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風澈將它們一一否認，百裏朔覺得可能是林涿，可在牢裏見了之後卻也搖了搖頭。
    “喜樂是我往燕地趕的路上碰到他們的，我說認識龍鱗他才勉強願意帶上我一起。”
    百裏朔無奈地看了看自己十歲的身子，他張著肥碩的五指說，“八字相符的身體沒那麼好找，何況我曾經還是天帝。”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下次再遇見是什麼時候了，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
    百裏朔的言外之意很直白，他可能隻有這一次機會了。
    “煜兒在燕都嗎。”他問林風澈。
    林風澈瞥了眼城牆下說，“遊魂在他體內還有殘留，阿煜有點不是很好。”
    百裏朔檢查之後認為是心魔挑起了遊魂的殘念，他厭惡地看了眼林風澈，“你教他習武了？”
    做錯事的林風澈局促不安，可事已至此，他隻能承認錯誤然後問百裏朔怎麼解決。
    百裏朔歎了口氣勸慰說，“算了，也不怪你，現在隻能靠他自己了。”
    “當務之急是先毀掉王城的池塘，我和龍鱗猜測那裏是遊魂的壇場，先燒毀那裏令遊魂受創，煜兒也應該能醒過來。”
    “王城現在情況不明。”林風澈蹙眉。
    “我帶人過去。”門口的喜樂說，“是先前因為主子落水而填埋的幾個湖嗎，要怎麼毀去？”
    “挖開湖底，將底下的屍身燒毀，一具不留。”
    “可按林涿的說法，那裏已經被建起了新的祭台。”
    ***
    百裏煜覺得全身都很疼，失控的汽車撞上了他的身體，他看見自己騰空而起之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聽見哥哥百裏瀚和母親的哭聲，他看見自己的身體插滿了管子。
    一名穿著怪異的黑衣老者摸了摸他的腦袋，慈祥地說，走吧。
    他跟著他好像走了很遠很遠，後麵的事情他不記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被抱在繈褓裏，一個中年婦人晃著他，像是在哄他睡覺。
    他的頭被晃得很暈，百裏煜想讓他停下，可出口的聲音確實哇哇的哭聲。
    一名慈愛的婦人接過了中年婦人手中的繈褓，她說，阿娘在這，恒兒乖，莫要哭了。
    他成了梁國的太子百裏恒，王是個威嚴狠厲的男人，王城裏的每一個人都害怕他，不像後世的一夫一妻，他的女人很多，數都數不過來。
    百裏恒的母親是被他準許生下孩子的女人之一，也是他的嫡長子，在這時代，無論是王侯貴族還是尋常百姓，對嫡長子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期待。
    百裏煜盯著百裏恒的名字，一歲起他就被灌輸著治國的道理，那些理論和想法在他看來是荒誕無稽的，可他又不敢說，每當他提出質疑的時候，教習的先生都會用竹尺打他的手掌。
    後來到了兩歲，百裏煜終於見到了他的那位名義上的父親，梁王百裏牧。
    與自己的父親不一樣，父親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會微笑，不多的休息日會帶著他和哥哥一起去野外露營，一家人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