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要有誌氣，目光不能短淺，氣度不能小，這是每一個進聯盟的人都必須知道的！”鄧群話語裏豪氣滿滿，的確，衠若以前說過這樣的話，被秦管事記了下來，傳給每一個聯盟的人。
    連初和南枝互望一眼，心裏都對那聯盟盟主更加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讓這個門派崛起之迅速，而且如此團結？
    一旁的盟主——衠若眨眨眼睛，心裏想著是怎麼給鄧群漲工錢……
    是夜。
    衠若坐在門前的長廊，微微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夜風撩起他墨色的長發，像是一雙手撥動情人的心弦。
    “誰？”衠若猛地抬起頭，望向前麵突然出現人。
    “還沒睡？”連初負手而立，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溫柔的不真實。
    “……”衠若瞳孔緊縮，黑眸裏映著他的笑臉，一雙手在衣袍下攥緊。
    是他？為什麼他會過來，難道是……
    “怎麼？不歡迎我？”連初笑眯眯的看著表情僵硬的衠若，“既然我們一起來到聯盟，就算是同門中人了，你還這麼提防我？”
    不是提防……衠若心裏暗歎，是不知道怎麼麵對……
    “沒有的事。”衠若搖頭，把目光移了開來，“有什麼事麼？”
    平日裏，衠若的話便是極少的，從小他就是這個性子。
    “沒事就不能到處走走？”連初說著，隨意走了兩步，“今晚夜色真好，我睡不著就出來散步，這不，就看見你了……”
    他說著，目光投在衠若的臉上，眼神流轉間，慢慢沉澱著不明的感情……
    衠若察覺到他的目光，心裏一慌，卻不敢表現出來，暗暗強迫自己冷靜，平靜地對上他的目光。
    “我也是睡不著，在這吹吹風……”
    “嗬……”連初笑了起來，在這樣的月色裏柔和無比，“雖然咱們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見，可我記得七年前的的”武盛會”我們也是有見過麵的……”
    “恩。”聽他提起“武盛會”，衠若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他不知道那時候的那個“衠若”做過什麼，所以他不願意聽到這個。
    “你還跟我說了幾句呢……”連初點頭，眉眼彎彎，“哪像你現在，這麼冷淡……”
    “我一向如此。”衠若不知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現在很想找個借口回房睡覺。
    “我說……”連初慢慢收起了笑容，走近他。見衠若抬頭，看見他眼眸裏的漩渦翻湧著，“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衠若不解，微微蹙眉。
    “”武盛會”。”他回答。
    “我是說……再之前。”
    二十二、卻不是他
    連初肯定的語氣讓衠若渾身一震，他的冷漠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破裂。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麼？不可能……他偽裝的很好，甚至不惜變換了瞳色與發色，即使樣子是一樣的，可是那是七年前！七年的時間足夠讓人長大，讓人變得完全不一樣！
    衠若慢慢平複心情，坦然的看著連初。
    “我們以前好像隻見過一次麵吧？”他歪頭，輕聲說道，“再之前……沒見過。”
    “……”連初看著衠若的表情，想在裏麵找出一絲不妥，最後他收回目光，語帶笑意的說，“可能是我記錯了。”
    “夜深了，楚公子早點休息吧。”衠若一個翻身，穩穩落地，他向連初點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直到他關上門的前一刻，還能看見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衠若慢慢走到床邊，頹然的坐下。
    他說過，他會去找他……可是不是這個時候……他還有要做的事情，還有一直沒想好的話，要告訴他自己是個男人。衠若將臉埋在雙手間，許久才冷靜了下來，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眼裏所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