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風使 錯換的人生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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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影順著樓梯走向了地下室,地下室陰暗潮濕,空氣中混雜著各類灰塵屎尿的騷臭味,但這個少年沒有做出其他反應,而是徑直的走向角落的小房間裏。
還沒靠近,就聽見裏麵有女人在哭的淒涼。
“嗚嗚…我錯了,我不應該嫁入趙家,爸你接我回去…”
“丈夫拋棄我,兒子不理我…我恨啊…”
少年在門前的鐵柵欄口停下,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沉聲道:“張欣柳。”
房間裏的女人立馬衝了過來,她抓著柵欄,聲嘶力竭:“為什麼要這樣要這樣對我,我是你的母親!”
“我養你那麼久,你為什麼要和你爸一起將我鎖起來,我是你的母親,你們趙家有這些成就都是靠我,是我帶起趙家!”
這些話天天說,真是聽的人心煩。
“張欣柳,我不管你有沒有說完,被鎖在這裏都是你應得的!”
張欣柳辯駁道:“我沒有,我沒有,如果張賀陽回來了,那他就要和你搶張家家產,我隻是想幫你!”
“幫我什麼?”
陰影中的少年現身了,他長相可真是人畜無害的乖巧。圓圓的杏仁眼上戴著眼鏡,留著乖乖的學生頭,還將校服穿得規整清爽,隻是站在原處微微一笑,看起來會像是班上最聽話的好學生。
這位好學生就是趙金耀。
趙金耀淺笑了下,帶著冷冷意味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僵硬,“是售賣違法氣體給他們,還是故意去唆教一群人去強迫張賀陽吸食氣體?”
肮髒的計謀被戳破,張欣柳一下子啞口無言。
趙金耀:“那天要不是我匆匆去了現場將視頻全部銷毀,你以為你可以活到現在?”
趙金耀說著解開了上衣,上衣一褪下,入眼的是一片斑駁的傷口,看起來像是鞭傷,上麵一條條交縱的痕跡還有淤青破皮。他厲聲道:“你做事太心急了被囚禁也是活該,不僅差點打亂了計劃,還害的我被罰。”
張欣柳伸著手就要去摸趙金耀的傷,她心痛道:“怎麼會這樣,他們明明說不傷害你的!”
趙金耀嫌棄的推開張欣柳的手,麵容扭曲道:“都是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現在讓他們起了疑心更不好下手,你看看你能做什麼,壞了計劃沒被組織殺了你,都算是網開一麵了。”
張欣柳看著趙金耀逐漸走向極端的變化,她忽然有了不詳預感,就像是頭上懸著利劍隨時要落下,完全將人的頭砍斷,惶惶終日不得安心。
她扯著趙金耀的袖子,祈求道:“金耀,別去和張家鬥了好不好,我們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
這話要是十年前和他說,也許趙金耀還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可惜這一切平和的日子都被趙氏兩夫婦毀的幹幹淨淨
趙金耀微閉著眼,隱忍著搖搖頭,像是給人死前的審判,“沒機會了,你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隻是被留下的傀儡…”
他穿好衣服,走到了張欣柳麵前,聲音低了下來,作難過的神情道:“我其實真的很羨慕張賀陽,他可以有那麼多人愛著,而你從來不曾愛過我,還記得小時候你和我說的嗎?”
張欣柳完全沒明白趙金耀在說什麼,愣神之際感到臉頰一陣疼痛,她被迫抬起頭來看,是趙金耀用力掐著自己的下巴。
掙紮不成,她聽見趙金耀猙獰的變臉,冷聲說:“你說過會好好保護我,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每次我受罰的時候,你卻害怕的在一旁冷眼旁觀,你可真是我的好母親!”
張欣柳急得擺手:“不是的,不是的,金耀,我沒有!”
“母親,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不給點什麼我嗎?。”趙金耀撇著嘴,淚水沾滿了眼角,一副要哭楚楚可憐的神色。
張欣柳愣了下,她已經什麼都沒有,名利身份全被眼前人剝奪,趙金耀還想要什麼?
忽然地,趙金耀輕笑一聲,他眸光漸深,身上的氣場也變得令人可懼的冰冷,“我什麼都沒有了,你為什麼不給我,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偏心趙江玉,丟我一個人,憑什麼!!”
“你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掐死我,我死了也不會如此痛苦!!!”說到後麵的趙金耀幾乎是在嘶吼,他的乖乖的麵具也被徹底撕破的陷入了瘋癲。
他取下了脖子上的觀音玉墜,直接隔著柵欄丟進了房間裏,砸在地上的玉墜發出了清脆的叮咚聲,觀音的頭身隨即一份為二的在地上滾動到張欣柳的腳邊。
張欣柳跪爬的去撿起觀音玉佩,這是她買給趙金耀的生日禮物,可保平安用途,兩個孩子都有,可偏偏其中一個孩子再也不需要她了。
他瘋了,徹底的瘋了
張欣柳雙手捧碎觀音在輕聲啜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嘴角,淚水是苦的,因為她在難過。並不是因為趙金耀執念讓她難過,她難過的是這次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預感讓她的情緒陷入強烈不安,無能為力使她絕望。
“等測試報告拿到手,我們即刻就去國外,到時候的贏家隻會是我,勝利也會是我的。”
趙金耀陰鷲的目光看向地上那個狼狽的女人,惋惜的說:“你的親生兒子現在還在北方回不來,到頭來還是我看你一眼。”
“真是可憐啊。”
身影徑直的走向了出口,沉重的大門一關,光線完全暗了下來。
昏暗的地下室依舊傳來了女人一陣陣的哭聲。
*
考完試後的何晏已經放暑假了,他在家中陪了張賀陽一段時間,而錢氏兩兄弟也跟著在自家混吃混喝,雖然兩兄弟嘴抽食量大,但人品是好還會幫忙看家。
換句話來說,包吃換來兩個保鏢看家,值!
