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隊長失蹤前曾來拜訪過您，我們想了解下，那天晚上你們說了什麼。”
    沒有自報姓名，像審問犯人似的開門見山。
    “你們是？”
    最先開口的那人向旁邊一人使了個眼神，一張綠色的工作證亮在了陳澤眼前，陳澤倒吸一口涼氣。
    他咽了口口水，老老實實地說，“我們說了挺多的，你們想知道什麼？”
    “所有。”
    陳澤倒了三杯水，一點點開始複述那晚的對話，其中一人打開了錄音筆，等到陳澤全部說完，為首那人才再次開了口。
    “阮天推測的沒錯，秦鉞確實有個弟弟。”
    “這個，那……”
    “所以請陳總和我們走一趟，當年直接參與行動的人都需要再次接受調查。”
    “我交接些工作，可以嗎？”
    剛才這幾人報出阮天的名字時，陳澤就有預感，當年的事情要被重新提起。
    對方點點頭，陳澤喊來了黎江和嚴浩宇，簡單交代了幾句，就跟著他們離開。
    三人將他帶到遠離市區的一個標著軍事重地標誌的院子裏，過了三個崗亭，才把他安置在一座都棟別墅的頂層。
    收走手機前，陳澤給韓宴發了條短信，說自己最近有些忙，可能接電話不太及時，讓他有事找黎江。
    他們同時對陳澤的幾處房產做了例行檢查，家裏被他們裏裏外外翻了一遍，陳澤故意略去了韓宴的家，他們也並未多問。
    接連幾天都有穿軍裝的人一遍遍審問他當年的事，連喝水、上廁所這種細節都沒放過，但對陳澤來說那是兩輩子，十幾年前的事，縱使他記憶再好，也會有偏差。
    也許是不滿意陳澤的證詞，或者是沒找到想要的信息，審問來來回回經曆了很多遍，陳澤在這裏與世隔絕了一周。
    韓宴應該已經回來了，黎江是陳偉國的人，他應該能猜出來自己出了什麼事，這時候韓宴冒然找他反而會顯得他有所隱瞞。
    但被困在這確實難熬，一想到韓宴因為他而擔驚受怕，陳澤恨不得跳窗逃出去。
    當陳澤寫出兩個”正”字時，一名身穿白色製服的人推開門，禮貌地與他打了個招呼，那是緝/毒/警特有的白襯衣。
    “陳澤嗎，我和你爸爸還挺熟的，想不到你竟然退役了。”
    白襯衣隨意地坐在沙發上，像是個來家裏做客的長輩。
    “你好。”陳澤知道即便自己開口問他，他也不會說自己是誰。
    “不好奇我是誰嗎？是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阮離箭，阮天是的我兒子。”
    陳澤猶豫了下，幹巴巴地喊了聲，“阮叔叔好。”
    “不用那麼緊張，阮天已經找到了。”
    “那，那恭喜啊，所以我能離開了嗎？”陳澤試探地問。
    “陳澤，如果我是你，可能會想繼續待在這。”阮離箭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他，“當年執行人那批人，有人已經犧牲了。”
    “那個小兒子做的？”
    阮離箭直勾勾地盯著他，用眼神肯定了陳澤的猜測。
    “你們不能把我困在這啊，那麼大一個公司的人靠我養著，再說……”
    陳澤想到了韓宴，不安湧上心頭，他終於覺察到這些天莫名的擔憂是什麼。
    他在華國尚且安全，但韓宴不在。