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提時代 41.無我【求枝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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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梵蒂回來後明眼蟲都看的出來他心情不好,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伊梵蒂高高興興的去參加宴會,回來時卻這副模樣。他們去問伊梵蒂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也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想回房間冷靜一下。
自己隻是有些心煩意亂而已沒有什麼大事情。
但他的至親是有多了解他呀,都知道他這隻是強顏歡笑罷了。
但是他們也不好硬去逼迫伊梵蒂,因為那孩子從小就有比一般的孩子多的一份自尊,倔強的不像個小雄蟲。
伊梵蒂回到房間,抱著自己的虎鯨小玩偶,蜷縮在一團,漂亮的眼睛淚水止不住的流。
他是多麼無力,是多麼無能,麵對那樣般的地獄,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看著生命在他麵前流逝,連伸出手的勇氣都沒有,更沒有勇氣去呐喊,隻是逃避、轉身。
他現在能因為自己敏感的心思而自責,那些孩子卻連活著的機會的沒有,生命像細沙沉寂與亡靈沙海。
他想起幼時那個蟲說的,他們都是在貧民血肉下的蛆蟲,這一點也沒有錯。
他是公爵的孩子,他出生就享受著與他蟲不同的待遇,哪怕是現在離開了斯特林家族,他也受到雌父的保護,比那些孩子好了太多,至少他不是能隨便被把玩的玩物。
當他在感慨自己沒有以前方便,在感傷悲秋的時候,很多孩子卻因為一些貴族的玩樂而離去。
太過直白的對比,讓伊梵蒂的內心充滿著對自己的厭惡,對世界的厭惡,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蟲能這麼魔怔,自己的學校裏的道德,在他們眼中視如糞土。
半夜三更睡過去的時候,天邊的星星還在閃。
滿天的星空下,爍著、搖曳著,與隔壁星球散發出的光環相比,渺小的可憐。
在夜幕之下,他們的每一顆都是羸弱的。
但每一束星光都是來自億萬之前的恒星,哪怕看起渺小,它真正的力量的大的不可忽視。
當經過億萬斯年的力量穿過星雲來到這片蒼穹,量變就會發生質,它們終將照亮這片茫茫無際的深夜。
伊梵蒂還太小,他不明白所謂的個蟲的思想,當這種行為擴大到一定的群體時,它就變成了一股曆史的洪流,將推湧著所有蟲向前走前進,到一個沒有蟲去過的地方,一個無蟲能猜想未來的地方。
無論是好是壞,總算是有變化,但這變化影響的不止是他們這一代,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的個蟲英雄主義,所謂偉大的領袖不過是站在最廣大訴求的前端。
伊梵蒂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沒有去打擾那個昨天晚上回來顯得異常疲憊的小家夥
暖暖的床,承載了伊梵蒂的一切不甘與懊悔,他深陷入床中,輕柔,溫和將它包裹,像是雌父的懷抱、君父的歌謠。他笑了笑,就像沒有見過那場宴會上的荒唐,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不讓家蟲們不要為自己擔心。
他是家中唯一的雄蟲,天哪怕塌下來要抗這片天的也應該是他。
穿上了複雜的衣服,打算和瑪格麗他們去打招呼,一起出去玩,整理心情的。
瑪戈麗還是那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他讓自己引導者先回家和雌父做個交接,在有頭有臉的家庭中當小雄蟲有了引導者,就會離開自己的家庭,去往引導者的家庭裏麵,這是提前的一種磨合,也是雛鳥脫離家庭時的一種交接。
不過,瑪戈麗這種算是少數,太早了。
這也與伯父有關,瑪戈麗那種沒心沒肺的蟲,平常沒少讓長輩操心。
當伯父聽見這個消息時立馬同意,就沒差買個煙花慶祝這個小混蛋的離開,終於不用打攪自己和雌君、側君了。
伊梵蒂肯定與這個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他坐在小椅子上吃著下午的茶點,經過精心烘培的點心全是伊梵蒂喜歡的,但他的心事卻不在這上麵,昨天的事情太難忘記,他還需要緩一緩。
窮則獨善其身,伊梵蒂想等自己能量再大一些,再行動吧。現在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家蟲。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的弟弟才沒有參加這種宴會,他是騎士的孩子還是個雄蟲尚且被調戲,如果像自己弟弟一樣是雌蟲,那麼躺在地下的就沒準再多一個他。
他們最怕的雄父,卻成了他之前最大的屏障,這真是一件讓蟲覺得可笑又可悲的事情。而現在,雌父的地位讓他們能處於兩者之間,稍稍喘口氣。
從來沒有思考過權利的伊梵蒂有那麼一刻,明白了權利的重要,隻有權利才可以保護自己的家蟲,才可以保護更多的蟲。
他一手捧茶一手用茶蓋輕輕拍茶身,喝茶水。他不喜歡紅茶的味道,更討厭加上奶和方糖。
他喜歡喝上那清香的綠茶,清冽與雪白交織在一起幹淨的令蟲難以忘懷。
伊梵蒂的喜好,也像是伊梵蒂這個蟲一樣,他始終保持著與塵世的的距離,但又不遠離。他會為他蟲而哭泣、感傷。他的心思細膩的不像個常蟲。
他是藍玫瑰,做不到菊的飄逸,也學不會紅玫瑰的豔麗。
瑪戈麗像是察覺到自己好友的心情,從後背環繞自己的好友,
“你在宴會上是見到什麼糟心的事情了嗎?”
