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聲突兀響起，打斷二人的對話，葉逢霖瞥見老師的身影，隻能撇撇嘴，將線索折起重新放回口袋。
    教室裏靜的嚇人，秦時溫甚至需要刻意壓低自己的呼吸聲，才能保證自己不引起注意。
    他和其他同學一樣，雙臂規矩地疊放在桌麵上，目光低垂，不敢與講台上的老師對視，隻能盯著前排同學微微晃動的後腦勺。
    這裏的每個**c都有屬於自己的姓名和容貌，老師也不例外。
    他們的班主任中等身高，是接近五十歲的資深男教師，頭發稀疏，有些斑白。中年發福的臉頰讓他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厚重的黑框眼鏡給他添上一絲學者氣息。
    看起來沒什麼攻擊性，他在心裏評價到。
    “同學們好，我叫……”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煞有介事地開始自我介紹，但他後來的話語落到秦時溫耳中，卻變得模糊不清。
    四周的景色開始變化，光潔的牆皮開裂、脫落，最終變成一堵被燒得慘不忍睹的牆，並不存在的火勢迅速蔓延，吊燈發出滋啦一聲，隨後重重砸向地麵。
    頭頂的牆皮掉下，但他卻被固定在座椅上，無法挪動半分。
    火更大更猛了。
    他甚至能看到翻滾的熱浪，聽到粗重的喘息，聽到撕心裂肺的呼救。
    “……”
    “這位同學，你在發呆嗎？”
    班主任的聲音像隔著水幕傳來，每個音節都帶著奇怪的回聲。他注意到老師皮鞋底摩擦地麵時，發出類似燒焦紙張的脆響。
    遠看時不覺得，此刻他被班主任高大的影子完全籠罩，仰視的角度看不清對方的表情，連厚重鏡片下的眼睛都難以捕捉。
    “這位同學，你是在發呆嗎？”
    沒有得到回答，班主任再次提問。
    音調，語氣，乃至停頓，都很剛才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周圍的同學被動靜吸引，不動聲色地轉過頭，用目光將他包圍。
    毫不誇張，是真正意義上的“扭頭”，上半身依然維持著朝向講台的狀態。秦時溫甚至能看到他們脖子上扭曲的皮膚。
    “……老師，對不起”
    他深知不能繼續沉默，於是轉向老師，低下頭，一副誠懇認錯的樣子。
    “沒關係，新同學犯錯誤很正常，你下課後跟老師來一趟辦公室。”
    “好的，謝謝老師。”
    隨後班主任竟然真的回到講台，有模有樣地開始講課，即使底下同學的桌麵上都空空如也。
    既然如此，那所有同學都可以定義為“發呆”，為什麼班主任偏偏找上了他？
    跟他看到的幻境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