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冷老五 三十九迷人的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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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白從這嘶吼聲裏聽出一種凜人的狠毒,心髒微微收縮。
這一刻,他忽然非常憤怒。
他也說不清這莫名的憤怒從何而來,卻隻感覺就像把一大桶煤油點燃了一般,無法控製地紅旺,讓他的雙手都熱得仿佛出了汗。
“隻有我才可以動他,你們誰也休想殺他!”
謝白的眼眸凝沉,他把那把雷頓五二零大槍架在窗前,貓著腰,眯起一隻眼睛,在瞄準鏡裏尋覓。
剛剛是誰,是誰叫囂著要殺了季瀾川?
誰下的命令?
官兵也好,土匪也好,能發號令的,自然不會是魯莽地衝在最前麵的,多半都是躲在大後方的。
謝白從極為先進的瞄準鏡裏,看見前仆後繼的往前衝的土匪群,他沒理會,越過那些土匪,望向更遠的後麵,那是一個土坡,幾個騎馬的人影在上頭,大概是為了居高臨下,好觀察局勢。
謝白深深地吐了口氣。
他的腦袋此刻變得異常的冷靜,精神集中到了極點。
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是出乎意料的強,若按等級劃分,起碼在SSS級,其實,前世判定他為S級,還是他隱瞞了自身的實力的。
隻要他想,他的精神力可以成為武器殺人。
他唯一的弱點,就是體能太差了,現今的這具少年的軀體也同樣,體能也跟前世的自己沒有多少區別。
“上天,讓我幫他吧。”他喃喃自語,“就算是為了報答他對我不錯的份上。”
據他了解,黎曼步槍,射程六百,雷頓五二零,射程能到一千,在如今這個時空,算是更好的武器。
那些指揮著土匪群,要殺了季瀾川的人,就在雷頓五二零的射程以內。
這簡直,好得不能再好。
謝白瞄準了山坡上那站在最中間的一個,俊俏的臉蛋緊繃著,眼睛亮如星辰,扣下扳機的前一刻,靈魂都仿佛驀地沉到了冰海深處,冷靜得無可形容。
看看誰殺得了誰!
他心中這樣想著。
那遠在山坡上的土匪頭子驀然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
仿佛黑夜之中,有一隻極為可怕的野獸盯住了自己般的悚然。
殺意,滿滿的殺意流瀉而出。
“誰?”
他警惕地四顧。
然而,他根本看不見一千米左右的謝白,黑夜更是完好地遮掩了謝白的身影。
但他仍然感覺到惡魔的利爪緊緊地攥住了他的心髒,讓他動都動不了。
“死吧。”
謝白扣下了扳機。
在他的對麵,項八爺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從未想到,跟自己一樣看起來文弱溫和的謝白,開槍的時候居然比那個惡魔般的季瀾川還要恐怖!
外麵,孫團長躲避著頭頂亂飛的子彈,從掩護處又爬又滾,艱難地到了季瀾川身邊,扯著嗓子說:“少帥,他們人太多,這樣下去不行!”
季瀾川抬眼看著還在往前衝的土匪,轉頭瞧一眼就在身邊的護兵的屍體,計算著傷亡數量,問孫團長:“你那邊還剩多少?”
孫團長說:“子彈盡夠,就是人少。死一個少一個,現在就剩下不到五十人。”
“少帥。”袁忠良也貓著腰竄到了季瀾川的身邊,郝和平跟在他身後,兩隻眼睛跟貓一樣亮,帶著興奮的光,手裏還拿著一把手槍,“我們的人也剩下了三十來個。”郝和平說。
季瀾川手一揚,又把對麵遠處一個土匪打下馬。
還是沉著臉。
這次回老家,總共就帶了八十名護兵和神槍營裏的二十名神槍手,眼下已經死了不少,但對麵的土匪,至少還有一兩百。更擔心的是,這群土匪的老巢不知在哪兒,若是離這裏近,恐怕很快就會有他們的援兵趕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這次他那麼高調地回景城,大約也是料想到了有人會截他的道,但沒想到敵人如此來勢洶洶,好似要對他斬盡殺絕。
季瀾川望著遠處的山坡,指著上麵的幾個人影:“擒賊先擒王,弄死那幾個,人心就散了。”
袁忠良眉頭緊蹙,一邊砰砰砰地往外放著槍,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那地方槍打不到,想殺他們,要先潛到對麵,前頭組織了一次,失敗了,派出去的十個兄弟都被打成爛泥了!”
季瀾川覺得嘴角有點腥甜,伸出舌頭舔了舔,扯出一絲凶狠的笑:“我繞過去。”
袁忠良和孫團長,郝和平同聲說道:“不行!”
季瀾川哪裏理會他們,嫌手槍火力不夠,把手槍扔了,將那死去的護兵握著的步槍拿起來,剛直起上身,耳邊風聲襲來,孫團長整個高大的身子幾乎砸在他身上。
季瀾川喝道:“鬆手!”
孫團長把槍都不要了,兩手把他死死地壓住,高聲說:“不行!少帥,真的不行!要去我去!我挑五個兄弟繞過去,保證吧那幾個龜孫子拿下來!”
不等季瀾川說話,孫團長渾身發出一股狠勁兒來,跳出掩護,冒著子彈快速匍匐到西北角,對著那些剩下的正在拚命開槍的護兵們,點著名大叫:“劉老四,張大勝,孫長生,莫二狗,跟我上!”
那節翻倒的車廂後頭,一個人也扯著嗓門,報告說:“團長,二狗死了!大勝肩上掛了彩,連槍都拿不動了!”
孫團長說:“那其他兩個,跟我來!”
