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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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腐爛變質隻是一個開頭。緊接而來的是水源的日漸減少。沒有食物他們尚且還能堅持上幾天,可是要是沒有了水,那他們就肯定活不下了!
克也深知沒有水源會給整個村落帶來怎麼滅頂的打擊。
因此在這段時間裏,他隻能努力的組織人手,一些人去收集食物,一些人去尋找水源,還有一部分則在村落裏,去將水井在挖深一些。
這樣,也許他們村子還有可以得救的機會。
就在三天前,陳的村落遭到了野獸的襲擊,雖然他們早就意識到了這點,也迅速的帶著人員轉移了,隻是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臨近水源,適合生存,又沒有其他實力所占據的地盤。
這並不容易。
而且,他們還沒有一點幫手。那段時間,就好像是整個天聖大陸受到了詛咒一般,到處都出現了災難。
陳所在的村落是這個樣子,克所在的村落也是這個情況。同時,他們關係近的幾個部落也是一樣的情況。
水源,食物,房屋,土地等等都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他們沒有辦法隻能可能的去尋找可以遷移的地盤,勉強的尋找的食物,尋找著水源,能救下一個人總是好的。
陳等人也是這樣的念頭,可是在他們村落還沒有徹底遷移走的時候,野獸總算發動了他們的襲擊。將本來就脆弱的,被它們視作食物的人類玩在手掌心裏。
陳本來也會死在野獸的口中,被身邊的兄弟拚了命的給送了出來。
陳紅著眼睛,心痛又難過的看著被毀於一旦的家夥和葬身野獸肚子的夥伴。心頭的怒火幾乎要達到了頂峰。
他不明白,村落裏年年都在供奉這那些所謂的創造者,即便是後來大家的食物都不夠吃了,卻也還是給祠堂那裏供奉著的家夥準備好了食物。
可是到頭來呢?結果他們連自己的家園都不能保存下來,可笑的事也出現了,除了祠堂之外的其他地方基本上都被野獸肆虐過了。
他們混亂的,淒慘的,又好像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隻剩下祠堂矗立在哪裏,看起來就像是遺世獨立的寶物一樣。
可是這多麼可笑啊,他們就算少吃一些也要把食物供奉給他們的創造者,最後他們的家園呢?還是保護不下來。
陳也在悲憤當中,吐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接著再也醒不過來了。
陳村落的事,克他們其實已經有了一些心理預期,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悲慘到毫無反擊之力的結局。
克甚至想,也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會是他們村落未來的命運。
“怎麼樣了?”克說著,揉了揉疼痛的額頭。盡可能的緩和了自己的語氣,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的疲勞和刻薄。
“沒有發現。”村民搖了搖頭,眼睛裏流露這絕望甚至壓過了失望。
不怪他們會有這樣的情緒,就連克他們心頭也帶著絕望。眼下哪裏都不是安全的,更不要說外頭還有野獸等極具殺傷力的東西。整個村落的人也不少。加上之前的意外有導致了不少人死掉了。
現在整個村子明顯就是人手不夠的。即便克有心也無力了。隻能盡可能的去處理這寫事情。
隻是意外永遠要比明天來的更早一些。
自從她們上次在嬰兒之後偷說壞話被嬰兒抓包了之後,就連思這些年輕人也不願意繼續呆在村醫家裏頭了,她們寧願著去外麵做些事情,也好過在那個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嬰兒麵前帶著。
村醫雖然無奈,但是也不好阻攔,讓他們離開了。接下來的日子就隻有村醫和嬰兒呆在了一起。
村醫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孩子的。雖然是個早產的孩子整個人看起來卻氣色不錯,看來以後沒準可以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
隻是他們總不能用鍾家那個孩子這個的稱呼來叫這個孩子,所以村醫溫和的跟麵前的小孩商量著。也許是孩子一直以來的安靜,給村醫一種,這個孩子能聽懂他們再說什麼都感覺。
“我給你取個名字怎麼樣?”
