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往事，林涿誇誇而談“不過師父們都說這反倒是件幸事，他們那時候常會自責，認為自己的教誨反而會耽誤了前太子的成長。”
    “再說前太子頑劣，時不時做出些驚人的舉動，先王又寵溺過甚，無所不應……”
    “還有嗎，還有什麼。”林風澈焦急地問他，他迫切地想知道百裏煜的一切。
    “大抵上就是這些了，當年的事也過去這麼久了，你若是好奇我就告訴你罷，不過莫要與旁的人說起。”
    當年林家隨闕氏一同來的王城，闕氏勢弱，闕林氏又是個霸道的主，闕氏便覺得林家讓他們在王城失了麵子。
    闕靈那時候雖然上了年紀，可也能明辨得是非，半睜半閉地允許闕家人在背地裏偷偷使了壞。
    但畢竟是在王城裏，闕家無非是想給林家人一點教訓，所以在某天傍晚時分，林家一眾人乘船遊湖的時候，命善水的人鑿穿了船底。
    闕氏隻是想讓林家人在王城貴族麵前出出醜，沒想過會鬧出人命，但那日去的達官顯貴特別多，船上不隻有林家人，還有王城其他的氏族，闕氏安排的人手根本來不及救起所有的落水者。
    慌亂中他們抓起過路的內廷下人，直接將他們扔進水裏，強迫他們去救人，林涿說到此就不再多言。
    “然後？”林風澈追問他。
    “沒有然後了，林家和闕家覺得難堪，就沒人再提起這件事。”
    “林涿，與你一起禦馬的孩童是誰？”
    身旁的人顫抖了一下，思考良久才緩緩開口，“犬子年幼，那日被水草纏住了腿腳。。。。。。”
    “名諱是何？”
    “風澈。”
    ***
    血光衝天，無數的血色霧氣繚繞在四周，遍地是化為白骨的殘骸，各類妖獸的屍體掛在骨山上，保持著死前垂死掙紮的模樣，連孤魂都不願在此停留。
    霧氣的最中間是一處深潭，八根粗壯的黑鐵鎖鏈禁錮著一個半身赤果的男人，看不清麵容，半身浸泡在潭水裏。
    身穿白袍的少年歪著頭打量著一切，他衣袍華麗，及腰的長發隻用一根發帶束起，但可別小看了那發帶，那可是神族的無上秘寶。
    他與這囚龍淵裏的一切格格不入，闖入之後便好奇地左看右看，最終尋到了這深潭邊。
    “你就是萬年前為禍四方的妖龍？”
    少年嗓音清脆凜冽，聲音不大，卻回蕩在四周。
    被囚的男人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你可還活著？”
    少年又問了一句，可曠野裏回答他的隻有死一般的沉靜。
    “難不成是真的死了？”
    他自顧自嘀咕一聲，向周圍望了望之後，便準備將白色的鞋履踏進深潭中。
    鎖鏈似乎瞬間活了起來，嘩啦啦一陣響動，少年聽見男人的冷笑聲，不由地往後退了幾步，一張小臉嚇得慘白。
    “你，你，你還活著？”少年似乎並不害怕，反倒是欣喜若狂地說，“哈哈，太好了！我與他們打賭，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就說龍族怎麼會死，我要與他們去說我贏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