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盛雪夜徹底放棄從白茶嘴裏套出些什麼來了。
    “夜子，有點冷啊。”睡夢中的柯筠柳打了個冷顫，止不住的呢喃著。
    盛雪夜瞥了一眼柯筠柳，他旁邊沒有衣服，對著後座的白茶說道：“白茶，幫個忙，把你旁邊的衣服蓋到柯筠柳身上去。”
    白茶瞅了瞅，在自己旁邊有一件黑色的外套，便拿了起來，舉起來給盛雪夜看，問道：“是這個嗎？”
    盛雪夜瞥了一眼，道：“嗯。”
    得到回答後，白茶將衣服蓋在柯筠柳身上。
    然後又乖乖的坐回去，小手放在膝蓋上，背挺得筆直，眼睛也不看窗戶外麵了，而是一直隔著靠背一直盯著盛雪夜，仿佛盛雪夜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一眼不看就會溜走一樣。
    就算盛雪夜再心大，被這樣的目光一直盯著，也會覺得如芒刺背，渾身不自在，就連握住方向盤的手也覺得紮得慌：“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著我看。”
    “不可以嗎？”聞言，白茶低下頭委屈巴巴的說道。說完，還抬起頭看了一眼盛雪夜，但又像是怕被盛雪夜發現一樣，快速的低下頭。
    像隻做壞事又怕被主人發現的貓。
    還挺可愛的。
    “好冷啊。”柯筠柳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一張臉白得像是剛從墳地裏麵逃出來的僵屍。捏緊身上的衣服，說話間牙齒都在打顫：“我是不是生病了？”
    “柯筠柳，你沒事吧？”
    盛雪夜回頭瞥了他一眼。
    柯筠柳沒有回答，嘴裏一直在說什麼，身體抖個不停。
    難道是那雪？
    盛雪夜不敢耽擱，將車駛向了最近的醫院。
    白茶湊了過去，將手放在柯筠柳頭上，跟冰塊似的。被凍了一個激靈，眼中浮現出綠色的浮光，道路兩邊的植物都伸出枝丫，空氣中漂浮過來綠色的妖力，彙聚於掌心。
    盛雪夜注意到路邊的情況，植物的根莖枝葉都蔓延了過來，攔在了路前，逼得他不得不將車停在原地。
    能夠操縱植物，還能吸納植物的力量為己用。
    這般力量，不似尋常。
    盛雪夜看著白茶覆在柯筠柳額頭上的手，眼神微暗。
    白茶卻是抬起眼來，對著盛雪夜莞爾一笑，笑容清澈：“他沒事了，不要擔心。”
    盛雪夜一愣，回道：“多謝。隻是，你為何要救他？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
    不怪他這個人疑心重，一來白茶出現得太過詭異蹊蹺，而如今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白茶出現之後。
    白茶搖搖頭，將手收了回來。柯筠柳慘白如紙的臉色恢複了正常，低到零度的體溫也恢複了正常。隻是，透支了植物太多的生命力，讓白茶有些控製不了攀附過來的植物。
    身形一晃，便跌回坐在車上。
    感受招引的藤蔓枝葉，來得幹脆去得也利落，很快離去。光影落在白茶臉上，睫毛又長又密，像是一把小刷子。目光落在盛雪夜臉上，絲毫不掩飾，直白又大膽。
    “因為你，感到擔憂難過，我不願意。”所以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