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宿之果 第三百四十一章 佛之涅,仙之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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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战吧!”同声请战,是意外的默契,相视一笑,眼底将一切都抛下,再度注视的眼,只余武者斗心,单手行礼,脚步轻挪,风沙开始往两人脚下聚拢,沉匿,在爆发之前!
突然,红光笼罩之中的世界,飘落片片洁白,如絮雪片飘飞而下,轻柔而舒缓,仿佛没有归处的飘荡,雪花之中,仿佛又飘舞这什么,拿手一拭,是片片殷红的梅瓣,花朵凋零,芳华尽散,带着生命逝去的悲伤与圣洁,触手一瞬,似有一点暖意,风吹过,再定睛,才惊觉是手指破处涌出的温度,而梅雪之中的那个人,一席白衣,如玉的面庞,精致的五官在自然奇景的雕琢下更显俊美,平静无波的表情,只有一双冷冷的眸子带着寂寞于肃杀,静静伫立的身姿,放在在等待一个发令,提剑的手,自然的释放每一分力道,干练却又格外无情。
“六月雪,剑沾血,梅霜略,凄冷月,独饮寒风历世间,苦不言,尘身陷,仙道渺渺,一泓秋水映现,三尺灵光变霜天,一步错,冰红绝艳葬送人间!”清韵而无情的诗句,宛如为这尘世所写的最后悼词,起手运剑,宛如一曲最后的哀伤,脚步挪移,游离飘忽之间,擎空剑吸纳天地之气,催化无尽风雪,冷艳的美景,带着无法改变命运的悲伤,梅瓣皆被雪片冰封,随即冰柱延伸,竟变成了方圆百丈的冰柱梅树奇景,晶莹的纸条上,开出了点点殷红,红色再飞,宛如一层层无限延伸的漩涡,无法突破的牢笼,困在其中的人,只剩面对死亡的绝望。
而就在冰梅奇景点点绽放之时,阴逝护身佛印依然开出方寸净地,阴逝单手礼佛,口诵地藏本愿真言,双目微合,宝相庄严,一身大悲佛力通彻全身,随即脚步踏出,每一步,皆是渡世逆天的鉴定决心,深陷的足印,仿佛见证了苦行者的悲愿,不断前行,护身法轮开始受到殷红梅瓣冲击,部分剑气趁隙而入,在阴逝身上划出道道血痕,但稳健的身形却丝毫没有动摇,庄严肃穆的法相,是佛者慈悲,更似鬼帝威严,手上的剑,单手负在身后,静静等待的是,最终的斩业渡罪之慈悲,佛者杀生,无限罪业,吾愿意承受,只因世间诸苦需要解脱。
“世间诸苦,众生执迷,我佛如是闻,广开三千法门,渡一切苦厄,今吾乘地藏宏愿,身坠永世无间,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得解脱,以六道无边业力,加持杀生之罪身,执斩罪之剑,承世尊慈悲,赐予痴妄之解脱,娑婆哆吔,悉达多,南无世尊地藏。”
佛语诵念,如渡世之忏言,声声句句饱藏宏大佛力,形成一条条不断延伸的佛言枷锁,至护身金轮之中向外延伸,不断盘桓之间,冲击着四周锐利的冰树与梅瓣,往复不断的碰撞,是最直接的根基冲击,每一次轰然巨响,皆是撼天之威,不断倒落的梅树,不断增加的伤口,是比直接厮杀更惨烈的战斗,但阴逝的脚步依然前行,在死亡的梅林之中开出一条无悔佛路。
“千乘如来藏最终式”一声高喝,剑气冲天,剑影满天铺开,金光浩然之中,万佛降现,更添佛气沛然,阴逝将功力运至此生最高,身上内劲现出地藏法身,庄严肃杀,脚下再踏,刚才所经之地现出道道卍字金印,金印漂浮阵阵梵文经字,映衬阴逝一身血红,更显佛者慈悲宏远。“万佛慈悲入轮回·无间启!”招名祭出,卍字金印之路开始环状延伸,佛气之中,万佛尽化降魔金刚之剑,剑光湃然,力斗致命冰梅,锋芒相对,余波扩散,广达百里。
而在两招较量的同时,双剑亦再度快速交击,更加精纯的剑势,象征着决定生死的至极之招,两招重叠的境界之中,每一片冰梅皆可化为苍雪怨恨的利刃,每一把金剑都是阴逝最后以杀入道的决心,越来越快的身法,越来越快的剑招,每一击皆是罕世之招,精妙无双,可惜除了对手,无人有缘见证此战,因为剑锋下的生死,已是连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
时间越久,消耗越大,冰梅与金剑在争斗之中逐渐消耗,代表的是两人在不断的厮杀中快速流失的体力,但以命相搏的战事,不死不休,谁也不愿失败,因为他们都为此战赌上了最重要的信念,擎空抽拉回身,看准对手空门,一剑虚晃,剑气攻向后腰,阴逝剑招依旧稳然,真气一纳,世忏刑渡反手一挡,随即旋身再进,和擎空猛然碰撞,随即真气爆发,两人皆被震退数十丈,稳住身形,急促的喘息,额上的汗珠,体力已至极限,周围皆是两招拼斗留下的残垣断壁,瑰丽的冰梅皆化厚厚雪层,降魔之剑只剩地面道道剑痕,两人突然不再动作,单脚稍微后移,做出了诱敌防御的姿态,短暂的平息,一夜过去,黎明破晓,胜负将分!