現在錢氏兩兄弟在客廳打遊戲。
之前錢麒麟眼睜睜看著自家老哥拖垮隊友,現在他親自上場帶飛錢安,沒想到啊,最後還是被自家親哥坑死了。
他是被他老哥放出來的燃燒彈燒死的啊啊啊啊。
看著自己的角色被燒成黑炭,錢麒麟真的崩潰:“哥!!!!”
錢安轉過頭去裝傻充愣,“啥,你說什麼?”
錢麒麟流著老淚:“真的又菜又愛玩…”
錢安厲目一瞪:“你說誰又菜又愛玩?”
錢麒麟欲言又止:“你…”
相互來多兩個回合的鬥嘴,然後兩兄弟成功升級為鬥毆,他們在沙發上罵罵咧咧的互掐了起來,在一旁圍觀的何晏和張賀陽早已見怪不怪。
何晏:“行了,不要在這裏瞎鬧,不然都出去。”
錢氏兩兄弟縮如鵪鶉,立馬沒了話講。
錢安忽然跑了過來,問:“賀朝,真的要提早一周去c市嗎?”
何晏:“是,明天出發剛好有花展,賀陽可以順便去逛一逛。”
錢麒麟在一旁聽見這事,酸溜溜的來了一句:“唉,別人老哥帶自家老弟玩,我哥…哦不,我還要遷就…唉,算了不說了”他重重的一歎氣,然後眼神怨念的看著錢安。
錢安忽然走向了錢麒麟,他站在錢麒麟麵前麵無表情定定的對視,錢麒麟有點尷尬的挪開視線。
錢麒麟警惕的後退一步,“幹嘛,你還想拔我頭發?”
錢安噗嗤大笑,蓄力跳了起來正好搭肩在錢麒麟,由於可對比的身高差,現場大有錢安掛在錢麒麟身上既視感。
錢安大氣的拿出錢包,說:“走走走,老哥帶你吃麥當勞。”
錢麒麟無可奈何道:“你又來,我已經很久不吃兒童餐了!”
起碼18歲以前他是天天被他哥變著法拐去吃麥當勞,因為那時候錢安老喜歡說,在麥當勞遇到了他的初戀…
他就這樣被拉去吃了三年的麥當勞兒童套餐,逢人就說這是他那不成器的弟弟,直到18歲他才停止吃兒童套餐。
可根據他的觀察,他老哥活了26年,一次對象都沒談,哪來什麼破初戀啊!
錢安拉著錢麒麟往門外走,說:“走吧,你吃不吃啊?”
錢麒麟撇著嘴,不大樂意的說:“行行行,吃”他看向何晏和張賀陽,說:“你兩去不去,我哥難得請客。”
何晏和張賀陽對視一眼,然後爽快答應一起去。
臨行前,錢麒麟雖然還在罵罵咧咧,但他儼然沒有那麼鬱悶了。隻是看著自己還和小孩子一樣的老哥,煩惱之中還是有那麼一點放心。
畢竟能夠保持這種樂觀的心態,好過自己愁麵苦臉。
錢安:“走吧,不要整天繃著個臉,老哥帶你吃兒童套餐還不滿意?”
錢麒麟咬牙道:“不行,我要吃兩份!”
錢安不服氣的說了句得寸進尺,聲音很小,沒有埋怨的意思,他隻是一副默認答應之色,雙手插兜的走在了最前麵。
……
隔天早上,四人坐著張父安排的商務六座,一路舟車勞頓的坐了3小時,終於到來到了c市提前預訂好的酒店。
酒店是五星酒店標杆,房間舒適幹淨,服務態度好,有後續跟進評價,安全隱私係數高,這也是張父選擇這家酒店的原因。
下了車進大廳辦理好手續,一群人倍感疲勞,要死要活的搭電梯上樓。
等服務員將行李送了上來,開了門。
錢安則直接跑到露天大泳池玩水嬉戲,活像一百年沒有遊過泳似的,歡脫的像是二狗子。
何晏很是同情的對錢麒麟說:“確定你倆不是反著來的?”
錢麒麟此時前後著個書包,手提兩三個公文包,裏麵裝滿了資料和電腦,這些包裏麵有重要資料,不可能隨意經手他人,這樣做也是為了降低風險意外。
但對於錢安總是偷懶,錢麒麟早就習慣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錢安給他的還有一個包裏,既不是資料公文也不是電腦——這裏麵全是錢安的遊戲卡帶和書!
錢麒麟嘴角抽動,道:“從小就和我搶東西,長大居然還長的比我年輕,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說著,他氣衝衝的拖著一堆東西跑向房間,碰的一聲關上了門,門的聲音決定了當事人的憤怒程度。
何晏和張賀陽麵麵相覷,仿佛此情此景能夠猜錢安的結局如何,都默契的不做聲的走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