“叫明,怎麼樣?明亮光明。是個好名字吧。”
嬰兒短手短腳的,安安靜靜的坐在床板上,村子裏的婦人們都在忙,又對鍾和月兩個人有幾分意見,加上她們總覺得這個嬰兒透露著一種古怪氣質,更是讓村子裏的婦人不敢靠近。
因此村醫隻好找了一塊還算是舒適的布,把人給裹了起來。至少也算是一件衣服了。
“不要。”
村醫還在想著要給這個和他眼緣的小家夥取什麼名字,就悠悠聽到一個聲音,小小的,輕輕的,又帶著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味道在裏頭。
村醫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說話的,是床板個那個,連一歲都沒有的小孩,是床板上那個早產的嬰兒?!
“你…”村醫自己沒有孩子,可這不代表著他會認為這個年紀的孩子來得了口,還是這樣字正腔圓。
“不好聽。”嬰兒肉乎乎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整個人看上去也是冷冰冰的。
他知道自己的特殊,他在月肚子裏的時候就懂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有時候為了敷衍一下月,還會主動伸伸手。可是他知道,他跟月之間沒有任何的感情在,對待鍾也是一樣的情況。對待這這群人,這個奮力”救”下他的村醫也是一樣的情況。
他沒有情緒慣了,但是這不代表著,他樂於接受著別人來管理他的一切,比如名字,他也不需要一個奇怪的,並不了解他的家夥來替他取。
光明?明亮?美好?這些詞語落在了嬰兒的耳中隻覺得可笑至極。他這才開了口,因為他不允許自己用上真的可笑的名字。
可是他的行為卻嚇到了村醫。村醫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了好半天才從嬰兒黑漆漆的眼瞳裏麵看出一種情緒來,那是鄙夷…對人類的鄙夷。
看的村醫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叫他整個人渾身戰栗不止,冷汗也弄濕了身上的衣服。
“你…你到底是誰!!”
村醫有些聲嘶力竭的質問著,這個孩子的表現都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其實這個孩子的不尋常要在很早以前,他就表現了出來,畢竟誰家尚且不足月就生下來的孩子可以這樣健康,甚至還能坐起來。
而這些都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會有的表現。
隻是當時出現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人有精力去管這個孩子,就連鍾,他們也沒有心思去管了。
嬰兒就像是在看笑話般的,有多看了村醫幾眼,這才轉移走了自己的目光。村醫看到以後頓時心頭有了想法。
剛才他也是實打實的被嚇到了,才會開口質問。現在村醫冷靜下來了,他想,既然這個孩子並不是個無父無母的,那麼他們應該將孩子送回自己父母身邊才對。
村醫直接忽視了,從月出現到現在,鍾從未出現過,從未關心過,現在人也不知道去哪裏的事實。
嬰兒卻好像是看出了村醫的想法,平靜開口了:“別想了。”
大概因為還是個小孩子的原因,說話能能說出口了,就是有一些慢,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蹦了出來。
他說:“那個人,沒有用。”
“而且,我不需要,父母。”
這個一個年齡卻能開口的人也許是不需要父母,可是對於整個村子來說,他又是一個不安的存在。
“你不能就在這裏!”幾句話,也讓村醫看出來了,這個孩子和普通的嬰兒不一樣,所以村醫直白的表示著,“你對於我們村落是一個威脅!”
