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凡塵 第20章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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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鈞極力給晏景行夾菜,晏景行攔住奚鈞伸過來的手,抬手給奚鈞夾了一片肉送了過去,“不必隻給我夾菜,這菜對你身體有益,你多吃點”。
奚鈞沒攔住晏景行的動作,眼睜睜看著他送進自己的碗裏。不由地急了,“景行,你傷還沒好利索,這是專門給你吃的。”
看著吃的頭都不抬的其餘三人,奚鈞更沒好氣。見奚鈞不好看的臉色,再看吃的開心的三人,晏景行笑了笑,“阿鈞,不必如此,今日的菜品足夠我們五人吃了。”
這些獸肉靈氣稀薄,確實可以強身健體,尤其是奚鈞身體氣血兩虛,也不用怕虛不受補,至於別的作用,就沒有了。
“奚少爺,我們管事邀這位晏公子小敘。”一麻衣侍者悄聲來到奚鈞身邊,對二人耳語。
“來了。”晏景行心裏想。
奚鈞有些好奇,“青叔要見景行嗎?我也去。”侍者有些為難,“公子,管事隻想見晏公子一人,公子若要拜訪管事,待管事見完晏公子後、自可拜見。”
奚鈞擔憂的看著晏景行,“我和你一起去,我可在門口等你,景行,你不必擔心。”奚鈞雖然沒有修煉,但青叔一出來他就感覺晏景行不對勁,他隻當青叔沒有收斂氣勢,嚇到了晏景行,這會青叔要單獨見晏景行,他很不放心。
“無事,阿鈞,我一人去便可,你在此處等我。”晏景行並不害怕,剛才他雖有壓力,卻無危機感,此人到底要做什麼,一觀便是。
晏景行起身按了按要跟著站起來的奚鈞,對著立在一旁的侍者點點頭,侍者會意的在前麵帶路,晏景行跟著此人離開了庭院。
奚鈞焦急的看著晏景行的背影,看著還吃得歡的奚玨三人,沒忍住朗聲開口,“你們三個飯桶,隻知道吃。”說著推了奚曜一把,奚曜正大口塞著肉,被奚鈞一推,差點噎到,“奚小七,你謀殺親哥啊。”
說著抬頭看了看,“哎,晏公子人呢,怎麼不見了”。
奚玨抬起頭挑了挑眉,“青管事要見晏兄,他自然就去了。”
奚曜有些沒不清楚狀況,“為什麼,青管事為什麼要見晏公子,他都沒有單獨見過我。”
奚玨嘴角一抽,“吃你的吧,話那麼多,見你幹什麼,看你是怎樣一個飯桶嗎?”
奚鈞神情有些冷凝,平日裏,他笑起來溫暖陽光,看著天真,這會眼神冷下來,卻又盡顯淩厲,氣勢竟有些逼人,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不再平和。
“不管青叔有什麼目的,我都不會讓他傷害景行的,我爹他今日讓我帶景行來此,怕是有所預料,不知他又是想做什麼。”是他太蠢了,竟然帶著景行自投羅網,不論如何,就算是他爹要傷害景行,他也不會同意。
“五哥,你回家找我爹,就說我惹青叔生氣了,讓他來救我。”奚鈞看向奚曜,語氣急速。
“不是,小七,沒那麼嚴重吧,不就是青管事要見見晏公子嗎,能有什麼大事,你別這麼如臨大敵好不好。”奚曜被奚鈞的表情嚇到,從小到大,奚鈞都是一副樂天樂地的模樣,他們怎麼惹他生氣,他也沒有露出這麼嚇人的表情。
奚玨看著奚鈞的神情,沒有多問什麼,拉起還在埋頭苦吃的奚淩就對奚鈞說,“小七,讓奚曜陪著你,我和阿淩回去,你沒有自保的能力,讓奚曜保護你,這樣我們才放心。”
奚鈞沒有說話,看奚鈞沒有反駁,奚玨對著奚曜使了個眼色,拉著奚淩出去了,“哎,哥,我還沒吃完,我們去哪裏啊……”奚淩的聲音越來越遠。
奚曜看向奚鈞,“小七,你想做什麼。”
奚鈞麵色冷凝,“我去找景行,剛才景行走的方向是青叔的住處,我知道路,我自己去。”
“小七,你冷靜啊,你知道青叔的為人,他不會對晏公子怎麼樣的,你這樣貿然而去反倒壞事了。”奚曜急急拉住奚鈞。
“五哥,我知道,青叔不是嚴苛之人,但你不明白,今日之事我覺得有古怪,我必須得去看看。”
奚鈞不想對奚曜吐露晏景行的秘密,也不想對別人說今日之事他爹恐怕也有參與,他現在唯一想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讓晏景行再受傷,若是此事再與他有關,讓景行受傷,他情何以堪。
奚曜百般阻攔,奚鈞不為所動,奚曜又不能動粗,兩人隻見僵持不下。
“晏公子,到了。”晏景行被領著穿過一條長廊,兩邊長著各種花草,晏景行恍若置身於仙境,等晏景行踏出長廊,身後的一切驀然消散,回頭望去,來處已變成一處石窟,晏景行並未表現出驚奇,接著往前走去,方見一青衣人坐在亭間石桌旁,手持棋子,似乎在與自己對弈。
晏景行緩步上前,坐在對麵,兩人都沒有說話,晏景行看去,對麵青衣人普通相貌,隻身上氣勢不減,但總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便沒有說話,隻專注看青衣人下棋。
晏景行不通棋藝,隻看個熱鬧罷了,“如何。”對麵青衣人詢問。
晏景行點點頭,不假思索道:“很精彩,不錯。”
青衣人手一頓,“晏公子不通棋藝?”
