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冷老五 五十薑家祖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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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瀾川追到墓穴附近,不見了兩隻黃鼠狼,正在左顧右盼,謝白和傻子薑穎也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薑穎一個勁兒地好奇地問:“黃大仙呢?那兩隻黃大仙呢?”他的手裏還提著那隻死了的黃大仙,那脖子處還淌著點點滴滴的鮮血呢。
“跑裏麵去了。”季瀾川說。
謝白望了望那墓穴,搖了搖頭,勸說季瀾川:“那算了吧,你不是說殺了黃大仙,它們會找你報仇的。它們是報複心很強的動物……”
季瀾川無所謂地一笑:“沒事兒,你是不知道那黃鼠狼的皮子是很有些值錢的,特別是沒死透的那種,把皮子剝下來,能換一箱子長槍呢!”
謝白嗤笑了一聲:“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我還真當你是要給我做皮裘呢!”
季瀾川馬上就摟住了謝白的肩膀,痞笑道:“皮裘也是要給你做的,我說話算數。走,去這裏麵瞅一瞅。”
“不能去,不能去!”薑穎突然跑到他們麵前,擺著手攔住他們叫道。
“又怎麼了?”季瀾川不耐煩地說。
“奶奶說了,這是咱們薑家祖墳,外人是不能進去的!”薑穎拚命地搖頭。
季瀾川一心想要抓到那兩隻黃鼠狼,才不會去管傻子說的話,當即就把搡到了一邊,自己推開了墓穴的門,當先踏入了薑家的祖墳裏去了,謝白知道一旦季瀾川下定了決心的事情,誰都阻攔不住,同情地看了薑穎一眼,說:“穎哥兒,你是在外麵看著,還是跟我們一起進去?”
薑穎其實不算是完全的傻子,他還是有一些基本的常識的,比如知道害怕,知道什麼人的話可以聽,什麼人的話不能聽,也知道什麼人是對他好的,什麼人是對他壞的。
謝白對他好,對他說話輕聲細語,還救過他的命,又長得好看,他就喜歡謝白,自然也會聽謝白的話。
“跟……跟你進去。”薑穎咬著大拇指,說。
謝白也不太放心把一個腦袋有點問題的孩子單獨留在外麵,便點了點頭,說:“好,你跟緊點我們。”
這墓穴看著還挺大的,畢竟是薑家的祖墳,中間有個非常大的主墓室,大概有一百多坪,擺放了一口檀木棺材,裏麵裝著的不用說,自然是薑家去世的先祖,上麵還刻有那位先祖的名諱和生平,四周有著壁畫和一些文字說明,也都是薑家祖上的一些堪稱豐功偉績的東西。
謝白粗略掃了一眼,大概是說薑家先祖在前清時期也是朝廷一位封疆大吏,後來,無端卷入一起謀逆事件,被獲罪下獄,還險些有性命之憂,所幸當朝太後看在他們薑家勞苦功高的份上,特意開恩,赦免了他們的死罪,後薑家人又送了無數金銀財寶,這才把人撈出來。
薑家先祖經此一劫,灰心喪氣,回家歸隱,也是他之前遇見了一位高人,算到有此劫數,讓他未雨綢繆,所以,他便暗自將畢生搜羅而出的寶物全部埋與某處山林之中,也才有日後薑家的興旺發達。
謝白看那藏寶之地,便是這位薑家先祖的埋骨之地。
季瀾川握著手槍,四下環顧一周,沒看見那兩隻躲藏起來的黃大仙,倒是看見了一些倒臥在地的青銅雕像,他順手將其扶起來細看,誰知那竟然是幾隻麵目猙獰的怪獸模樣的雕像。
傻子薑穎一見那雕像,頓時變了臉色,一麵忙不迭地後退,一邊指著雕像結結巴巴地叫嚷著:“鬼,山鬼……山鬼要來了,我們逃……逃吧!”
