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蓮生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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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中種滿了樹木花卉,看起來格外雅致。寺中還有一條石板小路,兩側栽滿了紫竹。
蓮生寺的主持是一位胡子花白老和尚。此時,主持正站在蓮生寺的牌匾之下等著他們。主持穿著寬大的袈裟,手持禪杖,看向沈莫瀾的眼中滿是悲憫。
看到沈莫瀾後他便轉身往前走去,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
和尚示意沈莫瀾跟上去。沈莫瀾不敢耽擱隻好快步跟上。
片刻之後,主持領著沈莫瀾來到了佛堂的門前。
“莫仙君,蓮生祖師有請。”
緊閉的木門忽然緩緩打開,裏麵傳來的梵唱聲宛若天籟。
大殿中央擺放著數十尊鎏金香爐,煙霧繚繞間隱約還能看到正在燃燒的金色符篆。
殿中放著一尊巨大的金身羅漢,高約數丈,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五官威嚴,栩栩如生。在金羅漢的旁邊還立著一座高達數十丈的金身菩薩像,慈眉善目,但額間一顆朱砂痣卻顯得格外妖異,
一位穿著藏青色的僧袍的少年正盤坐在佛像前閉目念經。
“阿彌陀佛……”
沈莫瀾曾聽說過這位祖師的尊名—蓮生,法號“淨”,在佛門中地位頗高。卻不曾想到,蓮生寺的祖師竟是一位少年。
蓮生像是感受到了沈莫瀾的到來,一直閉著的雙眼睜開,起身看向了沈莫瀾。
這蓮生祖師竟有著一雙金瞳。
蓮生祖師望向了已經看傻了的沈莫瀾,笑問道:“莫仙君這是沒想到貧僧會是這般模樣?”
沈莫瀾這才驚覺,自己已經盯著蓮生看了許久了。沈莫瀾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向蓮生賠罪。
“外界總傳言祖師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見到祖師後一時間有些驚訝,失態了。”
蓮生眼中的笑意更多了幾分“外界傳言當不得真,千人千語,他們也不曾見過貧僧,怎會知曉貧僧是何模樣?”
沈莫瀾恭恭敬敬的對著蓮生行了一禮“祖師說的是,是莫瀾淺薄了。”
“莫仙君不必拘禮,找個蒲團坐下吧。”
沈莫瀾依言找了一處蒲團坐下。
“莫仙君可知此次想要置你與裴仙尊於死地的是何人?”
沈莫瀾頷首“莫瀾大膽猜測,此事與那暗庭脫不了幹係。”
“哦?莫仙君倒是猜的很準。此事確與暗庭有關。”但話音未落便又變了臉色,“暗庭雖本就與北鬥仙山水火不容,但此次出手要殺你們的人用的乃是北鬥仙山的法術。”
沈莫瀾沉默半晌後問:“祖師些話的意思是,北鬥仙山有人勾結暗庭。”
“貧僧派去的人回稟說,那人功力深不可測,一手劍法出神入化,此人恐怕不是普通弟子啊。”
蓮生搖頭歎息一聲,語氣複雜至極“莫仙君,裴仙尊危矣。”
沈莫瀾心中一凜,立即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沈莫瀾前腳剛出門,便聽背後傳來蓮生的提醒“切記,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萬不可輕舉妄動!”
沈莫瀾回過頭看著蓮生,目光冷漠如冰:“我本不是任由他人拿捏的軟柿子,更何況他傷了師尊。”
沈莫瀾朝著蓮生恭敬一禮“莫瀾心中掛念師尊便不再多留了,多謝祖師提醒。”說罷再無猶豫,直接朝外疾步行去。
“阿彌陀佛……”蓮生歎息一聲,重新閉上了雙眼。
沈莫瀾離開佛堂後便急匆匆的趕去了裴空所住的禪房。
裴空禪房的門沒關,沈莫瀾遠遠的便看見裴空倚在床頭睡著了。他連忙走上前去,將裴空扶了起來,平穩的安放在床上。
裴空皺眉哼了兩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睛。當他睜開眼後發現是沈莫瀾,眼神頓時柔和了下來。
裴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阿瀾,你回來啦!”
