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你這次比上次進步了很多，相信不久，你我就能棋逢對手了。”
    “秦叔叔，跟你在一起，真的很有趣。”
    門在趙小軍的話落間突然被打開，原明達看著秦升和趙小軍這和諧溫馨的畫麵，心裏不知是喜，還是憂，咽了口唾沫，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我方最後的決定是，趙小軍由秦升和原明達共同撫養至十八歲成年。”
    “原隊，怎麼個共同撫養法？”秦升又是一臉的壞笑。
    “秦升，你跟我出來一下。”原明達看了秦升一眼，轉身便出了詢問室的門。
    秦升跟著原明達出了市局的大門，轉彎便來到了一家叫做“小亮麵館”的老舊小麵館門前。
    “秦升，這家麵館的老板娘叫李春梅，她兒子當年就跟現在的趙小軍一樣大。”
    “原隊要跟我說什麼？”
    “五年前，就在這條路上，就在市警局大門的旁邊，下午兩點左右，我剛從這家麵館吃完麵準備回去，一名我早年做臥底時抓過的毒販，剛刑滿釋放出來，手拿著一把水果刀，在我的麵前，割斷了小亮的脖子，就因為……就因為……”
    原明達鼻子一酸，哽咽起來。
    “就因為我經常光顧她們孤兒寡母的這家店，就因為正值暑假，小亮恰好在店裏寫作業，又恰好，我閑著犯賤檢查了剛寫完作業的小亮的習題，我不該，我不該抱著小亮跟他玩笑……”
    “原隊……你……還好吧？”
    原明達轉過一旁，用手劃拉了一下自己剛掉落的水珠。
    “秦升，也許像你這種人，是永遠不會理解和感同身受像我們一樣的普通人最基本的感情，我不要求你有同理心，更不奢望你可以給予趙小軍原本家庭應該給予他的愛和溫暖。我隻要求一點，就是我不在小軍身邊的時候，你能做到不傷害他，力所能及地保護他，你也知道，由於我工作的特殊性，經常加班、出差，還有很大的概率結下仇家……”
    “原隊，這就是原隊這些年一直選擇單身的原因吧？”秦升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
    “秦升，我在跟你談論很嚴肅的問題，你能不開玩笑嗎？”
    原明達嚴厲的話語，肅穆的眼神讓秦升輕鬆的笑臉逐漸僵硬。
    秦升看著原明達認真嚴肅的樣子，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刺痛了一下，頓時覺得好痛，好委屈。
    “我答應你，原隊，但同樣的，我也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是什麼？”
    “答應我，出外勤時，不要受傷，更不要丟掉性命。”
    原明達看著秦升，自己總是以最惡毒的眼神來看他，但他卻以德報怨，初見時便直言不諱自己的“反社會人格”，在自己步步緊逼，想要置他於死地時，也沒有用下流的手段進行反擊。趙小軍的案子也在他的傾力幫助下得以真相大白，落幕收官。現在更是在幫助警方，幫助自己來做善後工作。
    原明達越來越搞不清眼前這個“瘋子”的所思所想，他的言語和行動實質上跟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兩樣，是自己把他想錯了嗎？
    “原隊，該不是對自己的身手太不自信，不敢答應吧？”
    “瘋子，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問”怎樣？被我感動到了嗎？””
    “原來，原隊是被我感動到了呀。”
    “這是個問句，不是肯定句。算了，跟你說不明白。”
    說完，原明達心虛地轉身向警局的大門走去。
    在秦升的軟磨硬泡，威逼利誘下，原明達最終還是妥協了，趙小軍搬到了秦升的家，原明達以工作太忙為由，暫緩了搬進秦升家的建議。
    一周後，警局對麵的咖啡廳。
    “原隊，小軍轉學的事，您考慮得怎樣了？”
    “你有什麼想法？”
    “我家附近有個私立的小學，還是雙語教學，環境特別好，就是入學條件有點嚴苛。”
    “怎麼個嚴苛法？”
    “聽說孩子和家長都得麵試，全程英文交流，孩子和大人都麵試通過才能辦理入學手續。”
    秦升得意地看著原明達：“原隊，全程英文交流，你，行嗎？”
    “……”
    原明達不想承認，大學四年，門門功課都是全A，除了英語，考試擦著及格線飄過，英語四級考了兩次才勉強通過順利畢業，隔了這麼些年，英文單詞全忘回姥姥家了。
    原明達不想丟人，特別是在秦升的麵前。
    “那個，家長麵試，你就全權代表吧，我，我挺忙的，還有很多陳年積案要破，沒時間。”
    “原隊是想讓我提前經曆下當代婚姻的四大不幸嗎？”
    “什麼？”
    “當媽式擇偶，保姆式妻子，喪偶式育兒，守寡式婚姻。”
    “秦升，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們是趙小軍的共同監護人，不是夫妻。”
    “對啊，所以，我說的是提前經曆，沒錯啊？”
    “瘋子。”
    “原隊怎麼不反駁？”
    “懶得搭理你。”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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