,一一向你讨回!”
少女语罢,含泪绝然挥刀!
刀光闪过,好似璀璨烟花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