“師尊,你怎麼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裴空笑道:“沒有,師尊好著呢。”
沈莫瀾不信,伸手探了探裴空的脈搏。
果然,他體內靈力紊亂,血氣不順,經絡也因為靈力暴漲導致堵塞不暢。
沈莫瀾將手從裴空手腕上拿了下來,皺著眉頭道:“師尊,你……?”
如此情況,換做平常修士早已爆體而亡。裴空能撐到現在全靠他莫測的修為撐著。
沈莫瀾握住了裴空的手掌,溫熱的靈力從他的指尖輸入到裴空的體內。隨著靈力的流逝,裴空體內的躁動逐漸被壓製下去。
過了片刻之後,沈莫瀾鬆開了手。
裴空原本紊亂的靈力逐漸回歸正位,隻是暴漲的靈力還是沒能被化掉。
沈莫瀾紅了眼眶,眼淚滑落,聲音哽咽“師尊,阿瀾對不起你……”
裴空微微一愣,輕笑道“阿瀾這是心疼師尊了?”
沈莫瀾低低應了一聲,伏在裴空的膝頭哭的更凶了。
裴空輕輕揉搓沈莫瀾微涼的耳垂安慰道:“阿瀾別哭,師尊沒事。”
沈莫瀾抬起頭,滿臉淚痕:“師尊,你身上的傷因我而起……”
裴空笑著撫摸沈莫瀾的長發,道:“甘之如飴。”
待到沈莫瀾平複情緒後,裴空才開口問到“蓮生祖師可是與你說了些什麼?”
沈莫瀾將臉上的淚痕擦淨,正色道“師尊,蓮生祖師說,此事乃是我們北鬥仙山有人與暗庭勾結。”
聽到此話,裴空眉頭緊蹙“此事牽扯到冥府,魔界,暗庭與北鬥仙山,麻煩至極。”
“阿瀾,暗庭想除掉的從來都不止你我二人,他們想要除掉的是所有與它敵對的仙門。”
沈莫瀾聞言點了點頭:“師尊,如今我們該如何?”
裴空眸光晦澀難明,良久後才道:“先靜觀其變,暗庭既然敢公然挑釁,肯定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北鬥仙山有人與暗庭勾結,我們得盡快處理完金陵城中之事。”
沈莫瀾點頭讚同道:“師尊說得是。”
裴空望著已經黑下的天空,心中隻覺得沉悶“北鬥仙山,危矣!”
……
夜裏,沈莫瀾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今日見到蓮生祖師時的場景,以及蓮生最後囑咐他的那句話。
“莫要輕舉妄動……”沈莫瀾喃喃自語。
沈莫瀾越想越愧疚,深歎一口氣“若非是我,師尊本不會受傷。”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沈莫瀾抬眼望去,裴空身形消瘦,隻披著一件薄薄的外袍。
“師尊?你怎麼來了?”
“每次你心中有事便會徹夜不眠,擔心你,過來看看你。”
片刻後,屋內亮起了燭燈。
“萬事都有我在,阿瀾不必如此心事重重。”裴空緩步走近,坐在床邊溫柔的注視著沈莫瀾“明日一起去冥府走一趟吧。”
沈莫瀾點點頭,不說話。
裴空拉住了沈莫瀾的手,將沈莫瀾往懷裏帶了帶“阿瀾,我有些累了,讓我抱抱你,可好?”
沈莫瀾輕嗯一聲,乖乖的靠在裴空的懷裏,任由裴空將他抱住。
片刻後,裴空鬆開了沈莫瀾。
“師尊?”
裴空笑了笑道:“好夢。”
院子裏,裴空獨自坐在石凳上。月色灑進院內,照出幾分清幽之感。
裴空思索良久後,提筆修靈書一封,送往北鬥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