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三種丹藥
    藏生看著兩團不滅煉火，開口問：“叔叔是打算清心丹和補腎用的丹藥一起賣？”
    “對。”
    藏殊點著下巴，認真地把弄著九重玄金煉丹爐，調整著火候大小。
    過了半晌，藏殊問：“對了，小生，你知道這裏有什麼交易丹藥的集市嗎？要場地正經些，有人管理的那種集市，保證賣家的安全。”
    藏生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才帶著歉意說：“叔叔，我從未離開過這個小村子，並不知道哪裏有交易丹藥的集市，但是，我經常看見陳大娘跟她家男人一起推著車去外麵賣菜，那樣的集市可以嗎？”
    藏殊調大了火候，說：“賣菜的？應該也可以吧，隻要有做買賣的人，大抵也是有想買丹藥的人。”
    很快，隨著識海裏傳來的清脆落水聲，補腎用的丹藥也煉好了。
    藏生已經不再對藏殊超乎常人的煉丹速度大驚小怪了，他關注著平靜的識海海麵，突然驚呼起來。
    “叔叔，你快看！這次是鱖魚贏了，哈哈，大鯉魚一定是被你剛剛的動作給嚇著了，不敢來了。”
    藏殊也跟著笑了一聲：“我隻是想看看它有什麼變化，沒想到會把它嚇成那樣。”
    鱖魚比起之前也大了許多，隻比鯉魚小一圈，看起來也有成年人半條腿那麼長了。
    它呆呆的眼珠子雖然沒有大鯉魚那麼靈活，但也明顯有了一絲雀躍的情緒。
    “謝謝了。”
    藏殊接過丹藥，共有十五顆。
    “叔叔，這個丹藥長得都不一樣，有大有小，叫什麼名字呀？”
    藏殊誠實地回答：“這丹藥的配方記載在《絕品丹心》上，因為藥材不太夠，我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根據配方上寫的，若是煉成了，個小又有淡淡辛辣味的，則稱為【公狗腰】，個頭中等帶著酸味的是【海狗丸】，個大圓潤還有甜味的是【獅虎哮】。”
    藏生聽得津津有味，他好奇地問：“叔叔，這三種哪個補腎功效最厲害？”
    藏殊看著掌心裏的丹藥，回道：“最好的是獅虎哮，煉成了三顆，公狗腰最次，有八顆，還有四顆海狗丸，雖然比我預料中差一些，但也算不錯的結果了。”
    到目前為止，他花費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找到的藥草幾乎使用殆盡。
    清心丹還沒煉好，十顆沉香丸已經用完，現在他的存庫裏剩九顆辟穀丹，他自己吃了一顆，大抵能撐七天不吃不喝，還有三顆獅虎哮，四顆海狗丸，八顆公狗腰。
    初來乍到，雖然開局不太好，但短短幾日能有這樣的結果，藏殊已經十分滿意了。
    “走吧，收拾收拾，咱們該出去賺第一桶金了。”
    說完，藏殊直接出了識海。
    他依然穿著一身洗得幹淨又發白破洞的粗布麻衣，褲腿下的腳蹬著一雙手工黑牛皮短靴，右邊小腿上隱秘地綁著一把極鋒利的漂亮匕首。
    小破茅草屋還是濕氣沉沉，泛著被日曬過後的黴味，外麵天色微亮，一縷淡藍的光照透過草間縫隙鑽了進來。
    此時天剛破曉，藏殊打開小門徐步走了出去。
    村子不算太大，大概有個五六十戶，屋子之間是縱橫交錯分布的，有大有小。不少個屋頂上的煙囪已有炊煙嫋嫋，在土色鄉間小道上，能見到背鋤頭，或挑扁擔，或趕牛的肩膀寬闊的壯碩漢子；頭包繡著藍白花間布料的農婦正在各個房裏房外忙進忙出，或打掃洗刷，或燒火煮食；有的孩童還在睡夢中，有調皮精神足的已經醒了，掛著兩顆眼屎在稻草紮裏嘻嘻呀呀，跑來跳去。
    藏殊站在尚不明朗的昏藍天色中，他靠著一顆結了白色桑果的桑葚樹，歪著頭看這幅滿滿煙火氣的鄉間晨景。
    他身後那個小破茅草屋子被孤立在村子的最邊角上，背靠深山和溪邊，尋常時候大家都不從他門前過，總是繞著另外一條路走，好像害怕他有什麼傳染疾病。
    陳大娘住的草屋子不大，但有牆土砌出來的外圍磚牆，往牆裏麵三步處還拴了條吐著舌頭的小黃狗。
    陳大娘今年四十五，原名叫林月，她的男人五十歲，叫陳山，他的頭發又粗又硬，身體壯實，兩條粗壯大腿很顯眼。
    兩人的爹娘都去世了，兩個孩子也因為貪玩不注意雙雙溺水亡了，到這後半生，就剩他們夫妻兩人作伴。
    陳山推著比兩個他還大的木板車，板車上沉甸甸壓著四籮筐還帶泥土的土豆和紫皮茄子，林月抬手把著車尾，扶住險些從框裏跳出來的小土豆。
    夫妻兩個搭配著，把木頭搭出來的板車緩緩向前推著。
    藏殊看了一會兒，踩著泥土慢慢走上前去。
    陳山和林月都聽見了他刻意加重的腳步聲，兩人緩緩回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