铩羽而歸。
    路禹坐在一片哀嚎的車內，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被噪音填滿了。
    為了不讓自己的耳朵受到什麼無意義的傷害，路禹放空了自己，進入了冥想的狀態。
    從前的他，對於木寧隻覺得那是個有些能力，但思維守舊不願冒險的山神，可如今走了這一遭，路禹卻是看不透他了。
    在這個末法年代裏，誰不是拚了命地想攫取信仰和靈力，讓自己過得好一些。可木寧倒好，守著這麼大一座靈山，擁有能在短時間內製服海外使團的能力，還擁有那樣一個足以威懾所有人的大殺器。可他的存在感卻低得連小丘陵裏的山神都不如，遑論從信徒身上拿到滋養自身的信仰。
    大約是近墨者黑的道理，這個應昭也是，應龍族長出身，不願意回到鎮邪司呼風喚雨，反倒是和木寧這種偏安一隅的家夥混在一起，當真是兩個奇怪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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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肱飛車經曆了現代科技的洗禮，速度遠比過去來得快，不過一個多鍾頭的功夫，便已跨越了幾百公裏的距離，穩穩當當地停在了特辦處門口。
    同專事負責接待的同事交接完畢後，路禹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頂頭上司的辦公室。
    ……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還未等路禹看清其中狀況，一道尖銳的嗓音便響了起來：“早跟你們說不要把那群人帶去靈山，你看看，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海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你們總部是可以高高掛起了，我這邊又該怎麼辦？”
    路禹定睛一看，寬敞的接待室裏已然坐滿了人，且全是整個南山特辦處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方才開口的便是南山三處的處長，也算是靈山明麵上的管轄者。
    “哼，”一旁一處的處長不屑反駁道，“說到底就是因為你們三處能力不行，你看看我們一處，哪有如此不服管教的山神？”
    “好了好了，”為了防止討論會變成辯論賽，總部行動組組長，也就是路禹的頂頭上司開始做和氣佬勸架了，“現在鬥嘴已經沒有意義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我們現在最重要的目標還是要決定該怎麼應對海外方麵。”
    “說得對，”三處處長應和著，隨後又問道，“那個派去和應龍交涉的回來了嗎？”
    話音剛落，她的目光便不經意間轉向了門口，望見了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的路禹身上。
    “喲，一個人回來的啊？”三處處長陰陽怪氣道。
    “小路，進來啊。”暫且忽略了來自三處的嘲諷，總部組長對著路禹招手道。
    路禹硬著頭皮走進去，在組長和各位領導的注視下，他將先前的所見所聞和盤托出。
    ……
    聽完路禹的講述，大家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嘖嘖，”三處處長首先開口，打破了沉寂，“你們看看，吃癟了吧，這回總該知道我平時對著靈山有多難辦了吧？”
    她這話雖是嘲笑，卻也飽含著辛酸。
    有人開了話頭，眾人也接著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除卻那些無意義的鬥嘴爭吵後，大家的焦點最終集中在了兩個方麵：其一，是木寧的那個特殊空間；其二則是應昭的恢複狀況以及他對特辦處的態度。
    在座的各位大多法力高強，經過一番論證後，第一個問題的結論已經被剖析地差不多了——木寧的確有這樣一個殺手鐧，隻是此物一定受限頗多，威力也不如路禹先前看到的那樣大，那隻不過是木寧刻意放出來，為了讓特辦處忌憚的偽裝罷了。
    不過雖然如此，他們也的確是需要引起注意，盡量避免被木寧陰到了。
    若是木寧在場，他定然會頗為滿意地點頭：對，沒錯，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至於第二個方麵——大家的看法便是五花八門了。
    有人認為：維奧當初是因為占卜到了應昭的虛弱才決定前往靈山的，就算他吃了癟，也不能證明這個結論是錯的。應昭不願加入特辦處，說不定就是因為法力尚未恢複，自認為現有的籌碼不足以在特辦處中取得心儀的地位待遇。總而言之，他們主張盡力爭取拉攏應昭。
    而另有一撥人，看法卻與前者截然不同——他們認為，應昭實際上已經恢複了全盛時期的力量，結合六百年前的那段往事，應昭心裏說不定對特辦處已經是極為厭惡了。對於往後的打算，他們覺得，拉攏是不可能的了，隻能敬而遠之，告訴他特辦處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鎮邪司了，千萬別把氣撒在他們頭上。
    雙方吵吵鬧鬧，半晌都沒個結果。
    直至良久之後，有人匆匆跑進房間，報告道：“諸位領導，海外方麵有新消息了。”
    “他們要求——按原計劃將靈山劃歸為實驗場地，同時，交出傷害使團成員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