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風使 錯換的人生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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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時分,何晏獨自一人來到公司樓下。
前台早就沒了人,大廈高樓裏還亮著星星點點的燈火,何晏乘著電梯一路到了董事辦公室那一層。
推開玻璃門就是員工工位,七拐八拐的走到走廊盡頭,這才到了辦公室門口。
他敲了敲門,“叔叔,我是賀朝。”
房間裏麵傳來一聲,“進來吧。”
何晏推開門,就看見兩個約莫二十來歲的穿著西服的年輕男人。
一個神情緊張,但麵相精明,另一個則是木木的,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模樣,兩人形成強烈對比並排坐在沙發上,看著頗有地主家大小二傻的意思。
張父一臉嚴肅的坐在自己的辦公位置上,見他來,突然和顏悅色的招呼道:“賀朝過來一下。”
何晏:“叔叔晚上好。”
張父心情好了些,領著何晏到兩人麵前,道:“賀朝啊,這兩位以後就是你的老師了。”
何晏明白,張父這是要開始培養自己了,他露出得體的微笑道:“兩位老師好,我叫張賀朝。”
張父側眼示意的瞄了兩人,威懾的眼神使得其中一個年輕男人像個受驚的小動物似的,大步上前就握住何晏的手,開始自我介紹。
一番了解之後,何晏才知曉。原來看上去比較年輕的那個是哥哥,叫錢安。
比較老成的那個是弟弟叫錢麒麟。
兩人都是金融和商科碩士畢業,待業中。
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炒股失敗了欠了幾百萬的債,而且還是欠的自家債款。
真是應了那句越懂越炒,越炒越輸。
張父嚴肅的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你倆小子在我家打工,把錢還幹淨了,不然我就告訴你爸媽,讓你爸媽來收拾你!”
錢安低頭哈腰的,連帶著錢麒麟都一起,道:“張爺,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一定會好好的在張家工作還錢!”
錢安跑去拉著何晏的手,殷勤道:“賀朝你好,聽說你的誌願是京城A大,剛好我就是那裏畢業的,我可以輔導你的學習和金融公司運作,以後請多多指教。”
何晏不動聲色的撥開對方的手,道:“客氣了,我應該向老師學習。”
錢安使了眼色給一旁杵著像根木頭的錢麒麟。錢麒麟上了發條,抽一下,動一下的懶散道:“請多指教。”
何晏心裏道了奇怪,還是做足麵子,“請多指教。”
四人在公司裏相互熟絡的聊了會,張父開始煞有其事的嚴肅了起來,他敲了敲桌麵,語氣凝重道:“c市七月底有一場世家舉辦的晚會,賀朝,到時候你讓兩位老師跟著你去吧。”
何晏微微點頭,“好的。”
張父:“這次世家宴會有一塊旅遊地要出,是政府作為第三方保障,可以的話順便把那塊地盤下來。”
錢安來勁了,“好說啊張爺,我和麒麟之前有過投標和操盤經驗。”
張父點了點頭,“如果有條件還是讓賀朝鍛煉鍛煉。”
錢安和錢麒麟都會意的對視了一眼,然後鄭重的接下了任務,“我和麒麟會盡心教導賀朝的,張爺放心。”
何晏也跟著說了一點聽起來真誠的話,以表決心。
接下來時間,幾人在辦公室裏談了一會商務細節和安排,大多都是圍繞著地盤的預估和分析市場走向為話題。
完事無誤,剛好張父也接了個電話說是有要事辦,讓他們先走。三人見天時也不早了,索性一塊離開了公司。
出了公司,何晏出於職業習慣在一旁沉默的觀察。
說起來也真是離譜,兩兄弟性格脾氣還真是一點都不一樣。
錢安在話很多且雜,拉著人可以說一宿不停,隻有錢麒麟一臉無所謂的跟在自家老哥身後,像個跟屁蟲似的,自家老哥走一步他也跟一步。
錢安背手故作深沉道:“小朝要好好學啊,我們本事不高,但輔導到你上京城A大也是綽綽有餘!”
何晏的反應不冷不熱:“不想去京城,想留下來在本地讀大學。”
錢安自來熟的搭著何晏的肩頭,道:“好說,本地大學也不難,好好學就行。”
“哥,咱隻要好好教就行了,用不著和這小子說那麼多,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錢麒麟轉而懶懶的看了一眼何晏,漫不經心道:“你小子是個聰明的,能不能讓張爺看中你,要看你自己能學多少了。”
何晏:“是這個意思,我會好好學,到時候還請兩位老師多多勞費心神。”
“那是自然,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嘛”錢麒麟說著就要抽口袋裏拿出煙來抽,沒想到錢安反感的一巴掌將他嘴裏的煙扇飛。
錢安:“不可以抽煙!”
