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糜途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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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途居坐落於異花界的彼岸山穀當中,忘川之水橫穿了這座山穀,漫山遍野的曼珠沙華盛開在兩岸,將淒苦深沉的冥水也染成了血紅色。填滿了山穀的每一處空隙,一眼望去隻有刺眼的鮮紅,宛如鮮紅的冥水流滿了整座山穀。獨特的花香讓這裏充滿了危機,山穀之內除了曼珠沙華,寸草不生百花不長。
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是生於黃泉之花,其花瓣花香含有劇毒,哪怕隻是碰到一滴花汁,聞到一點,凡人便會全身潰爛劇痛無比,死得淒慘。而仙妖魔則會被花汁花香慢慢侵蝕進靈脈,靜靜的感受到全身的靈脈被腐蝕,靈力被侵吞,直到最後一點也會被榨幹,眼睜睜的感受著自己成為彼岸花下的養料。
而這樣厲害的曼珠沙華不過是一場陣法,一場以毒攻毒的封印陣法。
彼岸山穀最中心,有一片在異花族罕見的沙漠,細細的金黃的流沙中正是坐落的糜途居。
糜途居一改異花族內精致奢華的建築之資,反而是最原始原態的樣子,僅僅是由幾塊大木頭搭建而成,盡現粗獷粗糙之色。外圍飄著一層施了特殊術法的白紗,隔絕住了外麵的黃沙。
詹台凰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咯吱咯吱的,讓詹台凰凝起好看的眉眼,不過想到自己來幹什麼的,便忍了下來。
環顧了木屋內一圈,雖然簡陋粗狂了一些,但正所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家具都有。
隻不過環顧了一周,床上沒人,角落裏也沒有人。
將手上提著的食盒放到唯一的又破又小又舊的木桌上,直接走向木屋裏麵唯一的床,隻不過不是看向床上而是被床下。
長長的黑色床單一直拖到地上,將床下的空間給遮了個嚴嚴實實的。
詹台凰目光微凝,正準備一腳踢飛這破床的時候。
床下突然穿出女聲,磨蹭了許久才開口,像是在心底思考了無數次,演練了無數遍,每一個都說的飛快,就像是在背什麼燙嘴的台詞一樣,但又小心翼翼沒有漏過一個字:“這位哥哥,你送飯不用管我的,真的!麻煩把食盒放到桌上就行,謝謝!”
說完就沉寂下來,絲毫沒有出來的想法。甚至在心裏祈禱這人為什麼還不走,為什麼還不走,還不走……
……哥哥!
詹台凰深吸一口氣放過可憐兮兮的木床,不知道想到什麼,神情裏多了三分恨意三分淒苦三分追悔,心裏也五味雜陳的難受得很道:“是,本皇,眠姬出來吧!”
聽到熟悉的名字,床底下的粟嬰才爬出來。是有個瘦弱的少女,常年不見天日的原因導致她的皮膚是一種不健康的白。長相幹淨清秀,隻是那一聲眼睛和詹台凰最像,但少了詹台凰眼裏的狠厲多了些怯懦。是那種丟到人群也不會讓人注意到的。
剛見到詹台凰第一眼,就看向詹台凰的身後,確實就詹台凰一個人,微微鬆了口氣。
“眠姬拜見王,還沒有恭祝王,誕生之喜,請王贖罪。”雖然害怕,但眠姬每個字說的都很穩,跪拜的姿態優雅,舉止也同詹台凰一樣無可挑剔,可以看出是被細心教養過的。
詹台凰抬抬手示意她起來,看著眠姬沉默不語的樣子。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惱怒,隻恨當年沒有斬草除根,隻殺了罪魁禍首一脈,竟然讓縹緲門現在還存在。
眠姬沒有反應,依舊跪在地上。
詹台凰又無奈的說了一遍:“起來吧!”
眠姬這才有了反應,先是看了詹台凰一眼,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才慢慢的站起身來。
立在一旁看著詹台凰,像隻鵪鶉一樣,小心翼翼觀察著詹台凰的臉色,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這副鵪鶉樣子,詹台凰不知道該心痛,還是該憤怒。
“瞧你一臉的灰,好好擦擦。”詹台凰不動聲色的撥弄著桌麵上的木杯,心裏鬱悶難當,但一切怪誰,都沒有怪眠姬:“下次就算有人,也別再躲在床底了,像個什麼樣子。”
“安全,舒服!”眠姬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掉臉上的灰塵。
詹台凰打開食盒,最上麵一層是菜和飯,下麵一層則是配好的藥。
拿出最上麵的菜分別是辣椒炒黃花,青瓜炒黃花,白菜炒黃花,一點油花都沒有,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看到這三個菜詹台凰簡直要氣笑了,難怪眠姬不吃飯呢?還以為是眠姬這次隨他醒來口味變刁了,現在看來口味變刁的,隻有他。
“陛下。”一直在關注詹台凰臉色的眠姬,看到詹台凰陡然變差的臉色,被嚇到了。在經曆了那段變故之後,她對人的情感尤為敏感。
詹台凰摸摸他的頭以示安慰,問道:“眠姬你昨天吃的是什麼,也是這些東西。”
眠姬看著詹台凰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點頭。
“這次一直都是?”
眠姬看著詹台凰,不知道該不該點頭,隻是神色間多有躲閃。
“近些時日是本皇疏忽了,等等,本皇再讓彌生瀾到人界去買些飯菜來。”詹台凰瞧著有些心疼,便忍不住摸摸眠姬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