曙光划破阴霾,穿过层层血雾,就在第一抹温暖感染大地之时,纳兰苍雪抢先动作,气凝一剑,攻势以往无回,强大剑气锋芒毕露,急速的步伐,过处仿佛已是阴阳两分。
一剑横天,剑光冲霄,阴逝脚步前倾,弓步加持稳健身形,剑式未出,剑气已守住三分,再纳真元,双手握剑,一声铃响,剑气汇聚一把巨大剑刃,猛然落下,劈开沙地两分界。
两剑交锋,是极端与极端的碰撞,瞬间,剑光并耀白曦,发出一片掩目光华,随后,是一声极其干净的铿锵,强大的经历互冲扩散,让周围瞬起的风沙平息下来,沙尘中的两人,剑势互相锁死,单手互相牵制,是不分胜负的僵持,而在此时,纳兰苍雪忽然一笑。
“最终还是我赢了,含恨下地狱吧,哈哈哈~~!”冷冷的笑声,变化已是不及反应之间,周围被佛力震碎的冰梅碎片忽然开始躁动,在不知不觉中,如洪涛涌起,四面八方,将两人包围在其中,苍白的雪色,似浪潮般盖下,纳兰苍雪忽然剑势一变,脱出钳制,剑指一划,阴逝双足被阵法制住,再度出声,已是绝命之招“雪葬”,雪片再度成为锋芒,包围阴逝浑身上下,暗藏的杀招,阴逝已是避无可避,挺身接招,无疑九死一生!
“轰隆”一声,冰浪盖下,激起一阵强大的冲击,冲击中心,一人依旧屹立,只是惊愕的脸,似乎难以置信发生的一切,坚实的胸膛,一剑透体而过,而四肢及五脏,皆被锋利的冰柱穿过,迅速冻结的温度,让血液来不及滴出,困难的呼吸,象征着急速流失的生命。
纳兰苍雪终于满意的笑了,温暖的笑容却让人感到无比的深寒,看着眼前自己创造的作品,双眸之中是无限贪婪的满足,逐渐恢复的面容表情,满足中出现一丝失落,挣扎的眉间,依稀可以看见那个曾经善良的纳兰苍雪,不断靠近的步伐,充满挣扎与兴奋,迷失,空虚,回到原点已找不到过去的影子,宿命的归处,自己早已错过了回家的路。
“你终究还是悟了,一切都值得了!”忽然,一阵虚弱的声音穿出,阴逝敛去惊愕的表情,换上了满意的笑容,手拈法指,将重伤的手慢慢抬起,随即一点佛光如灵犀一指,快速扩散成一股强大佛气,地面之上,那些剑痕突然闪耀出光芒,定睛一看,正是地藏本愿渡罪真言,经文开启,刚才被剑气包围的范围,地面忽然现出一道巨大的地藏法轮,法轮转动,分出两样世界,在法轮之内,只有阴逝,纳兰苍雪和欲破天界的蛮荒兽。
阵法完成,阴逝浑身散发金色光芒,震出剑锋和冰柱,随即腾身上空,祭剑引天雷,单掌起红莲,口中诵念阵阵经文,如醒世真言,阵阵透体穿脑,不断飘飞的经字,也开始逐渐变成暗金色,阴逝全力施为,完全不顾伤势,澎湃的功力,宛如回光返照一般。
“大日涅槃真言!你疯了吗,这样的搏命净化之招,根本杀不了我,哈哈哈哈哈,不对~~”纳兰苍雪忽然如有所悟,想要起手已是晚了,佛言枷锁困住四肢,满地盛开的红莲封锁了所剩无几的功力,无力回天,纳兰苍雪只能看向空中阴逝,宏大的业雷,指向的正是蛮荒兽!
招行极端,阴逝再提至圣佛音,阵阵经文声波不断冲击蛮荒兽,刀剑不入的神兽此时竟发出的哀鸣,冲击天界通道之力同时减弱,抓准时机,阴逝将凝聚无穷业雷的世忏刑渡一掌贯入地面,强大的雷电反冲而起,夹带强大佛力以及红莲野火,无匹威势串联天地,化成一片佛光沛然的领域,强大的力量将蛮荒兽毁灭,之后卍字佛印沿着金光升起,贯向天际隙缝。
下一刻,地界天际金色驱散红云,日曦再度洒向十三酋部,万年不变的风沙,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