“沒什麼,我……。”
“你覺得你騙得過我嗎?”
“真的沒有,我隻是有點疲憊。”
“昨天我看見了阿斯特麗德了,他跟我說了你的事情。”
“那你還問我。”伊梵蒂有點惱怒,瑪戈麗真的有病,一定要逼他說嗎?
“伊梵蒂,你不說。永遠隻能憋在心裏,雪絨花,看著我,我是你的朋友,我有權利知道你發生了什麼。”
“多虧了阿斯,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伊梵蒂歎氣,還是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瑪戈麗。
這種事情不能告訴自己的家蟲,他相信以自己家蟲保護他的模樣,他們一定會去和那些蟲拚命,他的雌父已經很累了,他不能再不懂事。
瑪戈麗不一樣,他是他的好友,他們是平等的,沒有過多的保護,而是平等的交流,平等的麵對,他可以多說一些哪怕不能解決也可以當樹洞。
但事情卻出乎意料。
他將宴會上的事情告訴了瑪戈麗,瑪戈麗幾乎是瞬間變得臉色,憤怒的喊了一句:“那群畜牲”。
社會的險惡不是這群小孩子能想到的,他聽見阿斯特麗德說伊梵蒂經曆了不好的事情,還以為伊梵蒂又像小時候在貴族圈一樣被排斥,受到冷落,心情不好。
但沒想到——這群該去見蟲神的王八蛋!!
伊梵蒂拿起小點心含在口中,小聲的說:“等回去了就去貧民窟走幾圈吧,看看自己能做什麼。長的好看的孩子是過的最慘淒慘的。”伊梵蒂想起幾年前自己和萊戈利迪一起差點被拐賣的事情。
伊梵蒂看著正在和林瀟一起玩的萊戈利迪,露出笑容,這是他的至親。
“我想幫他們,但我不想用雌父的錢,看看自己能不能掙些錢去幫助那些孩子。我的想法不能打擾到別蟲,讓別蟲為我的行為買單。”
瑪戈麗點了點頭,他能和伊梵蒂作為好朋友,不可能全然是那麼馬大哈。他沒有伊梵蒂那麼多愁善感,卻也是一個有同理心的蟲。他的憤怒同樣巨大。
他思考了一下;“我去學了人類機甲製作的東西,雖然肯定是比不上雌蟲的攻擊力,但是可以做成一些小玩具來去售賣,小蟲崽的錢最好賺。再把賺來的錢拿來捐,讓他們不要走向這種境地。”
“謝謝你。”伊梵蒂彎起的雙眼都含著笑意,明媚的美好。
瑪戈麗愣住,低笑:“你啊。”
“伊梵蒂你也知道長得還看的孩子是在貧民窟難以存活的,你過去的時候必須要打扮一下,我害怕你的在那裏我根本護不住你。小心被拐去當小媳婦。”
兩蟲的情緒變得放鬆,甚至都有心思調笑了。
“這些事情怎麼可以忘記我呢?”安德莉站在瑪戈麗身後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好友:“你們把我忘記是什麼意思?”
瑪戈麗搖了搖手說:“哪能忘記你啊,隻不過我打算等下告訴你,你就過來偷聽了。”
“我是正大光明的,聽與偷聽有什麼關係?伊梵蒂我雖然沒有見過他們貴族是什麼樣子?但是我雌父是跑商的,我見過基層的孩子是什麼樣子。每一次雌父都會把賺來的一部分錢投於孤兒院。”
“但我覺得那一群庸才每次過去都感覺大腹便便,但那些孩子卻瘦小的不行,如果他們根本沒有把錢用到真正需要的地方,那群垃圾。”
伊梵蒂抱手思考,如果隻是去發發糧食,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們能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伊梵蒂以前去救助中心做過義工,那裏的小蟲崽雄蟲、雌蟲都有。
低等級的雄蟲帶來的勞動力太低,一般在底層老百姓那裏都是幾家合著用一隻雄蟲,因為養不起,所以當家中已經有了一隻雄蟲幼崽時基本不會要第二隻。
而雌蟲作為勞動力,一般隻有後天殘疾且等級低的才會被遺棄。
但那裏更多的卻是單身雌蟲在身下時意外死亡或者是雄父和雌父一起死亡留下來的孩子,救助中心撫養雄蟲、雌蟲到一次蛻變就會結束救助,那些孩子就趕出去自己流浪。
雄蟲還好救助中心會安排他們進入有些沒有雄蟲的家庭充當安撫劑,雖然沒有自由但至少活著是沒有問題的。
但雌蟲就九死一生了,太小到工廠基本都是被壓榨的。
說來也奇怪,當上層已經享受全方麵高科技時,底層的百姓除了一些交通運行能感受到什麼是科技,其餘的和他在看利特維亞克時代的科技水平沒有什麼差別。
作者閑話:
考試通過了,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