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煜點點頭，外城的城門被關上，林風澈捶打著城門，滿手鮮血。
    “主子會沒事的，這一戰之後不會有人再覬覦燕地。”餘青山拍了拍衣袍上的浮灰說，“我竟沒發現，主子已經長得這麼高了。”
    “他做出了什麼？”
    “毀天滅地的神罰。”
    城牆上的黑袍呼呼作響，燕地的晚秋常常會落雪，百裏煜麵容陰冷，蘇合看了都不由得打了顫，林涿動了不該動的人，百裏煜生氣是應該的。
    “你很怕我？”百裏煜轉身問他。
    “沒，隻是好奇那些箱子裏是什麼。”
    “馬上就能看到了，我也很期待呢。”百裏煜淺淺地笑了下，“果然和平是需要代價的。”
    蘇合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自收到林風澈被林涿關押的消息之後，百裏煜的狀態就很反常，在燕都時百裏煜時常會無故暈倒，燭陰來檢查之後說大概是情緒波動和接連趕路造成的。
    他握緊了腰間的精鐵劍，與百裏煜一起看著城牆下越聚越多的身影。
    信函上沒有寫明時間，上到世家貴族，下到百姓兵卒，天不亮就聚集在城門前的空地上，在內城的林風澈也看到了這一切。
    城外的人越來越多，嵇家軍仗著自己的刀劍，擠在了最前麵，王城軍也效仿他們的做法，臨近中午時，護城河外一眼望不到邊的人。
    “開始吧。”百裏煜站起身和蘇合說。
    蘇合傳了指令，饕餮衛割斷了投石機的繩索。
    在內城的林風澈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的巨響，外城的方向火光衝天，餘青山在他身邊絲毫不意外，即便百裏煜不出手使用火藥，被逼入絕境的他也會用。
    投石機除了扔出去填充了火藥的炮彈，還有火油和白磷，護城河外瞬間一片火海，幸存的人跳進護城河裏，可火油流到水麵上，依舊燃著熊熊大火。
    一個時辰之後，火焰熄滅，通眼望去一片焦黑，城外到處是人體的斷肢和彈坑，無人生還。
    百裏煜在火藥的硝煙裏注視著一切，“用了多少？”
    “兩箱。”蘇合回答。
    “還可以。”
    沒人敢再靠近浦錦城一步，第二日，林涿白衣白袍跪在城外，求見百裏煜。
    “草民求太子繼承大統。”林涿雙手奉上了衍王的信物。
    百裏煜靠在城牆上抬了抬下巴說，“蘇合，射一箭在他麵前。”
    蘇合笑著架上弩機，一箭射在了林涿身前一步的位置。
    林涿像是預料到此事一般，他身後的兵卒趕著一群人圍上來，他們衣著華麗，在戰火後凹凸不平的地麵上走的顫顫巍巍。
    他們低著頭，人群裏孩童和女人的啜泣聲不斷，偶爾夾雜著幾聲男人的歎息。
    百裏皇族。
    林風澈比百裏煜更早發現他們的身份，糟了，異世而來的百裏煜不會在意他們的死活，但倘若連他們都殺了，林涿更有理由說服天下的人群體而誅之。
    兵卒把他們往前趕，林風澈急忙跑向了內城城牆。
    “阿哈，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