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漂泊江湖路 第二十七章 高山流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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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拜完毕,舒文朗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轻轻哼唱起来,方才的血腥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纪净郁闷,“舒大哥!”心里无端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弟叫我何事?”舒文朗仍然掩饰不住地高兴。
“我是说,既然你已经是我大哥,是不应该给个见面礼之类的?”不知为何,看着舒文朗高兴的样子他就有些不痛快。
“好说,大哥的就是兄弟的,我这家中,兄弟看中什么拿走就是。”舒文朗凤眸含情,说得极温柔,纪净看看身上,幸而还没起鸡皮疙瘩。
抖抖身上,环顾四周,暗骂舒文朗腹黑,“大哥,你家里有的好象我并没有可拿的。。。”纪净故意皱了小脸。
“小(丫)——样,舒文朗故意拖长了调,手指欲弹上纪净的鼻尖,却补纪净闪身躲过。
“让我弹一下,我便给你好东西!”舒文朗故意引诱纪净。
“我才不上当,先拿出来看看!”纪净抬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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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朗盯着眼前的小少年,漂亮的眸在烛光下,眼神是罕见的灵活与纯净,这样的一双眸子,那暗淡脸色下隐藏的不知是怎样的一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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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算命虽是托词,但师傅以前的确提起过一个经常与白猫儿在一起的少年。因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才注意到别人未发现的秘密。今天这猫儿神奇异常,而且又是金红双瞳,必是师傅常提起过的那只灵兽,眼前少年显然与师门有着某种联系。
虽然今日那风虹所作所为有些过份,不过念在她仍是一心为主的份上暂不去追究,幸亏眼前这丫头福大命大,躲过此劫,也幸亏这一乱才让自己发现其中异常。
灵机一动结拜,是想留住她查清身份,如今看来这小丫头极其机灵,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舒文朗在心中哀叹。从怀中摸了半天,终于掏出块玉佩,目中带着不舍,却还是递了出去。
“兄弟你可千万收好了,这本是娘让我留给媳妇儿的,不过兄弟如手足,媳妇如衣服,还是留给兄弟划算得多!”边说边看纪净黛眉拧起,舒文朗心里暗乐。
纪净心中暗骂,这臭小子定是不怀好意,我偏不让你如意,当下接过玉佩,一看成色相当不错,玉白盈润,隐隐有光华闪现,知不是凡物。满意笑道:“谢过大哥!”接着塞到袖中。
作为交换,纪净从包袱中抽出一枚翠绿竹笛,取出刀在竹笛尾端刻下记号,递到舒文朗手中,“大哥,小-弟出门在外,唯这枚竹笛长伴身边,是小-弟心上之物,留给大哥做个信物。”
舒文朗倒也不计较,看看竹笛上秀逸字体“幽篁清风”,满意收起。
两人房中叙话,不觉已经天亮。纪净一看天色不早,“大哥,我有要事在身,需及早赶路,兄弟改日再来看你好不好?”小脸上带了无比的诚恳。
舒文朗盯着面前小脸,心潮涌动,只觉言辞无法让人拒绝,“也好,大哥让他们设宴为小-弟送行。”起身离开了主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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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竹翁与风虹已经等待良久,“公子,您没事吧?怎么这么久?”竹翁语气充满关心。
“无妨,备好早饭,我与他送行!”舒文朗语气淡淡。
“本王该好好谢谢风姑娘的妙计避难啊!”语锋突然指向风虹,风虹只觉身子陡然间被寒气笼罩,对眼前人不同从心底生出一股惧意。
“殿下,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能为文王殿下舍身一次也是她的幸运!”风虹语间恭敬中仍有些不服。
“风姑娘,风使者,虽然你我目标相同,但我再三说过,凡事不可殃及无辜,你我原则不同,还希望下次做此类事情之前先与我招呼。你一夜未眠,退下早些休息吧!”舒文朗摆了摆手,在椅上闭目。
风虹悻悻离开,回望舒文朗一眼,满是不解。
厅中的舒文朗静听四周无人,压抑地咳了半天才终于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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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净在房中,拿出玉佩仔细看,只见那玉雕刻精致,形若负屃(音xi,龙子的一种),周身似有淡淡光华,莹润皎洁。本想给舒文朗留下,看在眼里却是喜欢到心里,再不舍得放下,琢磨半天,反正是他送的,不要白不要。
看他气色有些不对,不如过会替他把脉看看,就当收了诊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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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皎月高悬,浪河之上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一艘红舫泊于浪河中央,有悠扬琴歌不断传出,外人只道是哪家技占头筹的小姐姑娘们在此庆贺,却不知里面有人正灰头土脸郁闷至极。
简子墨居于正中席上,侧耳听秭归抚琴,所抚曲目正是下午在舞台上所奏高山流水,此时的秭归仍是一身雪衣,翩翩少年。手下弹拨回旋间,便有淙淙琴音缓缓流淌。
举首望孤星,
低头抚古琴,
高山流水吟不尽,
空谷觅知音,
秋风秋水此登临,
秋月秋霜一寸心,
世间只有真情在,
除却巫山不是云,
为有知己万里行,
山水苍茫洗胸襟,
一曲情思随风去,
归来化做断弦琴。
一旁青衣男子面无表情,阖目端坐,不知在听还是在睡。另一侧妩媚男子目视青衣男子,口中却在低唱,他身姿瑰丽,音质也属少见,婉若莺啼的娇嫩与恢宏雄浑的低沉杂糅,把词唱得跌宕悲壮,直让人有焚琴之欲。
下午便是桃尧幻化了向语真的模样上台。当然还有秭归与水重的暗中相助,如烟似雾美仑美奂的背景,加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玄虚,艳惊全场,终拔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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秭归极喜欢这首曲子,手下抚弄,心思轻松,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不久后都城便会传遍向语真求爱不成,卖身如玉楼的消息。
再加上那些适当的宣传和包装,仅凭那些训练有素的色艺双绝女子和俊秀少年,再加上卖艺不卖身的铁律,如玉楼在都城必将一炮打响,这便是秭归与水重商量好的策略。不过他俩同时跟简子墨提出让桃尧必须在适当的时机回楼栖身卖艺,桃尧落入人家设计好的圈套,拒绝不得,撞墙的心都快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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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自己不小心呢,定是水重存心报复,与秭归设计自己,报复就报复,可他为什么一直用那死人脸对着自己。让少主评理,简直找错了人,他反倒觉得好玩无比,硬是不答应调解,谁让他交友不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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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尧在一心二用,口中在唱,心里却想起下午在台上时的那个白衣男子,就那样施施然走上台来,就那样深情款款地温柔吟唱。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
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
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以枯煎。
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
。。。
如果换作是眼前人,那该是件多么令人幸福的事情啊。可惜,自己在他面前从来都象不存在,桃尧郁闷极了。
千年流水千年月,胜似人间终无情,桃尧目光黯然,眼前清俊风流的身影从未为已停留,这千年的追随与痴迷难道都将付诸秋风去。。。
曲罢,面向简子墨微躬身,“少主,桃尧有事先告退!”
秭归停了琴声,简子墨坐正身子,对桃尧的异常有些疑惑,忽尔意识到什么,简子墨露出个令天地失色的灿烂笑容,“也好,今日便罢,明日再议!”
备注:文中用词引自希文斋主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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