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3章恰當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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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半下午,梁玉簫才輾轉回到租住房的樓口。
即將上樓了,梁玉簫突然感到餓,這個才想起,因為心境爛透了,一路轉車等車,竟然忘了吃午飯!
於是,梁玉簫停住了上樓回房間的腳步,就到這段街上以前常去吃飯的餐館,點了兩份炒菜,要了一瓶二兩裝的白酒,連午飯帶晚飯,一頓吃了。
剛吃了飯,梁玉簫上樓去把小夾包放在屋裏,鎖上門,再次下樓,朝田野走去。
有空時,梁玉簫喜歡到野外散步。
這時,梁玉簫更需要到田野去散散心,調整調整心境。
首先,梁玉簫決定,不再到特大企業去求職了,從明天起,就到中小企業去碰運氣。
那麼,要不要給小賴也打個電話,托他也幫著注意有沒有哪兒用人呢?
有必要!不過,自己再碰幾天運氣再說,能不麻煩小賴,最好不再麻煩他,他以前幫忙已經夠多的了。
走到田野深處了,梁玉簫想,這兒不正好打電話嗎?管他韓常青這會兒方不方便,就是要煩煩他!
為了韓常青不致於一接到電話就掛機,撥通後,梁玉簫說:“韓總,請你耐心聽完我給你反映的危及你企業安全存亡的重要情況……”
韓常青剛在家裏吃了晚飯,正準備起身去一個小三兒的住處,接起電話一聽,是梁玉簫,應了一聲,就要掛機。
但聽到“危及你企業安全存亡的重要情況”,就改了主意,說:“有什麼情況,你快點兒說吧,我正忙著呢。”
你能聽就好!
梁玉簫就盡量簡短地把巫心馳和蘭學軍這次設計陷害他的情況告訴了韓常青,並且也捎帶說了巫心馳和會計連手吃工人工資和蘭學軍黑吃材料商的情況。
見韓常青並沒有掛機,梁玉簫趕緊接著說:“他們生怕套房廠做大做強,怕的就是他們的電視櫃少了,斷了材路,所以,有了他們,尚品永遠也做不成功套房!
“有了巫心馳,工人永遠也不可能有積極性和主動性,工價被吃了一截,心裏有怨氣,永遠也不可能做好質量!
“有了蘭學軍,電視櫃廠就隻能用等外級材料做劣質產品!
“這些年,所有套房廠的色係配套,都做有茶幾電視櫃,本來電視櫃的市場就被擠占了,你再拿劣質產品去銷售,已有經銷商會逐步流失!
“照他們這麼搞,別說做套房,連電視櫃,都會做不到幾年了!”
這一次,反倒是梁玉簫說完了要說的話,指頭一摁,先掛了電話!
韓常青聽了,一時忘記了要到小三兒那裏去,坐在家裏客廳沙發上,不由愣住了。
昨天上午,剛到公司就見巫心馳和蘭學軍,領著一分廠油漆主管和幾個漆工,表情激憤地來告梁玉簫的狀,當時竟深信不疑。
為了套房廠不停擺,韓常青聽了告狀,當即任命了已經熟悉套房廠工作了的甘亁代理廠長,把套房廠維持住。
但是,總不能隻做梁玉簫那一個係列吧?韓常青又回到了仿製他人產品的路子上了。
但是,韓常青聽了梁玉簫的反映後,雖然覺得梁玉簫說的情況更實際一些,但更覺得這事兒有點狗舔油鍋的意味兒,於是就隱忍不發,裝著沒有梁玉簫打電話反映實情這回事兒。
因為,電視會廠的總產值總利潤雖然在逐年下降,但去年也淨賺了兩千餘萬,今年都到十一月份了,看樣子淨賺不會少於一千五百萬,電視櫃廠現在還是利潤可觀的。
目前,還不能在企業掀起大的動蕩,還必須把能賺的錢賺到手上再說。
韓常青聽了梁玉簫的反映,再到公司後,表麵上一如既往,啥都沒說,啥都沒動,要等到即將倒賣這八十畝工廠了,再來說事。
不過,韓常青也不是一點兒都無動於衷。
套房廠的工價,他叫韓常貴設法去找二三十畝工廠規模的家具廠,搞了一份工價表。
別廠的工價表拿回來後,韓常青又把甘亁叫來,一起做了一些小調整
然後叫白眼鏡兒打印出來,韓常青簽了字,再複印幾份,韓常青留底一份,叫會計執行一份,給甘亁一份和甘亁手下的兩個主管一人一份,還在套房廠的辦公室牆上張貼一份。
而套房廠又是用的梁玉簫印的小派工單,工單上就有工資金額和扣除質量等級低的處罰性金額的應領工資金額。
有了韓常青簽字的工價表,甘亁叫木工主管和油漆主管開工單時,就把每張工單的應領金額寫在工單欄目裏,驗收後再把實領工資的金額寫在工單欄目裏。
以前,誰都不知道韓常青開出的工價是多少,就算二分廠有梁玉簫印的小派工單,也沒法寫金額啊!
這一下,不但巫心馳和會計吃不到工價差了,二分廠的工人更心平氣順了——自己每一單做的活兒,該領多少錢,那可是禿子頭上的虱子啊!
而且,小工單是三聯的,主管留底一聯,工人上交會計算工資一聯,工人還有一聯自己留底,會計算錯了,還可查賬呢!
