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不僅是小醜和那個Liliya，就是岑桉他們也沒料到，鍾離湜竟然抓住輪盤的外圈，輕輕鬆鬆便一個翻身到了輪盤頂上，整個身體就像是不存在重力般。
    “！！！”
    “Liliya小姐別輸給這小子！”
    這Liliya應該算踢到鐵板上了，那張美麗的臉蛋都失了血色，神色有些緊張地看向下方不遠處的小醜，可小醜隻是臉色難看一瞬後反而變得更加興奮。
    “我們Liliya自然不會輸，不僅會站在輪盤外，還會邊跑邊表演花式球技！”
    “哇哦——好哦！”
    場下的觀眾又是新一輪的起哄，隻是對象變成了Liliya，他們需要的僅是刺激。
    Liliya煞白著臉，卻不得不強撐著笑臉，下定決心顫顫巍巍地抓著輪盤的外圈，試了兩次都沒成功。
    頂著底下噓聲一片，情緒上更加緊張，而下方的小醜說出的話更加殘忍。
    “Liliya，你是想讓大家對你失望嗎？再上不去的話，那我可是要懲罰你的哦~”
    “快上，幹死他Liliya！”
    “上去啊！Liliya你在犯什麼癡！”
    ……
    底下一片咒罵，那些觀眾非常容易暴躁，負麵情緒像是要把上麵的Liliya吞噬。
    終於，在嚐試第三次後，Liliya終於登上了輪盤的外圈，兩手張開剛保持著平衡感，小醜也在這時用力往上扔了兩隻熒光綠色的小球。
    Liliya一腳差點踩空，堪堪接住時緊接著便玩拋球技巧。
    小醜自然不會放過那一邊輕鬆以對的鍾離湜，而觀眾也是。
    接下來，輪盤兩邊便開始了雙人拋球比拚。
    Liliya在勉強接到第三個球時，在接第四個球時，終於不慎一腳踩空，從高空墜下。
    而另一邊的鍾離湜，從頭到尾都懶散得要命，眼睛都沒朝球看一眼，另一隻手還老神在在地背在身後，三四隻球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在他手心裏呈圈上下翻飛。
    沒想到，這人還是個雜技高手！
    反觀Liliya在墜下的瞬間，那些在開場時對Liliya訴說喜愛的觀眾們，並未對她有一絲地擔憂不忍，反而在看到地上的大片血跡時，異常興奮，歡呼雀躍再未停止。
    小醜雖憤恨鍾離湜，但在看到Liliya的淒慘謝幕時，眼裏燃起了嗜血的殘忍，而隻要Liliya還有一口氣在，隻要還能治活，他就可以擁有無窮無盡的樂趣。
    之後小醜又讓鍾離湜參與了《空中飛人》、《野獸表演》、《斷頭魔術》等等的表演，往往那些險境都能被他輕易化解，而比拚到最後，都是以雜技演員、馴獸師或者魔術師失敗告終。
    像Liliya一樣從高空墜落，被野獸咬斷大動脈啃食血肉，亦或是自己的頭顱再也沒回到脖頸上，一切的慘相都給予了現場這些觀眾和小醜最直麵視野的血腥衝擊。
    他們瘋狂尖叫，大聲歡呼，希望野獸的血盆大口可以撕咬得更加凶殘些，期望從高空墜落時不要那麼單調，希望舞台可以被大片血洗，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今晚站在台上的幸運兒，哪怕是命喪於此，他們也不在乎。
    他們被激起獸欲，體內暴虐的因子因為血液的洗禮而更加變態張狂。
    岑桉觀察著周圍這些觀眾，心裏終於明白開始時覺得奇怪的原因在哪。
    因為這根本不是簡單的馬戲團表演，並不麵向大眾，而僅滿足於一些對執著於尋找刺激，瘋狂追求暴力血腥的一群變態們。
    他們不在乎是誰受傷或者死亡，他們需要的僅是一場“視覺盛宴”。
    而今天如果站在台上的“幸運兒”是自己的話，早早領了盒飯，怕是還不能滿足現場這些變態們。
    離場的音樂聲響起，每個觀眾的臉上都揚起了滿足的笑臉，相互交談著下一次的表演也要買到票早早到場，期望下一次的“幸運兒”變成自己。
    鍾離湜一人足可幹倒整個馬戲團的成員，現在隻剩下今晚的主持人“小醜”。
    此“小醜”的扮相再正常不過，跟外麵那個吃人的完全是兩個人。
    倒是先前那個Liliya，即便化著濃妝也能從眉眼處看出熟悉，知道最後散場後跑出來一個穿著紅裙子，打扮精致的小女孩，畏畏縮縮地站在小醜身邊，而她稱呼Liliya為“媽媽”。
    小醜、Liliya、小女孩，關係已經非常明確了，就是那張照片中的一家三口。
    而岑桉也終於明確，這裏應該是一場幻境，還是小女孩一家三口身前的某一衍生出來的場景。
    鍾離湜“大殺四方”，自然引來了“小醜”的不滿，但他知道台下的岑桉和鍾離湜是一夥的，世人都知柿子要挑軟的捏，他也一樣。
    扔飛鏢表演的匕首，“唰唰唰”接二連三地瞬間在岑桉不注意時，便朝他飛了過來。
    岑桉的身體向後倒去，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避開飛向腦門而來，最致命的一把匕首，至於其他的四把匕首，他隻能認命了，隻希望別把自己戳成篩子就行。
    刺破皮肉的疼痛並沒有發生，沒人看清鍾離湜的動作，那幾把貼近岑桉皮肉的匕首被他抓在手裏，而擋在岑桉身前的他，臉上沒了笑意。
    小醜瞠目而視，內心的驚懼並不比在場幾人少幾分，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幾把匕首脫手而出。
    速度快到岑桉隻能看到殘影，刹那間，小醜心口同一位置，紮進了五把匕首。
    小醜倒下時，裂開的嘴角掛在那張化得誇張的臉上，惡意被不斷放大。
    岑桉頓時又有些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畫麵一轉。
    周遭的嘈雜聲，歡呼雀躍的叫喊聲又紛遝而來，一切又回到了最初被吸進“黑洞”的場景。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精彩的馬戲表演正式開始！我是今晚的主持人小醜先生……”
    就連台上小醜的開場白都一模一樣，再一看身邊的人群，麵孔都不曾改變。
    而鍾離湜和顧卓曦他們的位置也沒變，他們的臉色也有些沉重。
    這難道是個循環空間？
    岑桉看向一旁的鍾離湜，他雖能殺死小醜，可小醜還能再次“複活”，這場馬戲表演還將會繼續。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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