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十七的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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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們不過來,你把槍放下!”
就在這時,秦俊突然變得陰鬱,低著頭好像在思索著什麼,薑元和王嶽大眼瞪小眼,被秦俊的異常有些嚇到。
“秦俊你別激動,我們就是來帶你出去說點事情的。”王嶽嘴上不聽勸解,身子卻一直在往後撤。
“秦俊,你冷靜些,我們倆跟你一樣,也曾經受過傷害,但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沒人會傷害到你了!”
“是嗎?”秦俊突然將槍口轉向薑元,邪魅地看著薑元,眼睛裏的潮紅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種嗜血般的邪惡象征,他的轉變之快讓薑元和王嶽始料不及。
“別激動!”薑元立馬舉起手來。
“給他們跑腿的滋味怎麼樣?”秦俊突然將槍口轉向王嶽。
“我們不想傷害你!”王嶽也舉起手來。
秦俊不再說話,隻是盯著薑元,他的眼神堅毅決絕,隨著王嶽咚得一聲倒地,薑元才反應過來。
就在秦俊將槍口移向薑元的那一霎那,王嶽從腰間拿出手槍,一槍打中秦俊的大腿,薑元迅速上前轉到秦俊身後將他壓倒在地,用電子手銬鎖住了他,奪過秦俊手裏的槍。
“你沒事吧!”薑元扶起倒在地上的王嶽,卻看見王嶽的胸口汩汩地冒出血來,很快他的衣服被血浸染,薑元感覺到扶著王嶽後背的那隻胳膊就像直接伸進水桶一樣瞬間就濕了。
“我好像要死了!”王嶽氣息微弱,整個人劇烈抽搐起來,嘴角不斷得往外溢出鮮血。
“怕什麼?你又不是沒死過。”薑元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話到嘴邊又變成了調侃。
“兄弟,我死過幾回了,這次是來真的了!”王嶽的臉色開始發白,攥著薑元衣領的手此時攥得更緊了,想在生命彌留之際緊緊抓住點什麼。
“別胡說,咱們還得參加舞會,約你的夢中情人一起跳舞呢!”薑元嘴上帶著微笑,眼淚卻不爭氣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能求你件事嗎?”
“說吧!別太過分,太過分了我不答應。”
“一定要替我把她約出來……”說完這句話,王嶽閉上了眼睛。
從王嶽出生到現在,他總共經曆過五次死亡,第一次是在媽媽的肚子裏,因為臍帶繞頸缺氧窒息,生出來兩分鍾後才開始有了呼吸。
第二次是在出生後五個月大的時候,媽媽因為產後抑鬱,抱著他跳樓自殺了,第三次便是五歲時趕上了MAK集團和亞Z聯合政府的第三次世界大戰,死於核爆炸。
第四次便是前兩年跟薑元出任務時被人槍殺。
王嶽生命短暫的這二十五年,死過五次,受過大小傷十多餘次,五宗元的身份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特殊的榮耀,隻是將他從一個貧民窟的窮小子變成聯合政府特工部門的一個外勤人員,沒有獲得任何榮譽。
搭上命的工作也沒有讓心愛的女孩多看他一眼,反而這個身份抹殺了他一次生的機會,擁有宗元異能的王嶽是不能進行冬眠的。
在這個世界裏,能獲得獎賞的都是普通人的超常發揮,而不是一個高能人士的普通表現,即便他獻上了生命。
從祭台回到住宿的地方,白敬玉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在沒到祭台之前,他雖然知道這次行動很慘烈,但是並沒有感同身受,剛才看到了祭台之上的一百多具屍體之後,內心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十七將自己的東西打包進背包背在了肩上,從飲水機倒了一杯水端給了白敬玉。
“我去看看隨便。”十七打破了壓抑的氣氛,其實他並不是真得關心隨便,隻是此刻屋裏的氣氛讓他覺得別扭,他既不想了解白敬玉傷心的理由,更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安慰他,畢竟兩個人的關係還沒好到那種程度,索性離開給他一些私人空間反而更好。
白敬玉沒有說話。
“我走了!”
“等等,你又想逃跑嗎?”白敬玉憂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來。
“我不跑!”
“那一起走吧!”白敬玉一口將水喝幹,迅速起身往門口走去,十七心裏暗罵一聲,跟在後麵,兩個人開車來到了央金的家裏,在門口碰到了正在玩耍的桑傑,桑傑帶著他們進了屋。
一進屋,濃濃的藥草味撲鼻而來,白敬玉有些不適應,麵露難色,兩個人打量著屋裏的醫療器械,雖然屋子很簡陋,但是醫療器械卻嶄新嶄新的,就在這時從裏屋出來一位老人,頭發花白,但是眼睛炯炯有神,麵色紅潤,身上散發著學者的氣質。
“你們是隨便的朋友?”老人的聲音幹脆利落。
“對,請問隨便去哪了?”
