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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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达居然会跟着他们回辰予非的家。颜燊目前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转身走人。可理智告诉自己现在才走的话实在是丢人,给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太在乎,不堪忍受才会落荒而逃。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陪他们过什么生日!趁人没来走人不就得了。但是颜燊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也许小凯只是去坐坐。
    这期间颜燊没说一句话,辰予非和小达倒是聊的很开心。进屋之后小达很自然的进到主卧,没有丝毫尴尬的收拾颜燊的东西并送到客房。当然包括昨夜换下的内衣。动作熟练的不禁让颜燊怀疑他是不是常做这事。
    没理会忙叨着的小达,而是定定的看着辰予非。后者无所谓的笑笑,似乎觉得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说话的语气也和往常一样,“挺晚的了,你休息吧。”
    ‘砰’的一声,主卧的门就这么在颜燊的眼前关上了,有那么一瞬,他似乎看到了小达眼里满满的笑意。冷不丁想起在酒吧那会,趁着辰予非去厕所时,小达神秘兮兮的靠过来问,“颜哥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当时颜燊就回了一句话:“好好念书。”
    这小孩真碍眼!颜燊发现现在的孩子有被虐倾向,喜欢和情敌打交道。
    客厅里安静极了,静的让人感到很冷,钻心的冷。回想刚刚辰予非关门的那一刹那,颜燊的心就像是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恰好还吃了个冰淇淋,凉透了。
    拿起电视机上的小熊猫,颜燊笑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靠在客房的门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颜燊想着自己究竟为了什么做到这一地步。他以为辰予非是爱自己的,就和几年前一样。可是这次一来他就知道了,自己太高估‘爱’这个字。
    爱,似乎离我们很近,其实它离我们最远。
    爱,似乎很长久,其实它最短促。
    这世界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吗?食物放了几天还会变质;动物活了几年还会老死;石头磨了几年还会变圆。何况是人心,何况是那所谓的爱情。
    真他|妈的好笑。低咒一句,颜燊不知道说自己还是说他人。或者只是阐述一个事实罢了。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了。颜燊被充耳的欢爱的声音弄的很烦。过往还历历在目,大学的时候两人曾到黄山去……
    “予非,这是什么?”颜燊看到一对对男女往铁链上挂着锁头不解的问。
    “这是爱情锁,要和爱人一起上锁。这样两人的心就会锁在一起了。永不分离。”辰予非说的很轻,眼里的爱意直直的溺进颜燊的心里。
    “不知道灵不灵。我们也来挂吧。”颜燊说的很轻松,二人只是暧昧着,没人说爱,也没人越过那条鸿沟。
    辰予非看着挂锁的颜燊,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又一遍,一定要灵,一定要灵。
    “啊……非,你好棒啊……”
    颜燊的回忆被那二人的声音给唤了回来。左边胸口的位置怎么这么疼,右手抚上去,收紧。如果没有这里,是不是就不会疼了?那条项链还是静静的贴着胸口,随着主人的呼吸而起伏。
    颜燊不想承认的是,辰予非没有爱过自己。他是同性恋,他爱同性,但是他不爱颜燊。几年前辰予非爱同性,又恰好自己在身边,于是表错了情。而自己却当真了,还傻到认为他是因为自己而遭了三年的罪。直到这一刻才发现,真正把心交出去的只有自己。颜燊是异性恋,他爱异性,但是他爱辰予非。
    颜燊本来是倚靠着门站着的,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地上。奇迹般地,没有眼泪。
    颜燊只能承认,自己失恋了。从十五岁开始恋爱起,自己从来没追过人,游刃于各色女人当中,也从来没受过伤。这一次,算是尝到了心痛的滋味。想着三个月前和女朋友梅梅分手时,她拽着自己的胳膊哭着挽回的样子,不由得嘲讽一笑,现在的自己连个哭的地方的都没有。
    不能在有他们的空间里落泪,颜燊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
    辰予非用这种方式践踏了一个深爱他的人,颜燊咬着牙,一遍一遍的默念。辰予非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想要和他在一起。
    天亮了,就这么在地上坐了一晚。颜燊打开窗户,清理了烟灰缸。把一夜的颓废全掩饰好。起身要离开这里。
    没想到的是,阿姨过来送早点了,正好看到了和辰予非一起出来的小达。
    “小燊,趁热吃吧。”阿姨没理辰予非他们,直接和颜燊说话。
    “不了,阿姨我先走了。”颜燊一刻也呆不下去,这里的气味让他窒息。
    阿姨叹了一口气,“不来了吧。”
    “恩,是。”颜燊突然很想哭,很想在这看着自己长大的女人面前哭泣。阿姨摸了摸颜燊的手臂,“小燊,你是好孩子。”
    辰予非执意要送送颜燊。拗不过他,只好三个人尴尬的到了车站。
    颜燊突然发觉胸口的项链有些灼人的疼,也许是冲动,也许是在赌。他将项链摘了下来,递到小达手上,“不知道你的生日,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项链我带了三年了,洗澡睡觉都没摘下来过。送给你,别嫌弃就好。”这话虽是说给小达听的,实际上是换一种方式告诉辰予非自己这些年心里是有他的。在赌辰予非会不会后悔吗?
    项链被摘下来的时候感觉心里有一处很空,有点轻松。但是看到辰予非不在意的眼神,又觉得很堵,很难受。
    快上车的时候,辰予非说,“生气了?
    “没有。”颜燊很平静的回答,因为是伤心。
    “予非,别让你妈担心了。还有,这次我是来道歉的,你也接受了。所以我原谅了自己。”
    辰予非笑了,“别说这个了。什么时候再来?”
    颜燊也笑了,“我需要时间……”
    还没说完的话就给辰予非截去了,“干嘛?该做的都做了?你还需要时间消化?”语气里饱含着不理解。
    “我需要时间原谅你,辰予非。”颜燊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
    颜燊发现辰予非听不懂自己再说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变成两个世界的人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远了?
    车开了,带着颜燊的爱情走了。辰予非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车离开,没说一句话。
    如果颜燊这时如小说一样奇迹般的从月台出现的话,他会看到那个三年前追逐着自己的予非。
    小达从没看过这么落寞的辰予非。记忆中的辰予非一直都不对任何事、任何人上心。可眼前的辰予非,英俊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站在那一动不动,仿佛周围什么都没有。眼里除了痛就没有其他的感情。小达甚至想去试试他的鼻息,一个人怎么可以哀痛成这样。
    身边的小达小声的问,“辰哥?你没事吧。”
    小达手上的项链被太阳反射出一阵亮光,辰予非情不自禁的拿过项链,送到唇边,那上面似乎还有着小燊的体温、小燊的味道。
    “辰哥?辰哥?”
    看了一眼小达,辰予非收起项链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揽过小达,“走吧。”
    小达不敢问他刚刚的举动代表了什么,因为他知道,一旦被说破,辰予非会毫不留情的和自己断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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