錢麒麟很慫的改口:“可惡,我命由我不由天!”
何晏:……
*
身為苦逼讀書郎,何晏每天早起上學是常態。
看著窗外天朦朧亮,公雞還沒打鳴,樓下已經有學生穿校服背書包陸續出小區。
何晏感慨當人好苦之餘,還是選擇穿好鞋子,拿齊東西出了家門。
走在路上見管家張叔還沒來接人,他不放心的摸出手機,撥通一串電話號碼。
電話鈴聲響了一會被接通,對麵傳來了懶懶的未睡醒的鼻音。
何晏:“喂?趙江玉你吩咐下去沒有?”
趙江玉:“臥槽,張賀朝,你那麼早打電話給我就為了這事?”
真是聒噪,何晏感覺自己額角突突的痛,“你不想回趙家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東西摔地的聲音和吃痛的哎喲兩聲,然後就聽見趙江玉埋怨道:“哎,我的天,想回我現在也回不來啊。”
何晏:“我現在不和你廢話,交給你的事情安排下去沒有?”
“早安排下去了,張少爺貴人忘事多,上次約定好的第二天我就叫人去做了,估計過兩天就有結果了。”張江玉說的時候還打包票的拍拍胸口。
“你心裏有數就好。”不然何晏會直接放棄這個合作夥伴。
“行了,我也要上課了,有空下次見。”趙江玉說。
掛了電話,管家的車已經開到了路邊。
何晏上了車,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
現階段的合作關係其實並沒有很穩固,在沒有得出利益結果之前,這個趙江玉還得再觀察觀察。
到了學校,何晏和管家張叔道了謝,然後自顧自的走進校園。
還沒進到教室,何晏就發現周圍人在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眼神並非善意,包含著鄙夷和不屑的意味更多。但何晏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隻是不以為然。
直到看見了課室走廊的公告欄上密密麻麻的貼滿了白紙,白紙黑字大大的寫著:
【張賀朝非張家親生,張賀陽吸氣致殘,至今在家不敢現身!】
何晏冷漠的看了一眼公告欄,擠著人群逆流而上,伸手就將這些白紙全撕了下來。
人群中很快有人質問:“哎,張賀朝你做什麼撕這些,難道是說中了什麼才惱羞成怒?”
又有一人說:“肯定就是說中了所以才生氣,早就聽聞了張賀朝可能不是張家親生,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平時看他清高孤傲的誰都不搭理,現在好了,沒了張家做靠山,看他如何裝下去。”
“張賀陽還吸氣,真是沒想到啊,玩的那麼花。”
人群討論聲越來越大,各種不懷好意的試探和惡意攻擊言語,一下子鋪天蓋地而來。
突如其來的惡意如同溺水淹沒口鼻,潮濕粘滯的讓人窒息。
許是原身張賀朝的人生太過完美了,以至於有點意外之時,眾人紛紛想要討伐這位高塔上俯視眾生的少年。
他們想看少年跌落神壇,想拉踩少年,想讓他出醜,這樣才能向大家證明:看看這樣完美的人,也不過如此!
然而事實就是,這些人也因證據是否充足而保持不確定性的圍觀。
他們被何晏冷冷的直視一眼,就如同被嗬退的野狗,皆是心知肚明的識相後退,空出一條走道。
何晏抱著白紙一言不發的走出了人群堆裏,快步的來到了校園後山,用火機點火燒了這一堆充滿惡意的白紙。
烈焰紅光映在何晏的眼裏,死水般的黑眸盯著燃燒著火堆愣出神。
這群人果然還是出手了。
等火將白紙全部燒成灰燼,何晏用水滅了火,然後走向班級。
一路上大家都對著他竊竊私語,不敢當麵說出聲,等何晏轉過身去,討論的一群人又訕訕的散開。
原本在教室門口外就能聽見的歡笑吵鬧聲,在他開門那一刻瞬間靜了下來。
大家都在用著蔑視的眼神銳利的打量著何晏。
何晏自顧自的回到位置上,隨手推開桌子上的紙團和垃圾,拿紙擦了擦幹淨他這才坐下。
他坐下之後沒多久,人群又繼續當著他的麵在討論,雖然聲音不大,但如果在教室待著還是能聽見對方在聊什麼。
“切,裝什麼裝,我看他就是在刷存在感。”
“別說了,他在那邊。”
“有什麼不敢說的,他就是一個雜種,跟那個鄉下來的是一路人,要不是命好被抱錯,哪能有他在這讀書的機會。”
作者閑話:
還有一章,晚一點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