謝白循聲一看,那青銅雕像是罕見的虎頭人身,頭上還有盔甲,雙手握著以人頭做裝飾的青銅巨斧,氣度不凡,但麵目異常的凶惡可怖。
“謝白,謝白,奶奶說了的,這是鬼衙門的山鬼,快逃啊!”薑穎使勁地去拉謝白,臉色已經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鬼衙門”的傳說,在這東北地區,密林和大山深處,流傳了許多年,據說那是閻羅殿在陽間的一個秘密入口,有在山中迷路的獵人,一旦誤入“鬼衙門”,就會不知不覺地走入幽冥之中,成為孤魂野鬼,永遠也回不到陽世了,不過近百年,已經很少有人見到了。
那“鬼衙門”最大的特征就是門前有虎頭人身的山鬼守護,當然這個山裏邊的傳說究竟是從哪朝哪代開始的,已經沒有人可以考證出來了,隻是進“鬼衙門”走閻羅殿的鬼事,聽著就讓人從心底發怵,想來,薑家老太太是為了防止傻兒子亂跑亂逛,經常拿這種鬼事嚇唬這傻兒子的。
偏偏傻兒子是聽信了的。
季瀾川聽罷,嗤笑一聲:“這裏不是你們薑家的祖墳麼?怎麼又是”鬼衙門”?你莫不是在蒙我?”
薑穎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奶奶說,有這種虎頭人身的青銅獸的地方就是”鬼衙門”……”
聽著傻子毫無邏輯的話,季瀾川根本不將其放在眼中。
他舉著手裏的狼眼手電,繞著主墓室轉了一圈,發現這裏其實沒有什麼藏身之地,也不知道那兩隻黃鼠狼逃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不過,謝白很快就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什麼味兒?好臭!”謝白順著這股味道掃過去,正發現傻子把一隻拚命扭動身子的毛茸茸的東西的尾巴給拽出來,死命地往外拖,但那東西顯然不肯就範,於是從它的屁股處噴出了一股極具汙染力的氣味。
幾乎把謝白和季瀾川都嗆出了眼淚。
接著,那隻黃鼠狼一扭身,一頭就鑽進了墓室旁邊的一個不怎麼顯眼的洞子裏麵。
因為傻子薑穎不懂怎麼對付黃鼠狼,直接用手抓,結果中了黃鼠狼的“臭彈”襲擊,難過得眼睛都睜不開,一個勁兒地咳嗽和大哭。
季瀾川實在煩透了這傻子。
“閉嘴!”他衝著傻子惡狠狠地一吼。
傻子是知道季瀾川的厲害的,被他這麼一吼,頓時不敢哭了,但肩膀還是一抽一抽的,樣子挺可憐。
季瀾川和謝白捂住了口鼻,忙不迭地避到一旁,等到這股氣味散去之後,那黃鼠狼早已不見了蹤影。
季瀾川再度彎腰打量著那個洞子,又伸手敲了敲洞壁,聽到一陣咚咚的聲響,扭頭對謝白說:“這是空心的。”接著,他把腰間的武裝帶上的一把匕首拔了出來,用力地插進了洞壁,再一陣搗鼓,不到須臾,那洞壁越來越大,足夠三人鑽進去。
季瀾川當先就從洞口鑽進去,接著是謝白和薑穎。
洞子裏麵不用說自然是伸手不見五指,好在季瀾川備有狼眼手電,傻子薑穎手裏也有燈籠,不至於看不見路,謝白注意到這洞子後麵原來是一條長長的,陡峭的,向下的甬道,似乎通到了地底一般,但不是那種整齊的,鋪有磚塊的路,而是人為挖掘出來的盜洞形成的路,邊沿上還堆了一些沒運走的石塊和泥土。
但這裏是薑家的祖墳。
又有誰會潛入這裏挖盜洞呢?
