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念情深,思人歸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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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墨後被周潤叫下,自己一身白衣綴於青綠的枝葉間實在過於顯眼,周潤可想多坐坐,雖然不怕惹麻煩,但在邊關人生地不熟的他不想過多暴露實力,不然最後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餘墨從樹上躍下,坐到周潤身旁。周潤喜穿黛青色的衣裳,一黑一白倒是挺相稱,不過餘墨的心中隻有那位傲嬌的哥哥。
    周潤見餘墨微微皺著眉,估摸著應該是在想那個什麼三皇子,便開口說到:“瓷娃娃,你是不是在擔心你的那位三殿下會做出一些對不起你的事啊。”
    其實餘墨本沒有往那方麵想,但被周潤這麼一說他倒真的開始擔憂起來……
    這皇家大院的宮女個個樣貌都不差,他整日待在宮中定會覺枯燥無味,若是旁邊有個小宮女在一旁紅袖添香,他若是做出什麼事也是情有可原,畢竟自己雖出生還看得過去,但自己樣貌的確醜陋,又惹人煩,沈策能忍自己這麼一段時間倒是難為他了。不禁歎息起來。
    周潤立刻接了句:“怎麼你現在有些擔心了?你生的這般好看,他若真負了你,你就跟我走吧,啊?”
    “樂得,看來師傅說的沒錯,你就是想把我拐過去當徒弟。”
    周潤沒有接話,心裏默默盤算著怎麼讓餘墨安然地度過那十幾年後的命中劫數,雖然時間還長,但周潤舍不得讓餘墨最後落到那般下場,屍骨無存……,隻能周密計劃,從長計議。雖然周潤知道自己怎麼做都可能是無用功,但他想博一把,萬一真的可以呢……
    正想著廟宇的外圍傳來一群粗漢的聲音,聽著他們的話語好似是在討論著今天下山搶了多少錢,能夠幾個月的生活問題,反正就是一夥打家劫舍的強盜。
    餘墨本不想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是那種路見不平便拔刀相助的人,江湖是非多,閑事管多了不好,這是之前周潤說過的。
    周靜怡入世尚淺,周潤也鮮少告知她一些江湖上的事,便欲拔劍衝出,了結那幫人的性命。
    餘墨本想拉住,但見周潤沒有阻攔,反而示意餘墨不用阻攔。江湖上的紛擾,也該讓周靜怡去麵對麵對。
    餘墨不放心,還是去看了看,一個女娃娃不一定能獨自麵對幾個強盜……
    果然,周靜怡出手後架不住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身上還受了點傷,那幫強盜欲行不軌,餘墨迅速出手,從暗處用石子擊打,那些人被打的生疼,落荒而逃。
    之後周潤來到周靜怡身邊到:“靜怡啊,長記性了沒?在這江湖上少管閑事,雖然那些人是夥強盜,是劫匪,但自有官兵去教訓,你武功不怎麼樣閑事管多了,便比今天還要慘。”
    “可是爹爹,那些人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學武功不就是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嗎?”
    周潤隨後後說到:“那也得注意方法,武功方麵較弱便不要這麼衝動,得智取。別再這麼冒失,江湖不比別處,暗箭難防,就好比一道深淵,人要是沒站穩墜進去,便再也出不來了。”
    餘墨也說道:“的確,這江湖場上水渾,一不小心便會跌進深淵,葬身巨穀,屍骨無存。”
    “瓷娃娃說得不錯,靜怡啊,好好學學。”
    “爹,他那麼好,你怎麼不收他做兒子啊。”
    餘墨尷尬地笑了笑。
    “咳咳咳,你這丫頭啊。”
    “對了,瓷娃娃功夫大有長進啊,等會與我喝酒去啊。”周潤挑了挑眉道。
    “得了吧,這邊境那有什麼好地方喝酒,夠荒涼的了,沒興趣,還不如睡覺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邊境晚上可熱鬧得多,你師叔我晚上帶你去玩玩啊。”
    “哦?真的?師叔的消息這麼靈通?”
