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凡塵 第8章天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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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景行總是能夠聽到最重要的事情,天啟錄滔滔不絕這麼多,他卻更關注它無意間說出來的“上等宗門”四個字。
聽見晏景行的疑惑,天啟錄喋喋不休的聲音一頓:“是啊,主人,上等宗門就是有諸多分神大能坐鎮的門派,門下元嬰、金丹無數,傳說還有大乘修士的存在,隻是大乘修士動輒閉關,平時不露於人前,但不代表宗門危難,大乘修士不會出手。”
晏景行神情不變,心中卻明白,如此厲害的宗門都不能保住一個天靈之體,這少年身上的麻煩不小,不知該不該維持之前的想法。
正想到這裏,樹下的血玉獸已經要撲上樹來,奚風橫鞭一掃,擋在血玉獸身前,跟其纏鬥起來,血玉獸惱怒,奚風三番四次阻攔它,它並未開智,隻是憑借身體中暴虐的血脈感受到對奚鈞的垂涎,眼前的男人幾次阻止,終於讓它暫時放下了對奚鈞的渴望,準備先將這個男人撕碎。
奚風繃緊身體,血玉獸本就比他實力略高,散發的氣勢讓他身形緩慢了幾分,血玉獸的爪子衝他拿鞭子的手而來,他身形急轉,才側開了右臂,血玉獸爪子落在了他的左臂上,一陣劇痛襲來,奚風臉上青筋暴起,強忍疼痛與血玉獸繼續纏鬥起來。
樹上的奚鈞忍不住繃緊身體,死死盯著樹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喊,不能在此刻讓奚風分心。
眼見樹下的家夥快要支撐不住,晏景行問天啟錄:“小白,有什麼辦法殺了這隻妖獸。”
天啟錄懶洋洋道:“主人,真的要幫忙嗎,也許會引來大麻煩,我們別救了吧。”
晏景行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說出來的話卻嚴肅至極,“小白,我希望你明白,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教我如何做;你隻需要把我想知道的,事無巨細報與我,而不是說一半留一半;你更要知道,跟著我,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聽話,這對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我並不需要為主人做主的武器,你明白嗎?”
天啟錄愣愣的聽著,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哇哇大哭道:“我、我知道、主人、我不敢了,不會、不會再犯了。”
晏景行回道:“你明白就好,現在,告訴我怎麼能殺了這隻妖獸。”
“主人,血玉獸喋血而生,它的嘴裏還有一個吸血的口,那是它的命門。”
天啟錄再不敢胡鬧,連忙將這隻妖獸的弱點一一道來,它很害怕,它剛才忽然意識到,這個從剛見麵就一臉溫和的男子、哪怕他現在的身體還隻能稱得上是個男孩,可天啟錄再不敢輕視他。
他常年嘴角弧度不變,看著溫和內斂,光風霽月,沒有脾氣的樣子,卻並不是真的任人捏圓搓扁,它也是剛剛才意識道,從一見麵到如今,它都被人牽著鼻子走,現在晏景行要它,若是晏景行修為高深不要它了,那它就得自己渡劫了,到時候就是一個死啊。
晏景行轉頭向奚鈞問道:“公子可再有武器?”
奚鈞轉頭警惕地看著晏景行,“你想幹什麼?”奚鈞剛才心神都在樹下纏鬥地一人一獸身上,沒有關注站在他身邊的晏景行,可這不代表他不警惕晏景行,他有人保護,還有父親給他的保命之物尚且如此艱難,眼前這人卻神情不見慌亂,雖衣衫破爛,但自有風骨。
剛開始是他著相了,現在一看,如此氣度非凡之人,還敢獨自闖蕩橦木之森,對此處地形如此熟悉,怎麼會是普通人,想到這,他藏在袖中的右手更加握緊武器。
晏景行看他滿眼警惕的樣子,有些無奈,“公子,我沒有武器,你的屬下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我們要想辦法幫幫他。”
奚鈞沒有放鬆警惕,問道:“怎麼幫”?晏景行說道:“觀公子衣著華貴,護衛都如此厲害,想來家中長輩留有防身之物,公子隻需拿出一件有攻擊性的法寶,我就能幫你那護衛殺掉這隻妖獸。”
奚鈞眼中神色莫名,“你要如何取信於我”?
晏景行說道:“此妖獸口中獠牙幾尺有餘,攻擊時卻甚少用上,隻用爪子與人纏鬥,他在忌諱旁人攻擊它的嘴,說明此處是它命門所在,故若有武器,公子的護衛將之纏住之後,在下便可一試。”
奚鈞轉頭看了晏景行一眼,沒想到他能注意到這些,他見樹下的奚風身上又多了一道傷痕,再也沉不住氣,轉頭從袖中取出一顆天雷珠,遞給晏景行,對晏景行介紹道:“這是天雷珠,扔出去即可炸開,這顆天雷珠可炸死一個後天五重的強者,可足夠?”
