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僵持著，一個任由淚水打濕臉龐，一個靜靜地盯著。
    許久，穆清宴憋屈的抬手擦掉眼淚，一雙哭的紅彤彤的眼睛注視著顧汀。
    顧汀被穆清宴這類似於譴責的眼神盯得無奈。
    他這人看似軟硬不吃，實際他吃軟不吃硬。
    但凡穆清宴像以往那麼對他，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騎虎難下。
    不過他也並不打算繼續和穆清宴僵持下去，可惜還未等他起身離開，穆清宴開口打斷了他的動作。
    “我很讓你厭惡嗎？”
    短短一句話，穆清宴語氣裏寫滿了委屈與不解。
    顧汀維持著要起身離開的動作，最終因為穆清宴這一句話收回，一雙清冽的眸子注視著穆清宴通紅的眼眶。
    唇瓣微抿，久久不語。
    不過穆清宴似乎也並不是在等顧汀的答案，自顧自的往下說。
    “我知道我這人行事不著調，你不喜歡我很正常，剛才那位先生應該是你的理想型吧，不然按照我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了解到的你的性格，你一定也不會把你的外套給出去。”
    “顧汀，我真的很差勁嗎？差勁到這麼久你對我哪怕一點好感都沒有？”抬眼望向顧汀，眸中在這瞬間又充斥了淚水。
    顧汀眼睛緊緊盯著穆清宴的眼睛，眉頭微皺。
    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他總感覺穆清宴這番話像極了……他之前的學生怎麼說的來著？綠……綠茶？
    這個形容詞來形容應該是對的吧？
    顧汀不易察覺的悄然掃視了一番穆清宴現在的表情。
    心底暗自點頭，這形容詞配他，很貼合。
    正想著，一道電話鈴聲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顧汀垂眸看向放在一旁的手機，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備注讓顧汀歎了口氣。
    “抱歉，我接個電話。”
    起身向外走去，穆清宴見此偷偷摸摸的跟在顧汀身後向外走。
    站在不受注意的角落，豎起耳朵聽著，那小模樣，偷感十足。
    這邊顧汀接通電話，聽著他哥和嫂子在電話那頭念叨。
    嘴角掛起抹無奈卻寵溺的笑容。
    沒錯，寵溺！
    這抹無可奈何的笑容，在穆清宴眼中成功解釋成了“寵溺！”
    等顧汀應付完家裏，回到位置上時，就看見穆清宴耷拉著個腦袋。
    蓬鬆淩亂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額前，像條委屈巴巴的大狗狗，超粘人的那種。
    本來顧汀想拿上東西就走的，但現在……
    他改變主意了。
    雖然他對穆清宴沒有好感，甚至有些厭煩，但他那張嘴，去應付他哥他們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雖然這對穆清宴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些，顧汀坐回了穆清宴的對麵。
    醞釀良久，才堪堪開口。
    “穆清宴，你缺男朋友嗎？”
    穆清宴震驚的抬起頭，狹長的眸子裏滿是驚訝與驚喜。
    短短的一句話，使他愣了許久，呆呆的看著顧汀，一句話也不說。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穆清宴開口。
    顧汀微微蹙眉。
    連叫了幾聲穆清宴，才把穆清宴的神叫回來。
    穆清宴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語無倫次的說道：“顧教……顧汀，你說……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