這一來,會計也吃不到工價差了,不過,啥都是透明的,有依據的,會計算起工資來,可就簡單多了。
如果對電視櫃廠也照此辦理,那麼,巫心馳和會計也就吃不到工價差了。
但是,再有三多個月,就要過大年了,韓常青決定,今年放年假前,一分廠啥都不動,等到來年開工了,再來做政策調整。
韓常青計劃,今年底的全廠總結大會,還是要照例表彰巫心馳和蘭學軍、以及每年都要表彰的先進主管和工人,並且完全按巫心馳和蘭學軍報上來名單的表彰,不讓他們感到有任何異常。
因為一時還看不到這一大片地麵搞大開發,韓常青覺得,不能再讓蛀食企業的現象繼續存在了。
開廠以來,韓常青首次反思了這些年來他的管理,吸納了一些梁玉簫給他提的建議,心裏醞釀出了來年的工作方針。
韓常青打算,材料方麵,要由他本人來定供應商,定材料品種和質量等級,定購進價格。
因尚品是較大企業,材料商都很看重尚品的生意,隻要尚品這邊有啥要求,就都滿足。
所以,韓常青還要親自召開一個材料商茶話會,對材料商約法三章,嚴禁材料商和生產人員有來往,材料能不能用,由他本人說了算。
當然,韓常青也給杜新常說了,正常回扣吃你的,但必須把好材料關,材料出了質量問題和價格問題,那就唯你杜新常是問!
總之,在材料方麵,不能因為是老搭檔在搞采購,就當甩手掌櫃了!
否則,成本降不下去,質量提不上來,必須要當心:還沒到倒賣工廠的時候,企業就先垮掉了!
工價方麵,明年對一分廠也照二分廠的方式辦理,工價透明化,隻要沒有了暗箱操作,蛀蟲們就鑽不到空子。
同時,必須下令一分廠也用二分廠那種集分配任務、檢驗質量、評價質量等級和計算工資功能於一體的小派工單,不得再蒙著記錄工人的工作量了!
結果,第二年春節後,在正式開工前,韓常青就分別召開管人員會和全廠員工大會,宣布了新的一年的管理改革。
還給巫心馳和蘭學軍各提了三百元工資,把主管的工資從一千五提到兩千。
這樣,這頭要求嚴格了,那頭提點兒工資,管理人員就算有點兒情緒,也不會有異心。
而工價透明了,工人的心氣也就順了,開工後的氣象,確實煥然一新了。
然而,一個人,心術壞了,就會狗改不了吃屎。
正因為巫心馳和蘭學軍不僅吃不到一分廠的好處了,也吃不到二分廠的好處了,除了提了點兒工資外,簡直是等於斷了外財的財路!
所以,巫心馳和蘭學軍就更要處心積慮保電視櫃廠和陷害二分廠了,為了掐死套房保電視櫃而不停使壞,所以從開年改革一開始,就在想方設法給二分廠設障挖坑。
所以,盡管甘亁把二分廠維持下來了,但不堪陷害,後來還是辭職走人了。
自甘亁走後,韓常青也不打算再做套房了,因為開發這一帶,已經聽到鑼聲響了,有的地方甚至在開始動員搬遷了。
到了準備賣廠之際,解散尚品公司的時候,韓常青隻給所有人員結清了當月應發的工資。
韓常青特意把巫心馳和蘭學軍叫到他辦公室,說:“你兩個從創廠就開始幫我,算來十幾年了,如公司今解散了,我就把你二人前十來年黑吃了的錢,作為對你二人的獎勵吧!”
韓常青這個話,巫心馳和蘭學軍二人聽了,啞巴吃黃連,閉口說不出話來,都在心裏說:還是你韓老板曆害啊!
當然,這是後話了。
梁玉簫給韓常青打完電話,覺得心情好多了,看看天也快黑了,就回到租住屋裏。
心情好些了,就把電腦搬出來,接通電源,又練起電腦來。
梁玉簫心想這是暫住,沒準哪天就又找到工作了,就沒有搬電視機出來。
再說,這屋裏既沒有閉路電視線,也沒有天線,電視機搬出來也收不到信號。
第二天,起床洗漱時,梁玉簫想了想,還是先到四海家具城的啟事牆去看看,能少走路找到工作為更好。
於是,梁玉簫夾上夾包,鎖好房門,下樓吃了早飯,叫了個火三輪兒,就朝四海家具城出發了。
到了啟事牆下,梁玉簫拿不準需要多長時間,就付了三輪兒錢,叫三輪兒走了。
梁玉簫先仔細挨個兒看了一遍招聘啟事,但見招各工序熟練技工的居多,招主管的少得多,招廠長、銷售經理、導購的,就更少,總共隻看到五張招聘廠長的啟事。
先看了一遍,梁玉簫這才掏出手機,挨個兒打電話。
可是,仍然有三個招聘廠長的,都是小廠,梁玉簫這邊還沒說幾句話,那邊就先說:“先給你說好,接受條件就來麵試,不接受就算了。
“我們廠隻有二三十個工人,你來了,給你一千五的月薪,還要卸貨裝車,保養機器,打掃場地,能接受嗎?”
這樣也算招聘廠長嗎?
不過,梁玉簫還是客氣地說:“謝謝老板了,不好意思,你那兒不適合我。”
另有兩家,倒像是招聘廠長的,接到梁玉簫的詢問電話,就說:“我們廠有一百多號工人,準備升級生產管理,要招聘有經驗的廠長,請你先在電話裏簡單說說你的情況。”
這麼說,這類廠可能有戲!
梁玉簫就說:“我叫梁玉簫,是從大嶼過來的,在內京做紅過……”
“滴——滴——滴——滴——”
那頭的電話就掛了。
梁玉簫再打,電話裏就響忙音了!
梁玉簫先愣了片刻,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一定是一聽我說名字,那頭就認為我愛跳槽,就掛電話了!
看這兩張招聘啟事上的地址,一家是城西北遠郊的,一家事城南遠郊的,這麼看,我梁玉簫在全內京都臭名昭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