晏景行接過天雷珠,對奚鈞點點頭,轉身朝樹下躍去。
奚風與血玉獸交戰的形勢激烈非常,奚風一鞭將血玉獸揮退,正要借機上前,奚鈞的聲音突然傳來,“奚風,助他誘敵。”
奚風對奚鈞是絕對信任的,他上前的步伐強行向後退去,“吼”,血玉獸見他後退,立即大吼一聲向前撲來,晏景行趁機從奚風身側出現一躍而其,天雷珠從晏景行手中脫離,朝著血玉獸的血盆大口飛去,在進入血玉獸口中的一霎那,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沒入天雷珠內。
“退”!晏景行對奚風喊道,奚風連忙後退。
“砰”!一聲巨響過後,隻見血玉獸癱倒在地,嘴裏鮮血橫流,正在不斷發出哀嚎,奚風和晏景行站在血玉獸跟前,警惕地盯著血玉獸,以防它有最後一撲,慢慢地,血玉獸地哀嚎聲漸漸低下去,逐漸消失。
“它死了。”奚風用鞭子將血玉獸地屍體絞首,才放心地對樹上的奚鈞說道:“公子,可以下來了。”
奚鈞慢慢從樹上下來,立即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對奚風說道:“奚風,我給你上藥。”
奚風連忙後退,“少爺,屬下自己來。”奚鈞知道奚風固執,爭執下去隻怕對傷勢更為不利,隻能將手中的傷藥遞給奚風。
看著奚風慢慢上藥,奚鈞放下心來,走到坐在一邊歇息的晏景行麵前,對晏景行拜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奚鈞感激不盡,本該好好感謝公子,可惜在下如今有要事在身,不能款待公子。”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晏景行道:“此物是我奚家信物,以後公子若是遇到麻煩,可找帶這個印記的商號和店鋪,尋求幫助。”
晏景行看著奚鈞手中刻著一樽鼎的玉佩,乍然一看很潦草,可鼎身卻刻畫著各種玄妙的符文,奚鈞看晏景行不說話,還以為晏景行不相信他,連忙道:“我並非唬人,我們確實有要事在身。”
晏景行將奚鈞遞給他的玉佩推回去,道:“並非如此,隻是我也是為了自保罷了,怎能收如此貴重的禮物,不瞞奚公子,我本是一小家族嫡子,可惜家族實力弱小,大家族爭鬥,我等小家族皆被傾軋,隻有我外出曆練逃了出來,一路倉惶,回過神來,竟不知自己到了何處,身無分文,也隻能居於野外,因此才碰見了公子二人。”
奚鈞神色透出幾分憐憫,沒想到這人遭遇這麼慘。
晏景行看著奚鈞的神色,又道:“不知奚公子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對此地有幾分熟悉,也許能夠幫上奚公子的忙,隻盼出去後奚公子可以收留晏某幾日,待晏某尋到謀生的法子就離開。”
晏景行說的情真意切,再加上剛才人家確實不顧危險幫了他們主仆二人,奚鈞明白,雖然天雷珠是他的,可是憑他自己不可能幫得上奚風,還會拖奚風後腿。
奚鈞雖經曆變故,成長了些,可到底從小被人寵著長大,心思單純,看不清晏景行故意接近他們二人,奚風實力強大,看著冷峻嚇人,其實心思全在練武上,更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這三人裏麵,就隻有晏景行心思山路十八彎。
奚鈞看著晏景行真誠的眼神,忍不住道:“你之後與我們一路,遇到危險,可自行離去。”
晏景行一曬,天真熱烈又單純的少年啊!像一團火一樣。
晏景行回道:“奚公子放心,到時必不會拖二位後腿。”
奚鈞哽住了,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拖後腿的人是他,妖獸都莫名其妙追他呢。
晏景行對奚鈞道:“奚公子,你們來此處的目的是什麼?我對此地頗為熟悉,也許能幫上忙。”
奚鈞急忙說:“我們是聽說橦木之森有一株可治百病的仙草,才會來到此處的。”
晏景行心中哦了一聲,原來這地方叫橦木之森,可治百病,看來是小少年的親人生病或受傷了。
想到這裏,他忽然想起耳邊安靜了許多,少了點東西,“小白”,他叫道。
“在,在的,主人”,天啟錄嚇自閉了,就怕晏景行不要它了,它承認它話多,嗚嗚嗚!
晏景行不管它心底如何哀嚎,問道:“這附近有治病的靈草?”
天啟錄感受了一會兒,說道:“主人,有一株碧心草,是煉製養氣丹的主藥,但是已經枯死啦,這裏靈氣太稀薄了,靈草吸收不到足夠的靈力供養己身,才會死的。”
養氣丹晏景行知道,是一級丹藥,可以迅速恢複練氣修士的靈力,若是生吞靈草,藥力會消散,效用要差些,但是練成丹藥的話,一株碧心草在一個強大的丹師手中煉製成多顆養氣丹,其中不乏練氣十層服用的上品丹藥,若是丹師實力差些,便隻能出幾粒下品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