“我是紮西,兩位裏邊請。”
紮西熱情地將十七和白敬玉請進了裏屋。裏麵的屋子裝修完全保留了藏族風格的設計,整間屋子充滿著濃重的色彩,五光十色的地毯在陽光下顯得異常鮮豔美麗,房間裏的家具也是保留了這個年代罕見的木式桌椅。
紮西身上的白色棉麻長衫在色彩的映襯下就像神仙一般聖潔莊重,使得十七和白敬玉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
紮西將煮的沸騰的茶倒進了一個透明容器裏,然後又從那裏各自倒在了兩個紫砂小杯子裏。
“我喜歡斟茶,難得有人一起跟我品茶,您二位品品這茶怎麼樣?”紮西的眼眸充滿了慈愛的笑意。
十七和白敬玉麵麵相覷,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回應紮西,然後端起茶杯喝起來。
“好燙!”白敬玉匆忙放下茶杯,尷尬地笑了笑,看向十七,隻見十七麵不改色地喝了一口。
“不錯!好茶!但是這個味道好像不隻是茶的味道。”十七看向紮西。
“嗯,小兄弟也是懂茶的人啊!這個裏麵是碧螺春茶被藥水泡過之後過濾曬幹所得,是我自製的一劑藥茶。”
“藥茶?”
“嗯。這劑藥茶對眼睛很有益處,小兄弟可以多喝點。”紮西又為十七斟滿。
“您是醫生?”
“是,我是藏醫。”
十七雖然知道了紮西是醫生,但是想到自己的眼睛並不是一般的醫生可以醫治的,問得多了也是徒增失望,索性就不抱希望了。
“白敬玉哥哥!”院子裏突然傳來隨便的叫喊聲。沒過一會兒,開就被打開了,隨便站在門口興奮地看著十七和白敬玉,歡快地跑到白敬玉身旁。
白敬玉看著一臉驚喜的隨便,不忍心責備他,不是說了要叫柏原的嗎?怎麼忘得這麼快!便故意問道:
“沈逸,你去哪了?”
“我跟達瓦出去玩了!”隨便一時沒反應過來,一愣神之後,羞紅了臉,十七麵色不悅地看著隨便,小滑頭,原來叫沈逸。
“其實,沈逸是我,隨便也是我,叫哪個都行,你們要是樂意,還可以叫我的新名字。”隨便走到十七旁邊,坐在了小凳子上。
“什麼新名字?”桑傑好奇的圓腦袋從十七和隨便中間擠進來,黝黑的眸子黑亮黑亮的。
“叫德吉。”隨便一臉驕傲,為自己起的新名字得意洋洋,補充解釋道,“意思就是平安幸福,我白天在祭壇的時候想到的。”
“你還是叫隨便吧!畢竟你起名字這麼隨便,挺配你的。”十七譏諷道。
隨便不好意思地瞥了眼十七,立馬發現了十七的左眼由黑色變成了淡淡的深紫色,驚訝地問:“咦!你的眼睛怎麼不一樣了?”
“沒事兒,我用了眼藥水。”隨便的一句話讓十七眼神有些慌,但是這話還是引起了白敬玉的注意,他看向十七,十七卻將臉轉向另一邊。
“這位叫十七的小夥子,我能力有限,治不了你的眼睛啊!”紮西輕聲歎了口氣。
十七詫異地看向老人,驚訝地沒有說出話來。
“嗯,你的眼睛現在症狀嚴重嗎?”
“額,有一些重影一樣的現象,一般情況下正常。”十七的臉變得通紅,說話也開始磕巴,隨便坐在十七旁邊的小凳子上,好奇地打量著他,想著竟然能從這張冷酷地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便忍不住伸手摸了十七緋紅的臉頰。
“你幹什麼,小鬼?”十七的臉更紅了。
“是燙的,”隨便又摸了自己的臉,“比我的還燙。”
白敬玉在一旁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跟隨便你們兩個之間可能有什麼聯係。”紮西突然意味深長地說。
十七看著紮西意味深長的表情,聽著他說著沒頭沒尾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在他看來,隨便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四處流浪的小乞丐,雖然命格外的硬,但也改變不了什麼,隻不過是苟延殘喘地活著,除了這點跟自己像,其他的聯係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啊,紮西這個老頭子神神叨叨的,說話全憑感覺,有點神棍的意思。
“您說的這個聯係是指什麼聯係?”白敬玉倒是對老爺子的話饒有興趣。
“不知道,隨便這孩子你們帶走吧!他不屬於這裏。”紮西斟滿茶杯,往火爐裏加了碳,繼續說,“我隻是個庸醫罷了!”紮西眼神裏掠過一絲憂傷,那是一種自卑摻雜著敬畏和恐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