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冷老五 八十三綠色銅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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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五人都覺得萬分慶幸,若不是這番惡鬥,那兩隻老黃皮子還不知道會設下什麼陰毒的辦法,來謀害幾人的性命,而且,它們始終躲在暗處,其手段叫人防不勝防,雖然眾人差一點就全折在樹洞裏,可比較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所以一時之間也無暇去過多考慮其中的利弊得失,隻有一步一蹭,在林中變幻不定的迷霧中繼續向前。
路途漸上漸高,離那觀音藤的位置落差雖不到數十米,但霧氣已經漸薄,能依稀見到四處山口,南側山口雲霧最重,好似積了半山白雪終古不化,北側林中遍地樹窟,有的被枯枝敗葉遮擋,有的直接能看到漆黑的洞口,人落入其中便有滅頂之災。
兩側多有古鬆林,鬆柏夭喬生長,皆是棟梁之材,樹皮厚至半米,色如瓊脂,脂紋呈雲霞回波之狀,聽人說萬年古鬆皮才可生出霞雕雲刻胭脂繡,看這古鬆林形勢,恐怕真是生於洪荒之未開,已越萬年才能長成這般氣象,這片古老的土地不知道蘊含著多少的秘密。
在西北側的丘陵崩塌了一大塊,露出一片漆黑的大洞口,山前有被水衝毀的跡象,洞口有灘殘水,冰冷清澈得讓人恍惚。看來,在這裏有許多交錯縱橫的地下水洞,可能這裏就曾有這樣一條地下水脈,龐大的地下排水管道,就是用來使這條水脈改路,以便東瀛軍能順利挖掘北麵的山丘,但由於某種原因,水路被堵爆發了山洪,席卷了這片古鬆林,觀音藤等根基淺的植物都沒能幸免於難,其中的錦鱗衻也許就是趁著漲水的機會逃出去的。
東瀛軍研究所主要的設施大部分都被水淹過,那片蟲眼般洞窟密布的山坡下,就是一座兩層建築的寬闊樓房,林草掩映之中,冰冷的磚石樓房沒有半點生命跡象,陰森得如同墳地。
季瀾川當先推門而入,舉著照明筒往裏麵掃了掃,牆上掛著一些塌灰,地上有幾具橫倒豎臥的死屍,死狀極為可怖,都是臉上或者身上長滿了人麵瘤,死者皮膚發紫,還生出了一層鳥羽似的白毛,都和他們在地下室見到的俄國人相似,顯然在生前經過了一番痛苦的掙紮,牆上還有指甲抓出的印痕。
季瀾川估計這些人的死亡,極有可能跟從山裏運來的銅箱子有關,可能在開啟銅箱的一瞬間,發生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所有的活人都死了,不過百眼窟附近依然有大量的蚰蜒和野鼠,看樣子也都是從研究所裏逃出去繁衍下來的。
為什麼那些動物沒有全部死亡?難道那銅箱子中的東西隻能使人類死亡?
季瀾川思忖著,不管怎麼說,他們能活著走到這裏,就說明那銅箱帶來的災難已經過去了,這點倒不用過於擔心,其實就算擔心也沒什麼用,該來的早晚要來,甚至已經來了而他們還可能沒有察覺到。
季瀾川對著門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樓中一切暫時安全,可以進來了。
季瀾川仍是背著謝白,孫團長扶著郝和平,袁忠良斷後,一路順著走廊往前走,沿途看到走廊裏的屍體越來越多,謝白不住地咋舌,覺得自己這輩子加起來也沒見過這麼多的屍體,而且這些人死得實在是太過蹊蹺了,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能無影無蹤地殺死這麼多人?
從俄國人的遺書中,季瀾川知道利用百眼窟的某種物質可以治療衻毒,這也是這座東瀛軍研究所的重要課題之一,也是救謝白的性命的唯一希望所在。
謝白目前已經開始有些昏沉了,季瀾川擔心他毒氣攻心從此就一睡不起,忙不斷地跟他說話,讓他千萬別睡著了,但他並不知道這樓中是否真有解毒劑,有的話又放在什麼地方,於是把和謝白說話解悶的任務交給郝和平,反正這孩子就是個話癆,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找話題的。
隻是,在這樣陰森恐怖詭異的地方,郝和平卻害怕起來,說話都抖抖索索的,眼睛四處亂瞟,生怕突然從哪裏鑽出個怪物僵屍什麼的,倒是孫團長想起季瀾川交代的任務,千萬要讓謝白保持清醒,便唱起了他們軍隊裏的軍歌。
他的聲音洪亮,在寂靜的樓道裏聽起來格外動人心魄,郝和平卻是被他的歌聲一哆嗦,心說還不如不讓這家夥唱呢,什麼叫鬼哭狼嚎?這就是鬼哭狼嚎啊!不過,刺耳的歌聲確實能讓人精神為之一振,謝白的神智也隨之清醒了幾分。
