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光所有的奴隸？”林風澈急忙拽住想要離開的百裏煜的衣角，“萬萬不可！這太……”
    “哈哈！”清澈的笑聲響起，百裏煜捧著肚子笑個不停，“你讓我先緩緩，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想。”
    “那個，唔……”百裏煜低頭沉思了一會，他想要如何和他解釋，“長燕，你是奴隸對不對，是因為你母親是奴隸，對嗎。”
    “但你沒辦法選擇你的母親是誰，對不對。”
    林風澈點點頭，他大概明白了百裏煜的意思，可這是天神決定的。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所以人人生而平等。”
    百裏煜知道他聽進去了，但奈何對方是個奴隸，他不好多言，隻能點到此。
    “人人，人人生而平等？”
    林風澈反複默念著，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就像他上輩子是世家的庶子，這輩子是奴隸，這都不是他能決定的。
    但自己上輩子最終成了帝王，這是他自己打下的江山，無論你的出生是何階級，到年老時都有機會打破階級的桎梏。
    “百裏煜！”林風澈喊了他全名，“為什麼和我說這些，我是個奴隸。”
    “想到就說了，不過我現在希望你忘掉。”
    “謝謝。”林風澈開口，他已經很久沒說這兩個字了，“你怎麼會想到這些的？”
    身旁的人依然玩著疊疊樂，沒再回答他。
    你不是百裏煜對不對，隻是和他擁有一樣的名字，林風澈在心裏默念，你不是那個暴君，你不是那個折辱我的人，你不……
    肯定是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林風澈盯著百裏煜的側臉，想找出他和前世自己記憶中那張臉的不同，可是一切太久遠了，他連百裏煜死時的樣子都記不清了。
    “馬上天冷了，確實該準備準備了，喂，長燕。”百裏煜喊了一聲，“幫我去其他莊子傳個話唄，讓他們從地麵往下挖坑，深一點，算了我給你個圖。”
    林風澈喃喃地說，“冬天有雪災，會死很多人。”原主記憶裏每年冬天奴隸營都會死掉一半的人。
    “所以才讓你挖地窖的，動物都知道在秋田囤積糧食。”
    “哪有剩下的糧食讓我們留到冬天。”
    “會有的。”
    “你說得輕巧。”
    那天以後的百裏煜覺得自己像一隻倉鼠，城外的莊子下都被挖了地窖，沈南山也答應派商隊從南邊買糧食回來，百裏煜還想琢磨塑料大棚，可條件實在不允許。
    餘青山建議紙的事往後拖一拖再對外公布，再過三個月就是帝王的萬壽節，百裏煜還沒準備好禮物。
    “光送一張紙，是不是太寒酸了。”
    餘青山也在揣摩帝王的心思，他聽見百裏煜說，有辦法了。
    “找點朱砂過來，然後派人拿著紙，讓燕都的世家貴族都在上麵摁手印。”
    “當真？”
    “是啊，我來籌備，青山君要是不放心，就再備些金銀禮器，珊瑚瑪瑙什麼的。”
    餘青山拗不過他，但也提醒了他年前要準備前往鎬京，讓他多在父皇麵前露露臉，百裏煜不以為意，打著哈哈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