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8章老板的特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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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姐呢,以前倒沒怎麼注意這些,丈夫在她麵前報怨的這些,她也知道丈夫心裏有氣。
徐二姐聽了,就隻站在女人看問題的角度,隻從經過她的手發給工人的錢多了來看問題,卻沒去想,多創造了多少產值,而且仍然是執行的以前的工價,並沒有上漲工價這一層。
當然,對於梁玉簫把管理人員帶懶了,徐二姐自己也是看不慣的,她就樂見管理人員成天都在幹一線工人的活兒。
雖然徐二姐沒有去想過要幫丈夫出口惡氣之類問題,卻很容易就相信了丈夫的話。
畢竟,多發了不少錢出去嘛,覺得這是在挖她弟弟的牆腳,還真就經常在公司裏麵逢人就說梁玉簫的不是之處。
徐二姐啥身份?徐老板的姐姐誒!
她徐二姐嘴裏說出來的話,有的人就以為是老板的意思!
不知怎的,廠裏有些人看梁玉簫的目光,慢慢地就變得怪怪的了。
當然,梁玉簫對這些微妙變化,是毫不知情的,仍然在全身心投入,把工作往好裏幹。
另一方麵,在沒有加晚班的時候,胡時順隔三岔五,就要掏錢請他從一開始出來打工就在一起的那五六個工人,到外麵餐館喝小酒。
當然,這小酒桌上的內容,就是專聊梁玉簫的不是,挑起那幾個人對梁玉簫的不滿。
那幾個人在梁玉簫的管理下,本來也沒啥意見,而且生產任務多了,每個月錢也掙得多了,隻不過不能像以往那樣處處占便宜了。
那幾個人被胡時順這麼多攛掇幾次,心底那種沒能經常占到便宜的吃虧感,也就被挑起來了,活兒雖然在照樣幹,卻時不時地在說梁玉簫的壞話。
木工主管朱大錢分任務時,他們幾人就挑肥揀瘦,總想占便宜,給木工主管製造麻煩。
但是,誰都不會想到,這種曾經的不公平現象又死灰複燃了,竟然是胡時順挑起來的!
當然,這還隻是小小的開胃菜。
國慶一過,原來的那個機修工怎麼也忙不過來了,廠裏就又招了一個叫汪維仁的機修工。
招聘時,小金並不知道汪維仁是被其他廠開除了的人。
汪維仁是楊家橋本地人,技術是有一點兒,但習慣很壞,好賭博,自由散漫,幾乎每天都遲到早退。
小金那兒的考勤表上,汪維仁很少有不遲到缺席的,小金批評他,他連理都不理。
因而,另一個機修工就來梁玉簫這兒告狀。
梁玉簫由輕到重地批評了汪維仁兩次,汪維仁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可一轉過背,還是我行我素。
梁玉簫第三次批評汪維仁之時,恰好被胡時順看到了。
正在想方設法出惡氣的胡時順,心裏就籌劃著,應該好好利用一下這個不爭氣的汪維仁!
那一個機修工實在忙不過來了,就要求梁玉簫換一個機修工。
應另一個機修工的換人要求,梁玉簫叫小金開除了汪維仁,另貼啟事招聘。
汪維仁到財務室結算工資時,胡時順看見了,靈機一動,跟著汪維仁出了廠門。
等出了門外的那段巷道,走到大街上轉了拐了,胡時順才叫:“汪老弟,跑那麼快幹啥?”
汪維仁扭頭一看,趕緊回跑著遞上支煙,說:“原來是胡二哥呢!胡二哥好!
“狗日姓梁的,把我的飯碗踢了,你看到的嘛,我不走,還能賴在廠裏?”
“走,二哥請你喝兩杯!”
胡時順就把汪維仁拉到一個岔街上的餐館裏。
這時還不到吃晚飯的時間,餐館還沒上客,就他兩人吃飯。
自胡時順專門采購以來,這麼多年都是每年幾百萬、最多千來萬的采購量。
到今年,還遠沒到年底呢,都是兩千多萬的采購了。
供貨商和采購人員之間的“感情”,相信誰都很清楚,不用再說了吧?
今年的胡時順,那點兒工資,連零花錢都算不上!隻要他願意,在楊家橋買套房子,都不會買小戶型了!