而且,謝白從進入這薑家祖墳起,就沒在裏麵看到多少有價值的東西,頂多是些陪葬用的陶瓷瓦罐和那些可怖詭異的青銅雕像,至於傳說中金銀財寶,珠寶玉器一樣也不見。
“小心點。這裏路不太好走。別磕碰到了。”季瀾川說。
約莫走了半個小時,季瀾川他們才看到一處較為寬敞的石殿,看起來,這裏像是薑家的一處墓室。
謝白估計,這裏應該位於薑家祖墳的主墓室的西南角。
殿內有石柱石桌,兩廂泥塑的神像橫七豎八地倒著,角落旮旯裏掛滿了厚厚的蛛網和塌灰,放眼見各處都是滿目狼藉,一塌糊塗。
即便是狼眼和燈籠的光線也很難一下子照到角落裏的物事。
看起來,這座石殿比想象中的要大。
傻子薑穎鑽進來後,就好奇地張望著,然後跑到牆角邊撿著地上的一些青銅杯,青銅碗盞玩個不停。
季瀾川和謝白隻留心他不會亂跑,就開始四處打量著石殿裏的環境,“這裏有幾個樹墩子,好像畫了什麼東西。”謝白接著手電和燈籠的光線,依稀看見那石殿門口的兩個圓木墩子,看到它們的側麵畫了模糊不清的圖案,就讓季瀾川把狼眼手電給他照過來。
季瀾川依言照辦,光線很快就打到木墩子上,上麵有古樸的紋路,以及許多看不懂的古怪符號,最奇特的是木墩子正中間,刻著一個身穿古代男裝的人形,隻是那人形卻無人頭,而是生了一張黃鼠狼的麵孔,那黃皮子臉一副奸邪的笑容,十分可憎,令人說不出的厭惡。那副詭異的表情似乎有種無形的力場揪住人心,使人一看之下頓時覺得全身毛孔裏透出森森涼意。
圓形的木墩子大概是個供桌,說是木墩子,實際上質地非常堅硬,曆久不朽,大概是以一種半化石形態存在的罕見石木,上麵刻著黃大仙身穿人衣的神像,非常的可怖。
另一方麵,從東江到景城的火車上。
慕容胭和她的閨蜜赫連雪,還有幾個女生,以及肖慕辰同坐在一個車廂裏。
這次是肖慕辰請示了女校的校長,帶女生們出來增長見識,做一個學術考察活動的。
在這個亂世,女生一般是不能輕易出門的。
好在肖慕辰任職的這所女校風氣是比較開化的,校長又是留過洋的,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算是比較快的。
校長對肖慕辰的印象很好,也讚成女生能時不時地出去見見世麵,增長見識。
肖慕辰當時應聘的是曆史方麵的客座教授。
所以,這次他是打算去景城城郊的一處前朝巡撫的官邸進行考察活動,還要求女生們寫相關的論文。
女生們自然是興致高昂,何況,跟隨他們的還是長相俊朗,氣質不凡的肖老師。
隻是,女生們並不清楚肖慕辰此行的真實目的。
隻因肖慕辰獲取的消息是,慕容家的大少爺近日將和其下屬,還有一隊護兵暗自押著三個據說是亂黨的囚犯秘密前往景城。
肖慕辰必須在此行途中,將囚犯劫走或者視情況將囚犯滅口,以免他們向當局政府透露有關靜海盟的機密情報。
肖慕辰所訂下的這節車廂,與慕容輝的包廂緊挨著,但他卻寸步難行,因為,慕容輝的衛兵兩步一崗,十步一哨,根本不能靠近。
肖慕辰想了各種辦法,企圖不著痕跡地靠近,然均告失敗。
最後,肖慕辰不得不將主意打到慕容胭的身上。
從搖晃的火車連接通道走回了自己和女生們訂的車廂,肖慕辰拎著一隻水壺,平穩地走回了慕容胭的身邊,故作神秘地說:“慕容同學,你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慕容胭好奇地問:“肖老師,你看到誰了?”
肖慕辰說:“就是你的大哥,慕容輝。”
慕容胭大吃一驚:“啊?”
赫連雪大喜:“真的是輝哥?胭兒,你可不地道,你大哥在車上,你都不告訴我!”
慕容胭叫屈:“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是我大哥要去辦什麼重要的大事吧。阿雪,我真不是故意瞞你的。知道你對大哥的心思,我會幫你的。”
慕容胭站了起來,赫連雪也高興地起身對肖慕辰說:“肖老師,你確定自己沒看錯?別是認錯了人吧。”
肖慕辰說:“你大哥出行都會帶著很多護兵的,對不對,慕容同學?那些護兵的軍服是黃褐色,上麵有慕容家的肩章,不是嗎?”
慕容胭說:“對。他們在哪節車廂?”
“十五號車廂。”
“我們是十四號。那大哥的車廂跟我們緊挨著!阿雪,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慕容胭說。
“我也去,這火車上龍蛇混雜,不太安全。”肖慕辰說。
“沒事。有我哥在,我就不會擔心了。”慕容胭說。
於是,兩個女生並肖慕辰一起走向了慕容輝所在的車廂。
結果,不出所料,護兵一看到他們走過來,立刻將她們攔下:“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慕容胭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你們都不認識?慕容家的四小姐,看清楚了!裏麵的是我大哥,你們還不讓我們進去?”
護兵一時有些遲疑。
“胭兒。”突然,護兵的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大哥。”慕容胭立刻笑靨如花,赫連雪也含羞帶怯地望向了身後走出來的英俊軍官------慕容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