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蠻族人的科普裏，百裏煜他們才明白前因後果，石頭是前幾年就撿到的，那時候那個部落裏人口加奴隸少說近千人，平日裏隻當是個寶貝供奉著。
    可去年部落遭了災禍，人口少了一半不說，奴隸死的死逃的逃，牛羊也大多在雪災裏凍死了，一個部落剩下的能喘氣的加起來不到三百了。
    不僅沒了牲畜，連平日裏正常的生活都維持不下去，無奈之下隻得拿出這寶貝來換些牛羊和奴隸。
    圍著的人群一些是想一睹那夜光石的風采，另一些則是好奇，這等寶貝可以換得多少東西。
    “阿煜可想要？”林風澈湊到耳邊問他。
    “不想，不過你以後要是遇見這種能發光的石頭，最好離得遠點，還有天上掉下來的石頭，也離得遠點。”
    百裏煜語氣裏帶著嫌棄，剛才聽到石頭平日裏會發光他就想立刻走人，這妥妥的核輻射放射源啊。
    “有何不妥？”
    “沒什麼，不過可能不是個好東西。”
    林風澈雖不明所以但也不再多問，他也看出來了百裏煜的嫌棄。
    短短幾分鍾，兩個部落的爭執愈發尖銳，隱約有要動手的苗頭。
    “阿煜放心，他們不會打起來的，若是在這亮了刀子動了手，往後的集市便不再允許他們過來了，這是蠻族約定俗成的規矩。”
    林風澈一邊解釋一邊不動聲色地把人往懷裏護了護，“阿煜不喜歡，我們就找空蕩回去。”
    “等等吧，我看今天新搭了不少營帳，遠處不是還有幾個大的，我想去那裏看看。”
    又等了大約半個時辰，那擁有夜光石的部落也沒與對方達成交易，見另一個部落的人離開，百裏煜不解，不是開了口就要買嗎。
    “那是對待我們，蠻族人自己可沒有這規矩。”林風澈好想知道他要問什麼，早就湊在他耳邊解釋起來。
    “這不公平！”
    “阿煜拿沒人要的陶罐換馬匹就公平了？”
    “那是你們，我換的鈴鐺還虧了。”
    林風澈勾著嘴角笑了笑，領著他等人群散了，接著往前走。
    路過那夜光石的時候，百裏煜下意識一瞟，正好對上了蓋著毛氈的石頭後麵，一雙藍色的眼睛。
    藍色的上衣和外袍，藍色眸子的主人也看見了人群裏的他。
    不過是驚鴻一瞥，百裏煜並不在意，蠻族人應該是有西方人的血統，一路上他看到不少異色的眼睛。
    可那藍色的眼睛卻一直盯著他，阿吉奈與部落裏的人叮囑了幾句便跟了上去，他戴上了外袍的兜帽，混在蠻族人裏，毫不起眼。
    人群裏的百裏煜像是找到了關注點，幾個新支撐起來的大營帳來自於蠻族最大的一個部落，他們來的人多，帶來的東西也琳琅滿目。
    林風澈幫他用白糖換了一匹純白色的駿馬，那馬生的高大，四肢修長有力，比蠻族自己的馬匹都要高出一個腦袋，且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
    這匹馬連上輩子見慣了好東西的林風澈看了都麵露喜愛。
    百裏煜看出了林風澈的喜愛之心，同時也怕集市上人多驚嚇到了白馬，“你把馬送回營地去吧，路上小心，好生看管。”
    “阿煜在這逛一下，我速速回來。”
    林風澈交代了下人幾句，便牽著馬匹往營地趕，男人本就愛馬，況其他出身行伍，一輩子領兵打仗，現下見了好馬怎麼能不喜愛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