按理,他胡時順應該萬分感謝梁玉簫才對,可是,讓我們來看看他在幹些啥事兒——
胡時順點了半斤鹵菜,一小盤花生米,炒了魚香肉絲,鹽煎肉,水煮魚,要了一瓶西嶺原液。
對汪維仁來說,一百多元一瓶的西嶺原液,可是了不得的酒呢!
還沒動筷子,光看一看胡時順點的酒菜,汪維仁都先醉暈了。
幾杯酒下肚,胡時順先挑起了汪維仁對梁玉簫的怨恨,接著邊喝酒,邊繼續添油加火。
結果多碰幾杯,胡時順自己也醉了,就說:“媽賣脴喲,他狗日姓梁的,還奪了我的廠長位置呢,二哥我這口氣,可咽不下去呢!”
汪維仁說:“這是你舅子招的廠長,你咽不下這口惡氣,又能咋的?”
“來不了明的,老子可以來暗的啊!”
“那你小舅子要是曉得了,還不罵死你?”
“為啥要讓他曉得呢?這就是二哥我請你吃酒的原因嘛,明白了麼?”
胡時順說著,端起酒杯,“來來,喝一個再說!”
幹了酒,汪維仁說:“二哥,我有點兒明白了,但我要是幹了這事兒,以後咋到家具行業去舀飯吃呢?”
“你啊你,不是二哥說你的話!”
胡時順指著汪維仁說:“這你就不明白了吧?你曉得借刀殺人這回事兒嗎?誰叫你汪老弟親自動手了?”
“……哦,哦!懂了懂了!我們這一帶,我熟的小混混有好些呢,可沒人會白幹啊?”
胡時順掏出兩千元,交給汪維仁:“拿著,找兩個人,姓梁的上班很準時,趁姓梁的早晨上班時,等他一走出小區門,就給他一頓黑打,隻管打,不打死就行。
“等我知道姓梁的挨了打,還有一千,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再請你喝一頓!”
……
隔了一天,梁玉簫例行在七點四十五分鎖好房門下了樓,出了小區門,往廠裏走去。
梁玉簫做夢都沒有想到,竟會有人要打他,邊想著事情,邊向前走著。
出了小區門,走了十幾步,就有兩個蹲在一棵街道樹下的小青年,一下躍起來,看見正是在這個時候從小區裏出來,往樟香家具廠走的青年人。
小青年不由分說,對著梁玉簫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梁玉簫還沒明白是咋回事,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口鼻出血了,胸口和腹部還挨了兩腳。
兩個小青年正在用腳踢梁玉簫時,陸續上班的工人路過看到了,就吼住兩個小混混。
小混混見狀不好,一溜煙朝楊家橋正街那頭跑了。
工人們圍上來,見是梁廠長被打蜷縮在街邊,就問:“梁廠長,這是哪兩個人,為啥會打你呢?還打這麼狠?”
梁玉簫忍著胸口痛,說:“我也不認識啊,更不知道他們為啥要打我。
“麻煩你們,進廠去叫胡二哥來送我去鎮上醫院!”
這個時候通知徐雲騰是不現實的,沒準徐雲騰還在呼呼大睡呢,最方便就是胡時順了,為了趕時間醫治,叫胡時順是最快的。
很快,胡時順就開著他的小車過來了。
胡時順一見梁玉簫蜷縮在路邊,心中大暢,卻一臉驚詫,忙著扶梁玉簫坐上副駕,嘴裏不停罵著:“是哪個狗日的,簡直無法無天了!
“哼,要是抓住了,送到局子裏去吃不要錢的飯……”
胡時順把梁玉簫拉到楊家橋鎮醫院,醫生檢查後,說:“沒有大的問題,主要是肌肉挫傷,有點兒輕微內傷,休息一下,吃幾天藥就好了。”
胡時順去付了款,取了藥,把梁玉簫送回小區,又扶上樓。
胡時順一直把梁玉簫扶到屋裏,囑咐了又囑咐,叫梁玉簫這幾天就別操心廠裏的事了,好好休息,這才離去。
這時,梁玉簫對胡時順充滿了感激,覺得胡時順對他的芥蒂,應該算是消除了,要不,咋可能這麼關心我梁玉簫呢?