“我會去和克說!把你送出村落!”村醫原本是想要用”趕”的,對上嬰兒的眼睛之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這是一個孩子,他趕出去,不合適。因此用了送。同時也是希望,如果這個嬰兒真的火了下來以後不要記恨村落。
隻是他的願望,也許會落空。
“這裏,不適合了。”
不適合?什麼不適合?村醫聽不明白。但是嬰兒看著他,卻覺得村醫很快就能明白。
因為,當天晚上,就有野獸來襲。
數不盡的野獸來到了村落裏頭。自從出事了之後,其實大家的警惕心都強上了許多,隻是他們怎麼樣都沒有想到竟然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天色已晚。不過還有人自發願意去進行巡邏,保護著村子,也就是在保住他們的命。
幾個輪到今天巡邏的人,在正打算去交班呢,就突然感覺到大地在顫抖,能造成這樣情況,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地震,另一種則是野獸來襲。
不論是那種情況,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就對了。而其中地震則又比野獸來襲要好上幾分,畢竟地震來了也許還有跑走逃命的機會,可如果是野獸來襲的話。
恐怕沒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
很不巧,是野獸來襲。數百隻野獸,陣仗甚至比此前陳村村落那裏出現的野獸還要多得多。野獸的數目多,身材也高大的嚇人,看著出現的野獸,幾個巡邏的人直接就嚇到雙腳發軟,站都站不起來了。
隻能拚了命的哀嚎著,希望有人可以來救他們。
動靜這樣大,自然又把其他人給吸引過來。隻是吸引過來了又怎麼樣呢?他們手頭的武器都是尋常武器,他們有沒有什麼應對野獸的措施。
在當時,學習魔法,那是隻有貴族才有機會的事,況且貴族裏都有許多沒有天賦,隻能虛張聲勢的家夥,就更不要說他們這樣落魄淒慘的村落了,更是沒有會魔法的人。
在麵對著野獸的時候,尤其是這樣的大隻野獸的時候,他們要麼逃,要麼跟野獸拚命。不管哪一點,都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克看著出現的野獸,心頭一陣悲涼。卻還是立馬穩住了心神,他知道眼下慌張根本無濟於事,與其如此不如想想辦法,盡可能的叫村裏的老人婦女兒童活下去。
“快!青壯年跟我一起,我們去引開野獸,婦女兒童老人現在立馬離開!”
“東西也不要收拾了!立馬離開這裏!”
但是仍舊有舍不得那些零碎家底的家夥,這就讓克又氣又無語,隻是他能做到的事也微乎其微。
隻能鑽進了手中的武器,心頭不斷地在安撫著自己,他還有親人,他的不願意看到親人們死在野獸的口中!所有他要強大起來!不能怕!
和克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少,可是他們雙腿發抖這也是實情。
還有好幾個老人也選擇留下來,反正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如果可以幫著親人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也是願意的。
幾個手中拿著武器衝上前去。克是幾個人中最厲害的,所有他開口說了些要點:“盡可能往眼睛,脖子那樣脆弱的地方刺。如果不行就想辦法斷了他們的手腳。”
“好!”年輕人雖然手心裏都是汗,大腿也直打哆嗦,但是為了家庭他們都願意去拚一把。
當然了,這樣莽的後果顯而易見。一隻大鱷魚,隻是尾巴輕輕一掃就將好幾個年輕人給掃了出去,各自都掛了彩。
這些年來,被野獸襲擊的村落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就連貴族的根據地也是一樣的下場,所有克他們除了死,沒有其他的結果。
克倒是堅強點,還真的傷到了一隻野獸,不過隻是小傷。野獸衝進了村落裏,將勉強建了起來村落再一次給摧毀了。
婦女兒童也都來不及逃跑。幾乎都淪為了野獸的口糧。
整個村落宛若地獄一般。到處都是血腥味,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村民的哀嚎聲,到處都是野獸的嘶吼,野獸咀嚼的聲音,咬斷骨頭的聲音。
全都交織在了一起。
克拿著手中的武器刺中了一隻狼的前爪,最後卻被狼用粗壯的尾巴一掃,直接撞上了已經破敗的牆壁上,結結實實的撞了上去,然後摔在了地上,最後碎掉的石頭和腐朽的木頭都一起掉了下來,幾乎將人埋在了裏頭。
克吐出一口鮮血來,卻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野獸在他的家園裏肆虐,眼眸裏頭帶著無盡的恨意。
他隻希望自己的母親和妻子可以跑出去。卻沒有想到,他的母親竟然跌跌撞撞的出現了,看到被壓在一堆東西下麵的克,不管不顧的撲了過去。
“克!我的兒子!!我的天呐!你!!”
“我們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
“欣!那不是個好東西!”
“羅!也不是個好人!”
“他們蛇鼠一窩!”
“啊!!我的兒子啊!”
硫的話顛來倒去的,可是克還是隱約明白了些什麼家裏恐怕也出事。
“母親。。”克想要開口,滿嘴都是血腥味,喉嚨裏也帶著血,堵得他幾乎說不了話了。隻能勉勉強強的說出兩個字來,接著就看到一隻獵豹衝了過來,一口咬住了硫的腦袋。
獵豹身為野獸,咬合能力自然是極為強大的,因此那一口,幾乎就將硫的腦袋咬了下來了。
“不!!”看著相依為命的母親就這樣死在自己麵前,克到底經受不了,雙眼幾乎就要流出血淚般的嘶吼著。
出人意外地事情出現了,一隻野獸鑽進了村醫的屋子。
村醫手中拿著一管藥水,就等著野獸衝進來的時候直接潑向野獸,救自己一命。
“這東西。沒有用。”
“什麼?”