    周潤笑了笑“我走南闖北那麼些年消息自是靈通,朋友多著呢。隨便打聽打聽便可,隻是這邊境民風較為彪悍,靜怡武藝不精,我又不能一直呆在她身邊,所以便來的少。”
    “既然這樣今天晚上不醉不歸嘍。”餘軒啟歪了歪頭笑道。
    “這是自然,知我者莫若你也。”隨後朝餘墨靠近了些,道:“若是那小子哪一天負了你,師叔便教訓教訓他,然後帶你倚劍走天涯。”
    周靜怡此時站在一旁聽到後有些不悅:“餘軒啟,你少帶著我爹去喝酒。”
    “樂得,我說師叔啊,你就別想著這個啦,算算時間我師父該來了,你就不怕他找你理論啊,而且我家文璟不會負了我的,我信他。”
    “你師父?我還怕他不成。”周潤笑著道。
    餘軒啟聽到周靜怡的話抬眸看了看到:“知道了師姐,那師叔今晚上便不去了。早些休息。”
    “哎,靜怡啊,我身體好著呢,再說你什麼時候見我醉過,我喝酒有分寸。”“瓷娃娃,這世間惟有美酒不可辜負,師叔帶你去,沒事。”
    “這……。”隨後看向一旁的師姐周靜怡。
    周靜怡此時有些煩,道:“我不管你們了。”
    周靜怡生氣地轉身走到一旁。
    “你這孩子。”
    隨後看了看餘墨:“瓷娃娃讓你見笑了,你師姐從小被我慣壞了,脾氣就是這樣。”
    餘墨笑了笑:“師姐這是為您著想。”隨後朝周靜怡說到:“師姐,我會看著師叔,讓他少喝點的。”
    幾人正說著話,李毅一人失落來到這,雖然他早就知曉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心中的情緒還是如約而至,即使自己到有心理準備,可當情緒來臨時,再多的準備都是沒用的。
    餘墨看著師父,心中想起自己之前做的蠢事。
    當時自己不懂事,不太懂的什麼人情世故,看見師父總是一人看著一女子的畫像黯然神傷。便跑去問畫中人是何許人也。得知是師娘後,再次追問:為何不見師娘的身影?才知道兩人是吵架了。問原因時,師父當時愣了愣,沒說話。自己竟不依不饒的纏著師父,還說著會給師父出主意的話。
    幸虧當時師叔將自己拽著離開,隨後道:“瓷娃娃,你師父既然不願說起那傷心事,你又何必總是追問。師叔知道你是為你師父好,但你要記住,一個人不願提起的事不要再次追問,對他人而言,那不是關心,是朝那還未愈合的傷疤處再次捅了一刀。”
    於是走到李毅跟前,抱了抱他,無聲的擁抱現在可以勝過很多“關心”的話語。
    夜晚如約而至,邊境突然下起了雨,餘墨與周潤本來想取消出去喝酒的計劃,在這客棧湊合湊合喝點,但被李毅拽了出去,非要去別處喝,說是出去散散心順便喝些酒,借酒消愁。
    三人走在著邊境的街道中,這夜晚的確很熱鬧,摩肩接踵。
    餘墨走在街道中,在這陌生的環境下尋找著一絲熟悉的感覺。看著這街邊的荷花酥,鼻子不由得一酸,當初沈文璟多次買給自己,那時總是與對方坐在楓樹下,吃著荷花酥,喝著酒。
    他很想沈文璟,離開有一段時間,自己沒有一刻不想他,但也害怕對方扔下他,不要他,害怕自己將一顆真心交給對方最後卻千瘡百孔……
    餘墨不嗜賭,更不願賭,但他想為沈文璟賭一次,賭對方不會負了自己,賭自己能與他朝夕與共到白頭。
    周潤看見餘墨愣在原地便拉著他走,追上李毅的腳步,李毅看到後也抓住了餘墨,生怕自己的徒弟被周潤拐了似的。
    三人來到一處老酒館,點了三壇竹葉青和下酒菜,坐到一處角落喝起酒來,這竹葉青的確不錯,李毅喝了很多,醉倒在桌前。口中呢喃:“奕湉,奕湉...。”