梁玉簫用電熱水棒燒了一壺開水,吃了一道藥,就躺在床上休息。
躺在床上,梁玉簫覺得這次要休息好幾天呢,應該向徐老板報告一下。
梁玉簫就給徐雲騰打了電話,詳細訴說了經過。
徐雲騰在電話裏對梁玉簫表示了慰問後,心裏想:哪來的小混混,欺負到我樟香來了?
要是不懲治,我的員工還不被混混想打就打?那我還在楊家橋辦啥廠呢?
徐雲騰氣不過,就給楊家橋警署打了個電話。
警署的署長和徐雲騰是好幾年的哥們兒了,得知了這事,就把隨時都掌握著的楊家橋鎮的混混通知到警署來。
挨個兒一問,警署很快就弄清了這件事,並且把兩個打人的混混拘留了起來,通知徐雲騰去親自審問。
徐雲騰到派出所一問,兩個混混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
而且,徐雲騰還得知,一個混混才拿了汪維仁三百元,就去行凶了!
當老板的,再有諸多的不是之處,也有他的過人之處。
來看看這個徐雲騰——
知道了實情後,徐雲騰當天隱忍著沒有表露出任何異常。
晚上,徐雲騰把姐姐兩口子叫到他在市裏的家裏,徐雲騰虎著臉說:“胡時順,你幹的好事!
“要不是你是我姐哥,你屬大,我屬小,我今天不暴打你一頓,打你個七癆五傷才怪!”
胡時順並不知道小舅子已經摸清了實情,委屈地說:“我、我幹啥子好事了?惹你這麼生氣?”
徐雲騰把茶幾一拍:“你還裝!你支使汪維仁去買凶打人,當我不曉得嗎?
“你狗日的曉不曉得?我給你個肥缺,你今年吃了多少回扣?你以為我真的沒個數?
“要不是人家小梁把產值做到工廠都容不下了,還是你以往給我做的那點點產值,你狗日的能吃得到這麼多回扣嗎?
“你不感謝人家小梁,還設計陷害人家!
“自己不中用,就要承認自己不行,知道嗎?
“人家小梁,是從大嶼的好廠大廠出來的,你有這個經驗嗎?
“你是我的姐夫啊,你、你做啥要幹這種拆我台的蠢事啊?唵?!
“難道你不知道,他梁玉簫把廠搞好了,他才拿了幾個工資?你狗日的得了多少好處?
“哼,要是外人,吃我這麼多回扣,我早就把他送到局子裏去了!”
直到這個時候,徐二姐才搞懂了為啥徐雲騰今晚上會發這麼大的火,也說她丈夫:“你這個人哦,咋是個倒聰明呢?
“以後必須對人家小梁好點兒,不能再幹蠢事了!”
徐二姐從沒見過弟弟發這麼大的火,生怕弟弟把丈夫的肥缺撤銷了,更怕弟弟一氣之下,把丈夫開除了!
剛說過丈夫,徐二姐就急忙扭過頭,勸徐雲騰:“兄弟吔,你也莫急了,叫老二哪天給梁廠長道個歉,坐在一起喝個酒,說點兒熱絡話,就沒事了。”
徐雲騰忙說:“不行,你咋這麼不懂事呢?梁廠長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打他的,更不知道他為什麼挨打,道了歉,他就反而知道了,你這不是此地無銀嗎?
“這樣子,這件事,隻有你們兩口子和我兩口子曉得,就當啥都沒發生,誰都不準外傳!
“但是胡時順,你狗日的聽好了,我要警告你,你以後要再幹拆我台的蠢事,別怪我不認親戚!
“你信不信,開除你是輕的,我若要治你的貪汙受賄罪,你娃娃就要進去坐幾年!
“我裝傻讓你掙錢,就因為是一家人,肉爛了在鍋裏,你自己要知趣!
“這樣,你今晚上給我表個態,否則這事沒完!”
挨了這一通罵,胡時順也搞明白了,才到國慶,今年就吃了好幾十萬回扣了呢!
認真想想,還真得力於梁玉簫把產值做大了!
胡時順就說:“兄弟,你放一萬個心好了!這之前,我光是想到他奪了我的廠長職位,心裏有氣,哪裏想到這一層呢?
“兄弟你要相信我,我以後保證和梁廠長搞好關係!”
這件事,就被徐雲騰給巧妙地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