“嗷嗚!”一隻全身漆黑的野狼衝了進來,一口要掉了村醫拿著藥水的手。
而這就是嬰兒說沒有用的原因,比反應力,村醫不會是野獸的對手。
“啊!!!”村醫一直以來因為醫生的身份,在村落裏的日子可謂是養尊處優,突然被野獸咬掉了一隻手,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痛的村醫滿頭大汗。
整個人都站不直腰了。
野狼朝著村醫齜牙咧嘴的,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來。
“住嘴。”嬰兒的簡單兩個字就讓野狼頓時安分了下來。
接著野狼走到床邊,收斂了自己的狼牙,動作不算溫柔,並沒有傷到嬰兒的將他連通裹在身上的布,一起放在了它的背上。
村醫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那隻狼在嬰兒麵前乖巧的可怕!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太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你。。。”村醫忍著痛,看向嬰兒的眼神也都變了,“你。。就是個災星!”
一直都還算平和的村醫咬牙切齒的說出了和那些村民們一樣的話來,可不是災星嗎?既然有這樣的本事,那麼為什麼在陳的村落出事的時候不幫忙?又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村落陷入這樣的境地!
村醫自私的想著,在嬰兒一直以來超乎年紀的成熟表現下,在自己受了這樣大的傷害之後,在這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這個他指責著的家夥,隻是一個還沒有長得的,甚至才出生不到五個月的嬰兒。
一個才五個月的嬰兒卻再一次被人冠上了災星的名頭。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啊。
不過身為當時人的嬰兒隻是冷漠的掃了一眼村醫。吩咐了一句:“走。”
“嗷嗚!”野狼叫喚了一聲,然後要著他那個堪比大樹的尾巴瘋狂的搖晃著,帶著人離開了這裏。
村醫卻像是陷入了癲狂的樣子,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幾步跟了上去,嘴裏還在說著:“原來你才是導致我們村落出現這樣多災難的災星!”
“就是因為你!月才死的!你憑什麼能活著!”
“月多麼好的一個人啊!!就是因為你!”
村醫越來越癲狂,以至於說出了一些曾經根本沒有表露出來的心思的話語來。他說的他的,嬰兒根本不在乎。
他在月肚子裏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到任何的情緒,那麼自然也對村醫的話沒有任何的興趣。就在野狼載著嬰兒走出的時候。
村醫的房屋也被早就守在一邊的野獸衝了上去。
村醫這下更加確定了,那個嬰兒就是一個天大的災星!心頭驚駭的厲害,他也知道,為什麼幾個襲擊他們這裏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就是因為有他在。
可是現在人走了。
那麼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他注定是要死的。
背上的小人扯了扯身下野狼的脖頸毛,示意人朝著塌下來的房屋哪裏走過去。
野狼當然老實的按照這背上的主人的命令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克還哽這一口氣,他不知道鍾和月的孩子長什麼樣子,這段時間他甚至都忙的沒有時間回家,哪裏會有精力去看這個孩子。但是看到出現的人的時候,克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早在剛才,村醫哀嚎著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聲音,那是他最後聽到的還活著的村民的聲音,卻沒有想到原來還有一個活著的人啊。
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而他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才離開了這裏。
讓人意外的之外的家夥也出現了。
是鍾,鍾一掃當時的頹廢樣子,整個人收拾打扮了一番,看起來人模人樣得很,手裏頭竟然還提著幾隻還在抽搐的魚。
在看到眼前的情況的時候,頓時就嚇得雙腿發軟了。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睜大了眼睛看這坐在野狼背上的那個人。
鍾震驚又不解。
鍾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他是知道的。許是鍾看錯了,他好像從那個小人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笑意,是嘲笑。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這個孩子才多大!
“欣。”他隻是平靜的提出了一個名字。就嚇得鍾幾乎要昏了過去。
這短時間裏頭,他確實和欣有一些往來,可是為什麼他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