季瀾川放下了謝白,讓孫團長和郝和平在旁邊照顧著,自己開始和袁忠良在樓中一層一層地仔細尋找,可這樓中僅有病體病樣和各種人體器官標本,以及那些死狀殘酷的屍骸,各個房間也僅有數字作為標記,最後一路轉到了地下室,這裏的防腐藥水的氣味濃重,經久不散,建築設施的地下部分都是冰冷肅穆的水泥地,空氣透骨的兩,在主要通道的盡頭處,是一道黑色的大鐵門,門後似乎是個儲藏室,各種物品排列在架子上,地上擺著許多帶著編號的木箱子。
謝白掙紮著站起身,擔心著季瀾川會在地下室遇險,自謝白他們在那怪樓裏的地下焚屍間遭遇到的各種危險經曆已經給他們帶來了濃厚的心理陰影,謝白根本不願意待在一樓,而是由著郝和平攙扶著,孫團長跟著一起下到了地下室。
季瀾川看見謝白入內,急忙迎上前去問他情況怎麼樣?還有什麼地方難受,謝白搖頭,隻是把目光在地下室周遭掃視了一圈,在工兵照明筒光線的晃動中,忽然,謝白瞥見貨架深處有抹陰森詭異的綠光,以為這附近還有其餘的黃皮子,頓時緊張起來,快步走了過去。
這一看才發現,卻原來是在這庫房裏麵有口銅箱子,銅體趁著地下室的陰氣,被手電筒一照,顯得翠潤欲滴,綠可盈骨,箱體純真猶如鋪翠。
郝和平和孫團長也看個正著,都是啊呀一聲驚叫,驚為天物,他們還以為這箱子是翠玉的。
但謝白知道這口箱子雖然一絲銅色也沒有,但它卻不是玉的而是全銅的。隻因為原主謝白就是對古物研究非常透徹的,據說銅器墜水千年則變為純綠而且色瑩如玉,未及千年,或者器物厚重巨大的,就會變得綠而不瑩,銅身上各處蝕斑也如以往,那是因為銅性尚未散盡,其重隻能減三分之一。
若是銅器被水泡土埋,自身的銅性為水土蒸淘殆盡,則不見銅色,唯有翠綠徹骨,或在翠綠中存有一線紅色如丹,叩之有銅聲,也是非常罕見的古代器物。
不曾入水的古銅器,在人間流傳至今,都是紫色而底部生朱砂斑,甚至這些斑塊已經變得凸起,如上等辰砂,放在大鍋裏以沸水烹煮,煮得時間越久,斑痕約是明顯,如果是假貨,這麼一試,斑痕就能煮沒了,所以甚是容易區分。
謝白見這口銅箱透骨晶瑩,用工兵照明筒一照,薄光流轉顯得好像都快透明了,便猜想這極有可能是一件埋藏於土下,或是從水中打撈出來的上古之物,難道這就是俄國人在遺書中提到過的那口銅箱子?
季瀾川這時也走了過來,似乎打算揭開箱子看一看,但被謝白止住了:“這箱子破破爛爛的,而且,這研究所裏那麼多人都死得不明不白,這東西不碰也罷。”說雖如此,他還是將手下意識地按到銅箱子上,卻感覺那銅箱子甚輕,一按之下,竟推得晃了一晃,這說明裏麵是空的,從中放出來的東西,也許至今還留在樓中。
謝白按著那口青翠徹骨的銅箱子一晃,那銅質早在水土中蒸淘盡了,留下的銅骨隻有曾經的數分了,所以著手甚輕,感覺裏麵空蕩蕩的,根本就什麼都沒有,這倒不出所料,東瀛人把那古物挖出來,自然不是密封著存起來,肯定一到手就被開啟了。
謝白尋思著,研究所中有大量橫死之人,從俄國人的遺書上判斷,這裏曾經發生過重大事故,恰好是在這些東瀛人雇傭的盜墓賊,說不定就是狐兒黨把銅箱子從山裏運進來之後沒多久的時候,雖然並不能確定這些人的死因與之有關,但多半脫不了關係。雖然這樓中一切寂靜,想害他們性命的黃皮子也已經被收拾了,可他們畢竟還要在此逗留一段時間,可萬萬不能大意了,也許這空箱子中會剩下什麼線索,察看明白了,也好讓他們今後不管遇上什麼,都能事先有個心理準備,因而,他沒有再阻攔季瀾川,讓他把箱蓋打開,舉著工兵照明筒,往裏照了照,確實空無一物,在箱底隻殘留下些黑色的木屑。
季瀾川和謝白對望了一眼,相顧無言,猜想不出這裏麵究竟有什麼名堂。季瀾川順勢把銅箱踢到一邊,讓謝白不要再折騰了,好好靠在牆角休息,自己則繼續去找解毒藥去了。
卻在景城那邊,陳海棠一身青布長衫,外麵套了件白色的狐裘,領口一圈雪白的狐毛襯著他白玉也似的瓷白麵容,越發顯得清俊非常,文秀中又不乏儒雅翩然。
他的身後跟著的便是徒弟餘秋水。
兩人是被赫連家的大少爺赫連翊請來唱堂戲的。
是赫連翊派他的親信赫連威開車來接他的。
隨著車門的打開,陳海棠看到了眼前這座氣派巍峨的府邸,雖然這並非赫連家的主宅,隻是一座別院,卻也讓人咋舌。
赫連家的根基在湘北,不過,赫連家的祖上卻是在景城也有過發展的,還有位赫連家的祖爺爺,據說就是景城的狀元公,所以,他們會時不時地回一趟景城,當是祭拜先祖。
這回,赫連晟五十壽辰便是回景城舉辦,請了景城不少的達官顯貴,而像今出川武人這些東瀛人自然也要前來拜壽,赫連晟雖說並不把這些東瀛人當回事,可也不想在外交上給人授以話柄。
當然,赫連家的壽宴是擺在天香樓的,反正天香樓離赫連家也不過幾步路的距離。
現在,宴席還未擺開,赫連家上門的賓客卻是絡繹不絕,禮物更是五花八門,小到各種精巧的玉擺件,大到你就是見也未曾見過的巨型碧玉浮雕牆,讓人人見之驚歎。
光這場麵,竟然比前朝的王爺還要奢華氣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