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他如何回憶，那正兒八經的蠻羌口音絕對錯不了。
    沈灼看著陸瑾年沉默不作聲，忍不住笑道：“瑾年兄，你說你，我早就說過，寧王這老狐狸，不是什麼好人，壞得很。”
    陸瑾年：“……你也和我往日看到的衣冠楚楚，正人君子——沈灼也完全不一樣。”
    沈灼沒心沒肺似是感歎道：“是啊，我沈灼就是如此野心勃勃，奸佞當道，我與寧王，不過爾爾。”
    二人正在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陸瑾年忽而感覺身後似有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他若有所思的轉過頭。
    雖說沒看到那偷看的人的麵容，倒是看到一袍角一晃而過，那人躲到了柱子後麵。
    沈灼跟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調侃道：“喲，是哪位花魁姑娘看上你著木頭了，還不敢外現，哈哈哈哈…”
    陸瑾年捏了捏鼻梁，似乎是對於沈灼此人太過於無奈。
    他連招呼也沒打便隨手從袍袖內不知哪個角落搜羅出一張宣紙，他隨手沾了沾燈盞上點點火星，點燃了宣紙，隨手丟向一旁的雅間。
    火舌輕舔著宣紙，一下子炫燃起來。火苗跟隨著黑色的邊緣快要把一整張宣紙吞噬殆盡。火苗似乎意猶未盡，順著宣紙這“東風”直直撲向雅間窗欞貼著的窗紙，最後燃上了房梁。
    沈灼：“……”沈灼看此人隨手便要燃了整個玉漱樓的手筆，忍不住心中感歎，此人在朝中明明隻是一文弱書生，哪裏來的勇氣與身坐高位何況是皇親國戚的寧王對抗。
    隻因普天黎民，出身卑微，從社會最底層一點點攀上去的，深知百姓的苦與難，又怎不處心積慮為他們考慮。
    如今他陷入如此被動的處境，隻是為了護天下平民而已。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難得休沐，此次竟不是遲鈺非要出去，而是秦明卿百年不遇地邀了他的好兄弟去了玉漱樓。
    大約是因為天冷的原因，連遲鈺如此愛湊熱鬧的人差點就要賴在府上，還是秦明卿硬要拉著他去，甚至差點拿著劍抵在他脖頸上威脅。
    遲鈺慵懶的攏了攏身上的鬥篷，他已經好久沒跟秦明卿那群狐朋狗友混玉漱樓了。
    一是天天要聽學，自己便住在陸瑾年府上，想逃課也不成；再者……他好不容易和陸瑾年這廝稍稍打好點關係，此時曠學豈不是將他前麵做出的努力都毀於一旦？
    前一段那人可是親口承諾過，如若他遲鈺表現得好，便指導他練劍。
    一想到此，遲鈺便忍不住暗戳戳地激動。
    他這一生的願望大概便是像老侯爺一般，廝殺於沙場，哪怕是馬革裹屍，為國戰死沙場，對於他來說，即是幸事。
    隻可惜……宋朝的皇上本就是武將起家，更如若有了兵權，造個反鬆鬆的不是什麼問題。
    所以自從建國以來，兩位皇帝一位比一位打壓武臣打壓的緊。
    哪怕是作為開國功臣的遲磐，自天下安定以後便被間接推了權，調個兵都困難，空有一個長平候的稱謂。
    ————本章完————

    作者閑話：

    抱歉啊，忘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