槍聲中,隱約有人應是,沾滿土灰的臉探出來。
很快,兩個人拖著長步槍到了孫團長身邊。
“團長,要做啥?”
孫團長指著山坡:“我們到前麵去,幹掉那些土狗。”
那兩位也是有資曆的老兵,死人堆裏打滾出來的,看著孫團長手指的方向,臉色也忍不住地一變。
莫二狗狠狠吞了一口唾沫,直言不諱:“團長,中間攔著一兩百號人,坡上要是頭領,坡下一定還有護衛,這至少八九百米的距離,哪怕我們有十條命,沒到跟前也丟了。”
孫團長罵道:“他娘的,人家幾百號人,我們打一個少一個,不殺頭領,等著他們上來殺我們嗎?拚也是死,不拚也是死,老子和他們拚了!”
他狠狠地罵著時,眼睛冒著火光,就瞪著那山坡。
忽然,他瞧見正中間的一個人,身子似乎一晃,下一刻就栽下了馬。
耳邊已經響了很久的槍聲,兩隻耳朵都有些嗡嗡響,所以每個人說話都盡量把嗓門扯到最大,但在那些砰砰的槍聲裏,他又覺得剛才有一聲,格外的不同,似乎更脆,又似乎更尖銳。
那山坡上的,怎麼就忽然墜了馬?
孫團長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隻這麼一揉的功夫,又是一聲格外不同的槍聲,山坡上又一個身影跌下了馬背。他仿佛能瞧見那人身上濺出的血,然而那不可能,這可是隔著八九百米的距離!
孫團長精神一振,“他娘的有援軍?”
荒郊野外,冰天雪地,絕地逢生,這是天大的驚喜。
他忍不住從掩護處探身,想看清楚援軍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卻怎麼也找不到。
幸而,那與眾不同的槍聲還在不斷地響起,打得不快,但極為從容。
幾聲響後,山坡上那些囂張的聲音都不見了,然後是衝向前的土匪群中,但凡穿著上有點頭領模樣的,就莫名其妙地身上迸出殷紅血花,像裝滿了土豆的麻袋般,沉重地摔下了馬。
土匪群先是不知所措。
很快,大概得到是後方的消息,土匪群不安地騷動起來。
隻剩下衝在前麵的十幾騎,還不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一個勁地往前。
季瀾川等人自然不客氣,用子彈招呼他們。
最後一個土匪跌下馬,震耳欲聾的槍聲終於停了,天地間仿佛忽然安靜到了極點。
萬籟俱寂時,又有哭聲幽幽傳來,那是其他車廂裏幸存的乘客,驚魂未定的哀憂。
季瀾川不是普通人,他是沒有那些哀憂的,確定土匪已經逃的逃,死的死,不再有危險,他從掩護的行李箱後出來,首先就朝西邊的車廂跑去,未到窗邊,已經急不可耐地大叫:“阿白!阿白!”
窗邊有個身影出現,謝白隔著車窗冒出頭來,叫了聲:“少帥。”
季瀾川說:“快出來,我接著你。”
說著,伸出手。
謝白在他的幫助下,很輕鬆地從車窗裏出到外頭來,嗅著冷冷的空氣,裏麵還是有一股鮮血的腥味。
申副官和項八爺在打仗的方麵是不在行的,剛才不知躲在哪裏,現在倒是他們發揮了,忙忙地從藏身之處出來,指揮著剩下的護兵照顧傷員,收拾東西。
有他二人在,季瀾川樂於做個甩手掌櫃,隻拉著謝白端詳。
看他手臂纏著一塊布,布上沾了血,他的眉頭蹙了起來:“你受傷了?”
謝白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的傷,毫不在乎地說:“沒事兒,玻璃碎片紮的。”
季瀾川的眸色沉了下來,說:“什麼沒事兒,玻璃紮了也是會破傷風的。”
想叫人拿外敷的藥膏,隻一抬眼看了看四周,又沉默下來。
謝白笑了笑,說:“真沒事兒,我自己就是大夫……”
季瀾川歎了口氣,他原是備了一些好藥的,平常都命人整理出一個小箱子的,這次回景城,這小藥箱子自然也在行李之中,然而如今這亂局,一時又上哪兒尋去?不說謝白這小傷,就是那些護兵受的更嚴重的傷,也隻能咬牙忍著,所以他也隻好作罷。
“剛才是你放的槍?”季瀾川拉著他去一個角落坐了,問他。
謝白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在那樣混亂的環境裏,季瀾川居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舉動。
謝白說:“我……我也是碰運氣。”
季瀾川瞅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一槍是運氣,但那麼幾槍就不是了。阿白,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謝白不安地覷著他:“那你要治我的罪嗎?”
季瀾川忽而一笑:“誰說的,我季瀾川看來是真的撿到寶了!不過,你的槍法可不像短時間練的這麼好的樣子,你是以前學過的?你之前不是說你不會打槍嗎?”
謝白說:“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是謝司令教過我,就是我也不知道……今天的槍法會那麼準……”
季瀾川審視著謝白,其實當時他也隻是偶然地一瞥,看見了躲在窗邊打槍的謝白,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那不是平日的謝白,不是那個溫和,甚至在他麵前有些慫的謝白。
那是眼神專注,帶著一種潛伏在森林裏伺機擊斃獵物的獵手的眼神,有點危險,卻莫名地……迷人!
他喜歡擁有這種眼神的謝白。
令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忽然之間,他想到了督軍府的命案,想到了段耀武的死,想到了督軍的死。
他忽然很好奇,謝白究竟在督軍府裏的命案參與了多少。
也許,以謝白這樣的智慧,很有可能從頭到尾都有他的手筆吧!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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