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想想。”
    和百裏煜打交道的都是劇情裏的配角，自帶濾鏡的他們從來不會問的如此詳細，也不會深究他的每一句話。
    “鎬京的古籍？”
    “對對，小時候看到的。”百裏煜借坡下驢，順著他的話說。
    林風澈笑而不語，見百裏煜一本正經的樣子隻好說，“主公不僅早慧，記憶也挺好的，十年前的事物都記得清。”
    “是啊，你妒忌是嗎。”
    百裏煜得意地說，怎麼樣他也是接受過高考的毒打，說不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怎麼也是數理化樣樣精通的理科生。
    “你還記得什麼？”
    林風澈也耐著性子套他的話，百裏煜心思單純，對人也無防備，想找出破綻來輕而易舉，現在自己大概也確定了，他不是自己上輩子認識的那個百裏煜。
    但終究沒落下結論，帝王之術讓他變得多疑，不是百分百確定的事情，他從不下定論，林風澈知道自己需要一個契機，一個百裏煜的親口承認。
    “你想問什麼？”
    百裏煜突然警覺，但隨即立刻就放鬆下來，書中的軌跡不可能變，在男主出生之前，自己都是絕對的安全，這也是他願意接納身旁的人的唯一理由。
    “隨便聊聊？我很好奇你說的馬鞍。”
    “就是輔助人騎在馬上的工具，同時也方便上下，兵卒可以騎在馬上打仗，大概就是這樣，我不是專業的將領，不過大概是這個意思。”
    “可否讓我一觀？”
    “等做好了吧，你可以用他騎在馬上幫我放牧，我從西邊蠻族買了戰馬回來，比中原的馬品種優良。”
    “品種，是何意？”
    “唔，我想想看，你不是說你見過白皮膚金色頭發的鬼，那就是和我們不同的人的品種，我說明白了嗎，如果要細說，還有黑皮膚的人。”
    “黑皮膚的人？！”
    “是啊，在我們的西邊再西邊，越過沙漠，再往南大概就是了。”
    “你曾去過那麼遠？”
    “唔，沒有沒有，古籍上說的。”
    百裏恪前世在現代時是去過的，他剛想介紹非洲大草原和乞力馬紮羅雪山，還沒開口就想起來此時是3000年前。
    身旁的人讓他有回到現代的熟悉感，他想告訴他好多好多事，可是……
    “你去過。”
    林風澈開口，是一個肯定句，他在試探百裏煜，如果說百裏煜與他一樣，也是一個霸占原主身體的亡魂，這一切也能說的通。
    一個遊蕩了許久的亡魂，一個見多識廣的亡魂。
    “我沒有。”百裏煜淡淡地開口，“難道說你去過？所以才肯定我也去過？”
    這是個辯證法的詭辯，林風澈說，“沒有，聽老人們和大巫說到過。”
    百裏煜想岔開話題，“長燕，冬天是什麼樣子，奴隸營裏的冬天。”
    “很冷，吃不飽。”
    林風澈回憶了下原主的記憶，往年的冬天裏如果不是他的母親用身體換來食物，兩人早就成了枯骨。
    “沒了？”
    “奴隸頭子會搶奪食物，大家擠在一起倒是不怎麼冷吧，我和阿娘會抓魚，還會掏冬眠的蛇，之前的主家還算是寬厚，會允許我們自己燒柴火。”
    “運氣好的話，能獵到野味，山羊的毛皮非常保暖，剝下來直接蓋在身上可以熬一整個冬天，還有田鼠，阿娘曾經攢了很多碎毛皮，想著給我做件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