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長得跟其他蛇族人不一樣，背上有一對翅膀。他會飛。”浦斯單手比劃振翅的樣子。
    “會飛！”九炎訝然。
    “嗯嗯，不過，他不喜歡他的獸形，沒變給我看過。”浦斯接著說，“他跟我說，根據他們蛇族世代的傳說，當有翅膀的族人出現，這個族人就是不祥之人，會給蛇族帶來厄運，所以，有一次蛻皮，突然長出翅膀之後，他就被趕出來了。”
    “厄運呢？”九炎問。
    “還沒來得及送。”浦斯聳聳肩說。
    “那這樣也不算壞，好過留在族裏被孤立，指指點點。”九炎失笑，接著問，“你跟他一起生活的時候不短，他給你帶來過什麼厄運嗎？”
    “如果長胖了一圈算厄運的話，他確實帶給我厄運了。”浦斯眨巴、眨巴明亮的大眼睛，咧嘴笑著說。
    “那麼我相信，很多人都想要這份厄運。”九炎也笑著說。
    產生共識的兩個人迅速投緣了起來。
    貓兒是好奇的。
    浦斯的注意力不多時沒法子集中，轉移到屋中沒見過的新奇的物品上。
    九炎耐心地給他一件件解說，直到伯納德抱著曬好的，暖呼呼的棉被進來。
    “這是棉被，怎麼做，我以後慢慢教給你，你先休息。”九炎牽著伯納德出了屋，走出了院子，走到無人打擾的地方，轉身直勾勾盯著伯納德，耐人尋味。
    伯納德漸漸不自然起來。
    九炎“撲哧”一笑，伸出雙臂，勾著伯納德的頸子，笑眯眯調侃：“小心眼兒的獅子，怎麼，擔心我跟小貓咪在屋裏鬼混嗎？”
    “我沒那樣想。”伯納德垂眸，痛快坦誠，“隻是難得看到你跟誰親近，有些在意，想知道為什麼。”
    “哦，那是我多慮了，錯怪你了。”九炎吻了吻伯納德的麵頰致歉，跟著解釋，“小時候，我養過一隻貓。它會抓鼠，會看家，會陪我玩，能幹又聰明，不過，因為一場意外，跟我的家人一起死去了。浦斯的眼睛又大又亮。見到他的眼睛，我想起了我的貓，不由跟他多聊了聊。”
    伯納德如今已然意識到九炎的來曆有異，對九炎曾經的欺瞞和謊言並不介意。通過九炎時不時透露的隻言片語，他隻感到九炎經曆的複雜、坎坷與艱辛，對自己的伴侶越發疼惜，愛憐。
    “無妨，都過去了。”九炎淺笑，拍了拍伯納德的手臂，“走，咱們去抓幾條魚，好好招待、招待小貓咪。”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了。
    早晚時的天氣有幾分冬日的樣子了。
    浦斯已融入了九炎和伯納德的生活，努力，認真地學習著，不過，有時會因記掛威爾士而心不在焉。
    這日午後，溫暖的日光下，搖晃的秋千上，浦斯又一次心不在焉。
    “在想威爾士？”九炎端著烤製香脆的小魚幹來到浦斯的麵前。
    浦斯努努鼻子，嗅聞魚幹的香氣，抓過一把，沒有扭捏否認，一邊嘎吱，嘎吱嚼魚幹，一邊說：“天越來越冷了。他是蛇族，過冬不容易。不知道他一個人能不能準備妥當。我有些擔心，想著要不要去送些棉被和衣服給他，不過，不知道這樣做合適不合適？他會不會願意接受？”
    “他會照顧你那麼長一段時日，一定對你有好感。我覺得，你倒是不用擔心他不收你送的東西。”九炎提議，“隻不過，與其以後來來回回兩邊跑，你不如試著請他過來一起住，反正我這裏的屋子空著也是空著。多一個人手不是壞事。”
    “真的可以嗎？”浦斯激靈一下子打起精神，雙眼放光，下一刻，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歎口氣，托著腮，麵露為難，“可我不知道怎麼勸他。”
    “我給你個法子。”九炎說，從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