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賀來到學校，他都打扮無非是長袖長褲，為了遮蓋住自己身上的傷痕。
    來到座位時，旁邊的同桌見他來了，就像是看見了瘟神一般，不由得把板凳往左邊挪動，弄出嘎吱的聲響，林賀已經見怪不怪了，在位置上坐下。
    才發覺自己桌洞裏的課本不見了，替代的是一桌子的垃圾，還有一隻發臭的死老鼠，林賀起初先是一驚，但到最後更多的是無奈與迷茫。進入高中的三年以來，他收到過各種恐嚇信，他都桌子裏就從來沒幹淨過。
    他打算把書包放下，開始背書。這時旁邊的同桌開了口，順勢捂住口鼻。“你有沒有想好換座位…真的是髒死了，老子大早上看見你就晦氣，整天身上一股子垃圾味，你不能收拾收拾嗎？”
    麵對對方的咄咄逼人，林賀很無助，隻能一遍一遍的說：“對…對不起，我現在就收拾。”
    林賀緊張得手抖了起來，因為是早讀時間，他不敢把桌子移動的聲音太大，不然會影響到其他同學。林賀骨節分明的手擦拭著桌子，與桌洞裏的垃圾格格不入。
    剛收拾好，準備把桌子搬回原位，不知道是誰的腳一下子踹翻了林賀的桌子，桌子碰到了旁邊的垃圾桶，巨大的聲響引來了前排學生的不滿，不免有幾個人回頭看。
    “喲，這不林賀嗎？什麼桌子讓你親自擦啊，如果你那死老爸沒進監獄，你現在應該飛上枝頭當鳳凰了，也就不會到我們這種低層人士待的地方了。”說話的是希東。
    前排的同學看見被欺負的人是林賀也都掃了興趣，當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繼續幹各自的事。
    林賀並不打算理睬希東，隻是默不作聲，繼續把踢倒的桌子扶起來。
    見林賀態度冷淡，希東就更加火大“艸，被人欺負傻了是嗎？現在發火都不發了是嗎！”
    見林賀還是一點沒有回應的樣子，希東直接又將剛扶起來的桌子踹翻在地，巨大的聲響卻沒有人回頭，林賀看向這些施暴者，卻沒有人站出來。
    “憑什麼啊，憑什麼你還能站在這，你應該跟你那該死的老爸一起進監獄，他販毒害了多少人，要不是你爸，我爸也就不會死了。憑什麼你還能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就像個局外人一樣。”
    希東說話越說越激動，直接拿去旁邊的板凳砸向了林賀的頭，林賀覺得頭疼得厲害，順著牆滑了下去。
    忽然世界模糊，耳朵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後麵的女同學突然尖叫“林賀…林賀他流血了！”
    林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記憶隻停留在希東揮來的板凳就定格了，突然眼前出現了楚逸的臉。
    “醒了啊，這一板凳下去還真不輕。”
    楚逸在醫務室裏點起了煙，煙霧繚繞，楚逸習慣性的用手指點了點煙。
    煙味太大，林賀聞起來有點不舒服，“你別…在這點，這是醫務室。”林賀皺著眉頭說。
    楚逸直接將剛點著的煙頭戳向林賀的手腕，很快手腕燙出一塊黑疤，疼痛來得太突然，林賀疼得發不出聲音。
    楚逸抓住林賀的頭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打濕的桃花眼“林賀別給臉不要臉。”
    林賀是真的嚇到了，看著林賀驚恐的表情，楚逸這才慢慢鬆開了林賀的頭發，林賀一雙空洞的眼睛盯著天花板“你…為什麼送我來醫務室？”
    “你要是死了，我還欺負誰？”楚逸先是愣了一下，後來笑了笑，有點嘲笑似的口吻。
    林賀閉上了眼睛，小聲念叨“也是…我居然會抱有一絲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