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毒品，研製成功了。”林耿繼續說道：“唐社把打手和試毒人員都扔給我們，當作是阻攔的一關，那麼就證明這些助力工具他都不需要了。然而隻有一種情況他可以舍棄這一切，那就是成功了。”
    林耿正過腦袋，沒有繼續去在意他的目光，看著地上的那灘水說道：“車上一共坐了四個人，一個是唐社，另外三個就是製毒人員。唐社可能已經看出自己惹出了麻煩，所以他要帶著一定的籌碼去博得自己的後路，而且這個籌碼一定要足夠的誘人。”
    “你覺得這個籌碼是什麼？”林耿突然反問道，歪著腦袋，看向方叢廉。
    方叢廉試探性地一問：“製作成功的毒品？”
    林耿讚同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這個籌碼的花費和之後的利益不可能讓那些生意人不忍著性子，讓唐社牽著鼻子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唐社會殺了那三個能製作成功的人，這樣這個籌碼的金額也就會更大。”
    聽到這，方叢廉還是有些不能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繼續問道：“但是唐社現在不已經被他們殺了嗎？籌碼已經被銷毀，那些人從哪裏還能獲得這個毒品來源？”
    “方隊你沒看過M國電影嗎？”林耿似乎是沒有什麼耐心了，扭了扭脖子，以一種仰著腦袋的姿勢，用鼻孔對著方叢廉，問道。
    這話題的突然一轉，讓方叢廉又一時間沒跟得上他的思路，被人甩開了一大段，卻隻能愣愣地問道：“什麼？”
    “關於實驗體的電影，有時候主角並不是那些完美的成功品，而是那些自以為上不了台麵的失敗品。”林耿的目光透露出狡黠的笑意，繼續說道：“雖然沒有馬上能夠產量的毒品，但是再研究一段時間就能夠產量的毒品還是有一大堆的。”
    “在哪？”方叢廉現在已經完全處於放棄思考的狀態，他不懂心理學的人為什麼那麼喜歡分析東分析西的，而他作為一個理科生，無論題目多麼複雜，他都隻會在下麵寫下一個根號二。
    林耿白了他一眼，說道：“這氣味在哪經常能聞得到，不就證明哪的儲備最多嗎？”
    “儲存得最多？”方叢廉一拍大腿，說道：“那棟房子！”
    “bingo！”林耿十分想給他豎個大拇指，但奈何警服實在是有點重量，不必羽絨服那麼輕便，兩件掛在身上，就連簡單的步行都覺得是在負重。
    方叢廉準備起身出發的動作又停了下來，蹲回了原地，問道：“那現在就要派人去輪班守在那裏嗎？”
    “不用，那些人派的小偷已經進去了，現在說不定正準備往回走了。”林耿站起來，甩了甩有些發麻的腿，兩側的衣袖跟著晃蕩。
    “為什麼？”
    “最危險的時候就是最安全的時候，在我們找陳深維第一次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想對唐社動手。如果我們正在因為唐社突然的死亡而忙到焦頭爛額時，他們下手偷東西反而是最方便安全的。”
    方叢廉佩服地看了他幾眼，連忙叫了幾個聰明伶俐的人，趕快重新駐守在路口，並且戴好耳麥，時刻保持聯係。
    現在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是這條道路的這一段顯得格外的明亮，路邊豎著的路燈似乎已經是失去了照明的工作，像星星一樣，襯托著碘鎢燈的光明。
    二次排爆做完了，相關的取證工作也結束了，由於這條路是通往主城區的主要道路，所以現在正在進行清掃工作。一輛拖車在別人的指揮下，慢慢往後倒，直至靠近那燒得隻剩下框架的車才停下來。
    沒有戴眼鏡的林耿就站在不遠處看，車架一動就能看到濃重的灰被隨風揚起，又慢慢地飄散在空中，消失不見。
    方叢廉把事情安排好後，又讓魏前進回市局給孔豆佳幫忙，請到局裏喝茶的那兩人鬧起來了，現在也過去小半天，最多還能喝到明天中午，其中還包括了審問時間，確實是有點緊，瞧見林耿又對著奇奇怪怪的東西發著呆，於是走到他身邊，發聲問道：“林老師，看什麼呢？”
    “沒什麼，吩咐好了嗎？”林耿一轉身，兩個衣袖就往相反的方向甩動。
    方叢廉點了點頭，走到他身後，拿著兩個衣袖，在後麵係了個死結。
    “那我們也走吧，現在開回去看看那房子裏有沒有小偷？”林耿往車的方向走去，內心卻覺得有些疲倦，本來隻是個包裹式的負重，現在卻變成了包裹式再加上一個後背式負重。
    “去抓現場嗎？農村這烏漆嘛黑的，我們沒有燈。”方叢廉想的方法是甕中捉鱉，跟林耿想得主動出擊完全是兩個方向，說實話，今天的智商實屬是有點缺少。
    “要燈幹嘛？沒學過眼的暗適應嗎？”林耿反問道。
    方叢廉快跑了幾步，追了上去，問道：“你確定你看得清楚。”
    “我的左眼視力5.0，右眼視力4.8，請問方隊，我可以嗎？”
    這下，方叢廉倒也沒什麼異議，可能是平時看他戴眼鏡習慣了，老是覺得他近視嚴重，於是打開了車鎖，再次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