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明和連生反水了。”何倫小聲說，若不是事出緊急，他也不願意在自家主子氣頭上提起這件事。
    “霍山差不多扣下了86匹馬，還扣下了不少兄弟。”
    何倫沒敢說，霍山也找了理由扣留了不少他們的物資和輜重。
    “還剩多少兄弟？”
    “不到2000吧。”何倫給了一個保守的估算，“蠻族人靠不住的，他們幾乎都跟著乞顏部走了。”
    少了一半的人。
    怪不得百裏煜願意放他南下，原來是在這等著他，這局是自己大意了。
    他養的小兔子露出了獠牙，狠狠撕扯掉了一口血肉，還耀武揚威地與他炫耀。
    回頭遙望火光通明的莊子，百裏煜大概是從大巫在王府前逼迫他那時就開始謀劃了，一切悄無聲息，不聲不響，無人覺察。
    想要當對手嗎，百裏煜。
    那就開始吧。
    百裏煜或者說燕王府的人沒放過林風澈，府兵和太史的人在深夜將他押在房內，何倫和其他的親信也一同被羈押在院子裏。
    太史慢慢地說，林風澈涉嫌謀害了燕王府的下人，南燕。
    “長燕你可認罪？”
    “我最後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活著。”
    林風澈知道這是一場等著他的局，可依舊為自己辯解了一下，都這時候了，他心裏想的依然是百裏煜是否知情。
    “帶走。”太史冷冷地說。
    “住手！”何倫吼了一聲，“不過是一個奴隸，憑什麼帶走我家主子！”
    “南燕已上了王府的戶籍，是燕地的子民。”
    “我沒殺他。”林風澈不卑不亢，跪在地上的他有禮有節，謙虛恭敬地說。
    “由不得你，來人，把人帶去現場。”
    太史押著林風澈等人回到了郊外的莊子，下人們舉著火把，廊下台階上裹著毯子的百裏煜睡眼惺忪，身邊是喜樂和阿吉奈，兩人站在陰影裏。
    林風澈猜到了大概，憑他自己想要脫身並不難，但他想知道百裏煜的意思。
    院子裏南燕的屍體蓋著白布，太史身旁的仵作說，一刀封喉，手法幹淨利落。
    “很多人都看見你與南燕發生了口角，還亮了刀子，你可知罪？”
    “我沒殺他。”
    林風澈回答的平平淡淡，他是說給百裏煜聽的。
    “先找出凶器比對一下。”百裏煜開了口，“沒有證據，莫要平白汙了人清白。”
    太史的手下拿出了在林風澈屋裏搜出來的幾把匕首，同時一人在他的衣襟裏翻找出了他貼身的匕首。
    仵作和太史的動作很快，涉及到燕王府的案子，死的人又是燕主公身邊的下人，自然是謹小慎微，不放過抓住凶手的蛛絲馬跡。
    “有答案沒？”百裏煜打著哈氣問他們。
    “都，都不匹配，可，可萬一尚有遺漏，還望主公允許在下先將罪人收押，慢慢找尋證據。”
    “我、沒、殺、他。”林風澈又說了一遍。
    “莊子上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你們為什麼就隻盯著長燕一個？”
    說話的是百裏煜，林風澈心裏有了少許的欣慰，這件事他並不知情，而他也願意相信自己，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