    餘墨看得出來師父很愛師娘,愛的深沉,畢竟酒後吐真言。
    此時的沈文璟仍在深宮中,未寢。端坐於案前,手中拿著筆墨,似乎在畫著什麼,嘴角微微上揚,眉眼中盡顯柔情。
    畫中之人劍眉星目,眼角的淚痣更顯靈動。任誰看了皆會感歎一句:“此人隻因天上有,人間哪能幾回見。”
    那畫上未曾落款,更別說題詩了,隻是一眼,一切便都在不言之中……
    那日燈火闌珊處的相府少年也是沈文璟放在心尖處的人,念念不忘,愛他愛到骨子裏。沈文璟本來早已計劃好自己的人生,這江山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可現今突然冒出的餘墨卻將自己一腳踹離了原定的軌道。先前本想著尋一位對自己有幫助,且能讓自己掌握眾多權力的女子,草草了結自己的婚事,但如今他隻想要那個荊楚之地的翩翩少年。想在自己的年歲中多留出一些時光好好的陪著餘軒啟,與他朝夕與共到白頭,即使會被貶為庶人,也在所不惜……
    正出神時,房門被人推開,沈文璟抬眼看去,卻對上嘉興帝的目光,愣了愣,隨後立刻將畫像藏在衣袖中,起身作揖。
    嘉興帝經曆過許多大風大浪,對於沈文璟剛才的小動作看的是一清二楚,斷定他已經有了心悅之人,但孩子畢竟大了,直接問他不妥,便開口說道:“策兒啊,你也不小了,朕有意為你尋一良配。”
    “父皇,兒臣還未想過此事。”
    “朕很看好,早些處理了你的婚事,讓朕放心,孤看餘軒啟的姐姐便不錯。”
    “父皇,兒臣…。”沈策麵露難色,禮愈至。
    “怎麼,你不願?”挑眉
    “這…”沈文璟腦海中正思索如何回絕,衣袖中所藏這的畫像卻不合時宜的飄落在地,嘉興帝的目光順著看去,畫中人卻是餘軒啟,氣氛冷到極點。
    此時的沈策像是那寒風中墜落的枯葉一般,惶恐卻又無可奈何……
    隨後急忙拾起,嘉興帝見狀厲聲道:“將畫給孤。”
    沈策猶豫了一會隻得雙手捧著畫像遞到嘉興帝麵前。
    嘉興帝拿起仔細看了看,輕笑道:“你執筆為其繪丹青,是何意?”
    “兒臣……”
    “怎麼,你是在想著怎麼糊弄朕是嗎?!”
    嘉興帝怒聲道。
    沈文璟聽後低下頭,沉默不語,緊抓衣角。
    “還要孤替你說嗎?!”
    沈策沉默了一段時間,知曉現在隱瞞已無用,深吸了口氣,抬起頭,起身。
    “兒臣,心悅於他,想與他相伴到老。”
    “那你可知,後果如何?”
    “斷袖之癖,不登皇位,貶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既已清楚,為何要犯?你母妃若泉下有知,該如何?沈策,你太讓你母妃失望了。”隨後搖了搖頭。
    “兒臣...”
    “罷了,你可知錯?”
    沈文璟遲疑了片刻,道:“兒臣愚鈍,不知。”
    “你!孺子不可教。”
    “父皇,兒臣覺得,自己與他挺相配的,自幼相識,為何不可?”
    “皆為男子,如何相愛?你還要走朕的老路嗎?!”
    沈文璟沒再說話,隻是盯著地麵。
    “朕給你三天時間,想清楚之後,再滾過來找孤。”隨後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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