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皇上看起來是一片祥和，貌似風平浪靜。大臣們遞上的折子也不過是記載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完全不需要他費多餘的心思。
    皇上這麼想著，但手上翻閱奏折的速度越來越快，注意力也開始遊離。
    自從聽到欽天監的消息後，他表麵不在意，背後卻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事發生。可能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直覺。
    一旁磨墨的太監算得上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了，一看就知道聖上如今想的是什麼。他說：“皇上，今早萬溪使者又去請示太子殿下了。說是承蒙照顧已久，再不離去心中有愧。”
    皇上點頭，直接說：“如此也好，吩咐太子準備著歡送使者吧。”
    “是。”太監正準備退下，皇上也拿起了江南總督的折子。
    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急迫，他閱讀了起來。看著看著，他臉色越來越差。
    “江南突發鼠災，農民皆有損失？各地似有野火蔓延，人心惶惶？荒唐！”他狠狠摔下奏折，“先不說野火多發生於春秋時節，江南過去從未有過鼠災！這種說法，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前兩天才報江南一片欣欣向榮，如今又說江南遭遇災害。荒謬，以為朕會相信嗎！”他神色似有些慌張。
    宣泄完情緒，皇上整個人癱軟在座椅上，捏捏眉心，心情浮躁。
    江南從地理位置上來看，可以算作薑國的東方，難不成真的……
    他開口：“傳朕命令，中央派禦史下去，親自視察江南的情況。萬不可張揚，所有情報保密，回來直接稟報給朕。”
    他倒要看看，這是否真的是天意。
    可是禦史回來後的所見所聞讓皇上的心沉到了穀底。
    “你是說，江南的事全是巧合？”皇上臉色陰沉。
    “是。”禦史聲音不變，“鼠災是因為今年江南大雪，田鼠進家大肆偷糧，農民從未料想過這種情況，因此疏於防範。江南多平原，冬季花草枯萎、幹草堆積，稍有不慎便會起火。此二事並無明顯人為痕跡。”
    皇上狠狠砸了桌子一下，讓禦史退下後沒有說話，一個人靜靜沉思。
    難道真的要全國祭祀嗎？但如果將真相告訴天下人就必定會動搖民心，造成根基不穩。
    “報——”一道慌忙的聲音急急忙忙的傳進來，“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東宮，東宮走水啦！”
    皇宮內所有的皇子的宮殿全修在一起，位於皇城正東麵。而東宮，更是位於其中央！
    聽到這裏，皇上心裏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
    “你真是大膽。”
    昨天深夜，興慶宮主殿裏一個侍奉的人都沒有，一片死寂，隻有一支蠟燭還在幽幽燃燒。蠟燭散發著昏暗的光，照亮了貴妃凝重的臉。
    “先斬後奏，接連呈上假奏折，再讓本宮連夜告知家族。就算皇上後來派人調查，家族也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這信息差把握的真是恰到好處。”貴妃話中綿裏藏針。
    成瑜麵不改色：“江南總督是母妃家族裏出來的，那就與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事已至此，他不會不幫兒臣的。”
    “你好大的膽子，敢拉家族下水。若是事情敗露，那就是誅九族的罪名！何必為了一個人冒這麼大的風險？”貴妃咬牙切齒。
    成瑜滿不在乎：“母妃，隻要兒臣成功了，這就是一個足以逆轉局麵的政治助力。風險大同時回報也大，現在的形式值得兒臣這麼做。”

    作者閑話：

    寶子們先看著，明天會多更點。
    （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