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祁主任在裏麵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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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對楚聞的感情,但凡可以,他希望躺在裏麵被搶救的是他自己。
“薑逸,你要是喜歡他,就認真想清楚之後的每一步,而不是任意妄為傷害彼此。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是很脆弱的,稍不留神就斷了,可是楚聞對你不一樣,這是他第二次舍身救你了,第一次挨了一刀,第二次進了搶救室,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我不知道那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變成這樣,但是你不能一直這樣過。”
時隔幾年,周禮又提到了當年的事情,當年薑逸到底發生過什麼,如此諱莫如深,但是這些年他所看到的薑逸活得越來越不像一個人。
那年?薑逸的思緒飄遠了,那年的事情他隻要想起來就心裏發堵,整個人變得焦躁不安,那是他不願朝外人揭開的傷疤,更是他自以為的恥辱。那個晚上的冷意現在仿佛都還彌漫在他的腳底,久久不散。
可是楚聞出現了,他打破了薑逸對人性的全部認知,人都是冷漠自私唯利是圖的,在金錢利益麵前,都可以置骨肉親情不顧。
楚聞可以為了他,以血肉之軀一次次為他擋上利刃,弄得自己傷痕累累命懸一線。
薑逸看向周禮,眼裏閃著近乎熱切興奮的光芒,是,他喜歡楚聞,他願意相信、接受楚聞的真心,隻要楚聞醒過來,他會好好對他,他們可以重歸於好,繼續之前的溫馨日常,隻要他逐漸在公司站穩腳跟,那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沒有人敢反對,即使是他的父親。
手術室的指示燈滅了,一個年輕護士率先走了出來,薑逸腿腳發軟地站了起來身體向前倒了過去,被周禮穩穩扶助,“護士,他怎麼樣了?”他聲音顫抖地在等一場判決。
“先生您放心,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薑逸鬆了一口氣,迫切的朝著護士身後的門縫探進去,“我想進去看看他可以嗎?”
護士摘了口罩,臉上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先生您放心,傷口處理得很好。祁主任在裏麵照顧他。”
“祁主任是?”薑逸不解地開口詢問。
“裏麵的傷者是祁主任的朋友,祁主任親自操刀做的手術,看樣子兩個人關係不一般,有祁主任照顧,你們就放心吧。”
薑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跟楚聞朝夕相處那麼久,從來沒聽說他有關係密切的朋友,正欲上前打探清楚,姍姍來遲的宋蔓打斷了他的動作。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宋蔓盯著薑逸紅腫的眼睛,又看了一眼角落裏失魂落魄雙目無神的宋遇明,最後將詢問的目光落在周禮身上。
周禮把她拉到一邊,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並適時告訴她楚聞已經脫離危險的事情,“楚聞這邊我跟薑逸在,不用你一個女孩子照顧,你當務之急把遇明帶回家去,他今天受刺激不小,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說到底他也隻是個小孩,你也別凶他。”
宋蔓略一思索有理,從休息椅上拽起了虛弱失神的宋遇明,“姐先帶你回家,楚老師已經脫離危險了,等你狀態好一點我們再來看望楚老師。”宋蔓說完拉著宋遇明朝周禮簡單道別。被自責恐懼打擊的宋遇明像個提線木偶般,在宋蔓的牽引下踉踉蹌蹌走出了醫院。
趁護士不備,薑逸正要往裏麵闖,門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口麵無表情地盯著他,胸前藍色的無菌服上暈了大片暗紅色濕潤血跡,男人舉起雙手,旁邊的護士利落迅速地為他摘下帶血的手套和無菌服。
男人雙手僵硬地抬至胸前,冷淡的眼神落在薑逸焦急的臉上,“走吧,休息室聊。”
薑逸調整了一下坐姿,看向醫生的工牌,“急診科主任-祁嶼舟”。
祁嶼舟清潔了雙手做了簡單的消毒措施後,才淡然從容地坐在了薑逸對麵。
男人氣質出脫,舉手投足間有一種矜貴優雅的成熟,薑逸左右看他不順眼,但依舊禮貌地問道:“楚聞的傷勢怎麼樣?多久能恢複?”
祁嶼舟臉上波瀾不驚,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不善,“麻藥過了就能醒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親曆親為照顧他的,一定事無巨細。”
話一出,薑逸的臉色變了變,猛地站起身,雙目帶火怒視他道:“你親曆親為照顧他?你有什麼資格照顧他?”薑逸的預感成真,他覺得這個祁嶼舟對自己有敵意,更對楚聞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拋開其他不說,楚聞住院,他是最有立場和資格陪床照顧的人。
祁嶼舟麵色不改,冷靜淡然地彎了彎嘴角,“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祁嶼舟,是楚聞的相親對象,不過可能沒多久就會轉正了。”從走出手術室看到薑逸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這個人應該就是楚聞心裏念念不忘但又不願宣之於口的那個人了,年輕,張揚,身材高達卻難掩稚氣,這樣的人,是有資本令楚聞心死一回的。他把楚聞當知己,不介意推二人一把,因為他在開門的瞬間,在薑逸那雙明亮深邃的眼眸裏看到了獨屬於戀人之間的悔恨與擔憂。
薑逸的臉色愈加難看,他想到了宋蔓發來的那張聊天記錄。
[跟我同歲,人很好很帥,醫學海歸博士,正在友好相處中。]
這是楚老師對眼前男人的評價,字裏行間全是讚美和般配,他甚至能想到楚聞說出這句話時候臉上溫和滿意的笑容,像一抹流動的暖陽,浸潤心底。楚聞的這種表情以前是獨屬於他的。
半晌後,薑逸冷冷地開口:“我不同意你照顧他,更不會同意你轉正。”
祁嶼舟起身開了休息室的門,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薑逸離開,薑逸站起身,淩厲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