晏景行淡然的點點頭,“不錯,青管事好眼力。”
青管事將手裏的棋子扔開,“明人不說暗話,晏公子是修仙者”?
晏景行悠然自得的倒了一杯茶。“前輩不是試探過了嗎?”
青管事將晏景行倒的茶端過來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開口。“老眼昏花了,看到個後輩就覺得驚奇,想探探你的實力而已。”
晏景行沒有相信他的鬼話,“前輩說笑了,我不過練氣二層,有什麼好試探的,前輩有事直說便是,我來的久了,隻怕我那好友會擔心,到時來尋我,前輩就沒時間說了。”
青管事皺了皺眉,顯然奚鈞讓他很頭疼,“放心,他暫時還找不過來,足夠我與你說清楚了。”
晏景行沒有將他的話當一回事,漫不經心的開口,“那請問您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奚、伯、父。”
“我萬萬沒有想到,奚伯父你半月前還信誓旦旦同我說”若有所想,必無不可”,今日就將我綁來了,難道奚伯父說的不是報恩,而是報仇。”晏景行好以整瑕的看著麵色變化的奚旻。
又開口道:“不過我很好奇,阿鈞知道所謂的青叔是他父親嗎?”
奚旻啞然片刻,手從臉上抹過,果然是那張文雅溫柔的麵孔,“你是如何得知的。”奚旻有些好奇,他多年來從未被人看穿過,如今竟隻一麵就被晏景行看穿了。
晏景行卻不想給他解惑,掛著淡笑看向奚旻,“不知奚伯父費心試探我,是想幹什麼。”
奚旻見晏景行裝聾作啞,也無可奈何,他本想掌握主動權,沒想到一個照麵馬甲被人掀了,隻能開門見山。
若是天啟錄聽見他這麼想,隻怕會與他抱頭痛哭,誰第一次見晏景行不是這樣想的,但就沒有人能在晏景行手裏占便宜,一個兩個的,馬甲都被人家掀光了。
“晏公子,此事事關我兒身家性命,原諒奚某不得不深思熟慮,小心又小心,當日,我見你不顧自身危險相救鈞兒,又不居功自傲,對所有一切淡然處之,知你心誌堅定,日後道途必定深遠,本不該再將你拖入危險境地,可鈞兒命不久矣,奚某自私之心又起,才以青叔之名對你試探,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仙人”。奚旻雙眼通紅,麵色悲戚,顯然悲痛之極。
晏景行有些好奇,“奚伯父不是也是修仙者嗎,此事一定要修士做,奚伯父就可以。”
奚旻苦笑一聲,“若我真是仙人,我定親自前去。”
晏景行正襟危坐,“可否讓我一觀。”
奚旻自無不可,將手腕伸向晏景行,這種將命脈交給晏景行的姿態縱然有晏景行實力比他弱的原因,另一方麵,也算奚旻向晏景行低頭了,他最重要的命和奚鈞都要依靠晏景行,晏景行也不必有其他疑慮。
晏景行將一絲靈力渡入奚旻的身體,發現奚旻的身體極為奇怪,有靈氣,又有他沒見過的一股力量,兩種力量相互衝撞,晏景行急忙撤了出來,“奚伯父,你的情況多久了。”
奚旻將手收回袖子,淡淡道:“十幾年了。”
晏景行有些佩服奚旻,兩種力量在身體裏肆虐,所受的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奚旻卻硬生生忍了十幾年,還要擔心奚鈞的身體。
晏景行看向奚旻期盼的臉,“阿鈞的身體怎麼了”?
奚旻臉色一僵,欲言又止,看了看晏景行,咬牙開口,“鈞兒,他是天生鼎爐之體,最重要的是,他出生起就經脈不全,身體羸弱,體質沒有完全覺醒,我們本以為這是好事,最起碼他不用麵對世人的覬覦,可萬萬沒想到,出生剛一個月,他就莫名衰弱,有夭亡之兆,我們沒有辦法,隻能以陣法封印他體內生機,又從小給他服食靈藥,才勉強讓他長大,可這隻能到他十五歲,如今,鈞兒再有兩月,就是他十五歲生辰,若是再找不到救治的方法,那天就是他的、”奚旻咬咬牙,哀聲道:“他的、死期。”
晏景行沒有想到,他本以為奚鈞天靈之體的秘密已經夠大,足夠讓奚鈞背負不下去,沒想到真相更加殘忍,想到奚鈞,晏景行歎了口氣,心裏有些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